与南城唐家和泗水城辛家交往过密相比,东城宁家西城苏家和北城魏家则各自为政,虽然住的相隔不远,但是几乎都是心理上筑上了高强g。虽然商贸往来不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那仅仅是商业上的往来,谈不上交情,每个人都几乎不给对方了解底细的机会,所以不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相逢对面,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不过,这一次来到中城,似有了改变的契机,虽然依旧没有来往,但是,面对神秘的中城,面对这一次考核,表面上竞争,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摸底,摸中城的底。
    西城苏灿身边有两个始终跟随在身边的人,简简单单吃了一口饭后,就在这中城南部的一角闲逛起来,说是闲逛,却神识外放,仔细搜寻着这一角落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这是一处隐秘的街角,两侧是朱红色的大墙,中间夹着相对狭窄的街道,街道由青石板铺就,硬硬的,双脚就算再轻柔落地,也会有轻微的叮咚声。狭长街道的正前方,是一座箭楼,箭楼正沿,蹲守着一座朱雀雕像。
    苏灿尽量放慢脚步,使脚步声尽量轻柔,但是越发靠近箭楼,便越发有一种心慌的感觉,特别是正眼目睹那朱雀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狭长的街道走到一半,朱雀雕像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道红光射来,落在三人的前方,落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立即融化,成为一道岩浆,沸腾在三人面前。
    苏灿看了看左右二人,二人面色苍白,像是脑供血不足,有眩晕之感,那道岩浆发出的热量,格外澎湃,像是炙热的烈火,让然有烧烤之感。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后退一步,突然腾空而起,冲向箭楼。
    箭楼上的朱雀突然红光大方,几乎照亮了半个城池,口中吐出三道火箭,直扑腾飞的三人。三人空中躲闪,但是无穷无尽的火箭封锁了前行的路,三人空中后退,火箭如蚀骨之蛆,形影不离,一直将三人逼退回街巷的另一端,被压了下地面。
    朱雀收回火光,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箭楼依旧静静的耸立在那里,朱雀安静的蹲着,那道沸腾的岩浆也变回了青石板,一切仿佛是幻境,刚刚经历的幻境。
    三人惊魂未定,慢慢向后退出,高耸的箭楼上闪出一道身影,说道:“第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客气!”
    三人退走,这一瞬间的经历令三人仿佛走了几个世纪。
    苏灿往回走,看到东城宁秀北城魏文红先后脚来到这条街道,苏灿点点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擦肩而过!
    宁秀喊道:“苏兄,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苏灿没有回答,背着身向后摆了摆手,道:“好奇害死猫!”
    魏文红与宁秀并肩,看着那条青石板路,遥望路那端的箭楼和蹲守的朱雀,说道:“看来,苏灿是吃了闷亏!”
    宁秀笑了笑,道:“中城有中城的尊严,容不得半点偷窥,我可不想当好奇的猫,没准真会死人的!”
    魏文红也笑,道:“魏家是打铁出身,各种机关机巧独步天下,但是,我看得出来,与人家这座机关相比,我那些就是孩童的玩具。”
    宁秀道:“魏兄何必过谦,现在市面上的一些东西不过是魏家万中一角,区区四象阵之朱雀阵,恐怕还不入魏兄的法眼!”
    魏文红摇头,道:“你我与苏灿相比如何?旗鼓相当而已,连他都吃了闷亏,而且这几关根本没有触发就已经狼狈至极,你我就能全身而退?我魏文亮虽然目空一切,但是我知道深浅,你也不用捧杀我或者激将我,你若是不服,大可以一试,我绝不阻拦!”
    魏文红看也不看宁秀,大步走了回去,对身边人道:“吩咐所有人,老老实实呆在馆邑,不得私自乱窜,中城的可怕,远远不是我们能认知的!”
    身边人点头,深以为然,说道:“我知道家主的想法,这一次前来,无非是探底,若是没有根本冲突,还是要与中城交好,与择天阁交好,泗水城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那个辛大少绝非简单人物!”
    魏文红点头,边走边说道:“西城的苏灿有些不服气,择天阁是最早进入西城的,那个叫代芈花的女子以医馆为起点,很快把触角深入到了整个西城,染指各行各业,而且,他身边的那些女子似乎都是仙人一级的人物,个个不简单。苏家不服气,试探过几次,出动的都是长老一级的人物,结果铩羽而归,甚至有些人被不声不响废了修为。从此,苏灿退让,暂时相安无事。只不过他依旧不死心,这一次就是想试探,看看中城是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不简单。结果这一试,仅仅是一道门都不能跨过,心中的不服恐怕已经消失大半。”
    魏文红边走边沉思,道:“其实,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牌,我们做的一些事情很多都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被左右的,那些老不死的固守藩篱,我们也没有办法,择天阁是好是坏我们暂时没有判断。但是,老不死坚决排斥,你又有什么办法?泗水城的辛家已经大半投靠了择天阁,但是,现在还没看出来全心全意,想必也是因为那些老不死的不同意,对了,那个辛大少查没查出来是什么来路?”
    身边的长老回道:“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只知道,那辛大少似乎对辛家没什么感情,大半辛家投靠择天阁,都是他麾下的势力。”
    魏文红叹了一口气,道:“我倒希望我的子女弟子中有类似于辛大少那样的人,总要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不能把所有人都绑在一条船上。”
    “老祖们不会看热闹,这一次龙洲书院招生,中城第一次开放门户,那些老不死岂能无动于衷?没有不吃鱼的猫,闻腥而动,他们恐怕早已经偷偷来了,我们是明面上的,他们才是背后的人!”,魏文红叹了口气,继续道:“像个提线木偶,线攥在别人手里,我倒是希望,择天阁替我斩断那根线,我要的不多,家族平安足矣!”
    “家主慎言!”,长老偷偷瞄向四周,说道:“他们无处不在,小心为妙!”
    魏文红道:“我受够了,而且,就算他们修为通天,还能杀了我?要知道,他们不敢露面,就是需要我这个挡箭牌,而且,他们之所以在背后,是因为他们也有怕的人,可能就是择天阁,中城的人!”
    魏文红背负着双手,回到了驿馆,对身边人说道:“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苏灿的试探好像不是摸底那么简单,他是想探一探中城的底蕴,能不能对抗他背后的人,若是能,他应该也乐见其成!而且,代芈花虽然厉害,苏灿也不是不能对抗,但是他却忍了下来,变相承认择天阁在西城的存在,难道他就没有和我一样的小心思?对了,明日考核就要开始了,吩咐所有弟子,不得挑衅中城的任何人,哪怕是中城的普通百姓!”
    魏文红将人打发走,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透过窗户看着繁华的街路,喃喃自语:“能不能看到先知?听说他还是一个小伙子,若是有缘一见,便是北城拱手相让又何妨?”
    .........
    第二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龙洲书院彻底解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书院坐落在中城中心偏南。中城是大城,除了中心城区那块大平原,东西北是山峦起伏的地形,除了南部一望无际,直通南城泗水,中城的地形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椅子,北部山峦为靠背,左右为扶手,整个地形就是坐北朝南的地形。
    而龙洲书院就像是巨大椅子下面的香炉,三塔林立,像是三柱巨大的高香,面对中城繁华的宫殿,有肃穆的感觉。
    最大的那座宫殿在北部山峦中从半山腰跌宕起伏下来,到平原便于城区浑然一体,最高大的宫殿便如同一个巨人,坐在椅子上,俯瞰着远方,把目光投向了南方,无穷的天际深处。
    五家族从南部城区向北走,经过的就是那座朱雀街,经过箭楼,从朱雀圣像下面经过,朱雀圣像散发的红光不再是炙热的感觉,而是像暖阳一样和煦,令人舒服。朱雀红光像是一座桥,箭楼大门打开,大门就是桥拱,人们穿越桥拱,走过一大片广场,再往前就是书院的大门。
    此时,三塔在大门内,但是高耸入云的塔尖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宏伟壮观,像是顶天立地的大圣人,俯瞰着在他面前惴惴不安的人群,无尽的威严中又有敞开怀抱的感觉。
    大门开着,无数列队整齐的军人列队广场上,中间留出一道通道,通道直通大门。
    纵使五大家族见多识广,此时,面对着巨大的广场和那些列队整齐的军人,其淡淡的威严之气让这些人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这座书院,感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书院原来可以这样。
    凡参加赶考的人被再一次要求拿出玉牌核对信息,然后如流水一样进入大门。
    苏灿站在所有队伍的最后,回头看了一样遥远的朱雀门,心有余悸,奇怪的是,那座朱雀塑像像是转过身来,面对着书院,像是警戒一般。
    苏灿不敢再看,仿佛是怕被人看穿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转过头,看着前方规规矩矩排队而入的人群,心思沉静下来。
    只不过,后脑像是被针刺一般,总觉得有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苏灿怕了这种感觉,连忙窜到自己的队伍前,让家族学子们挡在了自己身后。
    时间很长,人们终于进入书院大院内,穿过沉长的街道,穿过无数花园林荫,七拐八折之后,一座高台穿在面前,高台的对面就是三座圣塔。
    高台有台阶,五大家族的人被引导着登上高台,高台有座椅,像是运动场一般,从高到低排列,将高台围拢在座椅之下。
    高台想象不到的宽敞,五大家族加上书院的人数万人就坐,毫不拥挤,看这意思,即使坐个二十万人也绰绰有余。
    五大家族的人各有自己的区域,彼此间隔很远,而书院的人坐在北面,纵使椅子都是平齐的,也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五大家族得人就坐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北区,那里有很多人,极有分散的军人护卫,也有学生,年纪大小不等,穿着统一的着装,手中有鲜花,不时的挥舞着,整个北看台花海荡漾,给人一种节日气氛。
    最前台,是那些书院的当家人,个个仙风道骨。
    苏灿突然想到自己的书院,和人家比起来,显得有些寒酸,挣来的钱都用在奢侈奢靡,投入到教学上却是有限,争霸天下,没有教育怎么行?
    高台上空凭空升起一座又一座高台,几位教师爷模样的人站在空中,其中一人走向前台,看着周围,说道:“我叫花不谢,舔为龙洲书院院长,今天是个大日子,在此,我代表书院欢迎各位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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