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不错,三十一名海盗,尽管一大堆都是歪瓜裂枣,还有独眼、瘸子这种残疾人,但是强大的服从性,会让他们成为秦颂的第一股武装力量。
    塔利维克很强壮、理智和冷静,性格无情而暴虐,在海盗中也是优秀的存在。可秦颂不会允许这种拥有威望、野心和反抗意识的家伙存在,这就是杀掉他的理由。
    杀人的罪恶感什么的,秦颂并没有什么感觉。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海盗,总会有这一天,况且还是他的手下亲自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可见他似乎并不得人心。
    当然,除了海盗之外,最大的惊喜,就是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巧舌蒙斯。在海盗船还没靠近的时候,秦颂就派遣了三眼黑鸦,暗中观察着海盗的一举一动。
    会说话讨要肉丝的鹦鹉,因此被发现。梦行者之灵的智慧不高,但可以完美的接收秦颂的指令。而鹦鹉的口腔结构特殊,管壁很薄,鸣管肌肉十分发达,发声器和人类很相似,舌头转动灵活,可以完美的模拟人声。
    在海盗船还未接舷时,秦颂就召唤了梦行者之灵,占据了巧舌蒙斯的身体。事实上,在塔利维克踏上死神之嚎的甲板,飞到他肩膀上的巧舌蒙斯,就已经被占据,讨要肉丝的台词,就是秦颂的第一次人语试验。
    结果证明,非常完美!
    在诅咒的控制下,这些海盗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只能任由‘鹦鹉船长’的摆布。而这次航行的目的地,就是位于黑石领南端的黑雾森林,海盗将在那里登陆,并建立据点。
    秦颂可不会浪费死神之嚎这个完美的诱饵,它将继续飘荡在大海上,带来更多的奴隶,逐步壮大可以支配的力量。
    ……
    “大麦要怎样才能发芽呢?”
    爱丽丝的房间中,爱丽丝两手捧着下巴,盯着桌子上摊开的橙黄色麦粒。这是今年秋收的新麦,粒粒都温润饱满。
    “埋进土里?”爱丽丝用手指戳着麦粒,在她的认知中,麦粒埋进土里,能够发芽生长:“可是,现在不是种植的季节啊。”
    “不对,不对。”爱丽丝摇摇头,用手捧起来一堆麦粒,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捡起被打谷的连枷锤坏的麦粒。她记得父亲讲过,这些被砸坏的麦粒即便是埋进土里也是不能发芽的。而且麦粒不必放进土里也能发芽。
    因为每年秋收过后,都要留存三分之一的麦粒,作为种子。但储存不当的话,即便是在谷仓的口袋里,麦粒也会自己发芽。
    “哦,我明白了。”爱丽丝若有所思,认真动脑思考,思维显得很是清晰:“那现在要找的,就是储存不当的原因。只有在那种情况下,麦粒才会发芽。”
    “我真是太聪明了,嘿嘿!”爱丽丝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明确了目的,就顺理成章的有了目标——负责看守谷仓十几年的老罗恩,他应该了解其中奥妙。
    当年迈的老罗恩,在埃里克的引领下,迈着颤颤巍巍的脚跨入城堡会客厅时,他那苍老的脸上带着一种受宠若惊的紧张感。毕竟在黑石领籍籍无名的生活了几十年,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更别提受到领主的召见。
    “大……大人。”拘谨的老罗恩,头发都没剩几根,见到爱丽丝的时候,手脚慌乱,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更别提行礼。
    “不必行礼。”爱丽丝并没有怪罪他:“罗恩,你看守谷仓有多少年了?”
    “十一年还是十二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老罗恩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眼里有些惶恐:“还是贾罗特大人的慈悲,让我去看守谷仓,而不用再去干活。”
    “十一年,也不算短了。”爱丽丝单刀直入:“那么,谷仓里的麦种,在什么情况下,会发芽呢?”
    “啊……”老罗恩吃了一惊,眼里满是惶恐,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大人,我知错了,请饶恕我。”
    “哈?”爱丽丝表情有点儿发懵:“你犯了什么错?”
    “大人啊。”老罗恩在爱丽丝和埃里克的目瞪口呆中,开始抹眼泪:“因为我的错,没有及时的通风,翻晒,让今年的种子有两袋都发芽了,才导致耕种的时候种子不够。大人,请你饶恕我,我的确太老了,扛不动袋子,挥不动锹了,拉不动筢子了。”
    “呃……”爱丽丝的话噎在喉咙里,不过见他老态龙钟,的确情有可原,便挥挥手:“埃里克,你把他扶起来吧。我赦免你的罪过。”
    “感谢大人的饶恕,我……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请不要把我赶出城堡。”埃里克把老罗恩从地上扶起来,他还在不断的告饶。
    “我说了不会计较的,你年纪太大了,情有可原。我会给你安排一名帮手的。”爱丽丝有点儿哭笑不得,顺手从桌上抓了把麦粒,走到他的面前:“我只是想问问麦粒发芽的原因而已。通风和翻晒,我是见过的。原来是防止发芽,那么,麦粒为什么会发芽呢?”
    “呃……”老罗恩眼里有些迷茫:“我也不清楚,是领主大人叫我定期通风和翻晒的。我只是照做,但我想……大抵是太热了吧?每次我翻晒储存时间长的的麦粒,打开袋子的时候,麦粒都很热。”
    “热?”爱丽丝记住了这个重点:“大概有多热?”
    老罗恩哆嗦着用手比划:“越往里面越热,大概比手热一些。对了,还有点儿潮湿。”
    翻晒和通风就是防止种子太热吧?热可能就是种子发芽的一个原因。爱丽丝暗暗记下这一点:“还有呢,你在谷仓里还做些什么?”
    “防潮。尤其是下过雨之后,还有防虫和防可恶的老鼠。虫子会蛀坏种子,老鼠会吃掉种子。”提起老鼠,老罗恩一脸痛恨的表情。
    “热、潮、和虫子。”爱丽丝沉吟着思考了一会儿:“那两袋发芽的种子……”
    老罗恩反应迅速:“大人,请不要把我赶出城堡。”
    爱丽丝:“……”
    “我是想问,那发芽的种子,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有多热,多潮,还是有虫子什么的?”
    “就是发芽的样子啊,很小的白色的芽,上面顶着一点点嫩绿。”老罗恩的词汇量令人不敢恭维,还是努力的辩解:“那两袋放的太里面了,我准备翻晒的时候,下了大雨。”
    “好啦,好啦。我不会计较的。”爱丽丝摆摆手:“埃里克,你为他安排一个助手。我不希望明年见到谷仓里有发芽的种子。”
    “是,是,大人。”
    有了重要发现,当然要和好朋友共同分享。在老罗恩离开之后,爱丽丝就直奔工作间——琳达正在那里制造‘神圣之尘’。
    “琳达,我有一个好消息!”
    爱丽丝推门来到工作间的里间,琳达正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的手搓神圣之尘,她的手上,身上,包括脸上都沾满了黑色的印迹。
    “等一下,爱丽丝!”琳达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一大块的煤化为粉末从她的手指尖簌簌落下,而她的眼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惊喜。
    “怎么了?琳达?”爱丽丝满脸的好奇,内向的琳达还从未打断过她的话,一定是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
    “我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特殊的神力!”琳达深吸一口气屏住,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神力的存在。
    很快,琳达找到了灵感,牵引着那股奇妙的力量传导在她的手上。在爱丽丝的注视中,她的手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那层青灰的石肤似乎活了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将她的手包裹其中。
    最后,那双手像是放大了十倍一样,从前臂开始,逐渐放大,手掌大如餐盘,每一根手指都像爱丽丝的小胳膊一样粗,整个手背上岩石嶙峋,布满了恐怖的石质尖刺。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吧声,琳达缓缓的睁开眼睛,里面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紧紧握住拳头,形成两个篮球辣么大的岩刺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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