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小船在众人的注视中成功起航,艾琳娜小心翼翼的操纵着船舵,缓缓的驶向河面中心。
    “艾琳娜,调整航向,要加速了!”
    “好的!”
    船身在河中央摆正,艾琳娜再次拨动扳手,提到二速,速度稳步的提升。
    “小心点儿,爱丽丝。”
    岸边的人都有些紧张,并不是因为船,而是因为爱丽丝和艾琳娜都不是专业的船工,更不会游泳。莉雅当初的建议,就是把方法传授给别人,让一些船工水手来操纵。
    但是,爱丽丝却坚持要亲自试验,认为可以更好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黑石号平稳加速,爱丽丝脸上满是兴奋,朝着岸边比划了个手势,再次拨动扳手,提升到三速,船尾螺旋桨飞快旋转,朵朵白色浪花翻滚起来。
    “令人赞叹的装置。”
    望着河面上拖曳着白色尾迹航行的小船,莉雅满脸的赞叹,她生活在海边,对于船只比较熟悉,也和卡瑞克请教过关于船只、航行、海洋等知识,十分清楚,动力的重要性。
    帆船的速度也十分依赖风力和风向,要求船长和水手们都要有丰富的经验。内河的驳船、平底船则更多依赖划桨,太过于浪费人力,速度也难以持久。
    水晶动力装置的出现,彻底解决了动力问题,不再受风力和人力的制约,一切都由人把控。理论上只要水晶中的能源充足,就能实现长时间稳定航行。
    另外一个就是速度,加到三速的黑石号,其速度就远远超过了训练有素的浆船。
    “是啊。”维罗妮卡满脸含笑,这艘船从设计到下水她都全程参与,甚至许多关键的部件都是和爱丽丝联合设计完成。
    期间,还征询了两位拥有造船经验的老船工的经验和建议,那两位老船工曾是凡登公国造船厂的匠人,后来才流落成为海盗。
    这艘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黑石号,单单是图纸就画了满满一桌子。维罗妮卡特有的绘画天赋完全展现出来,她甚至不需要圆规都能画出完美的圆形。
    就连秦颂在看见设计图纸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惊讶,那一张张标准了详细参数的图纸,真的就像是打印出来的一样。维罗妮卡简直就是个自带cad的绘图专家,和爱丽丝珠联璧合,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依靠风力,也不依靠人力。”维罗妮卡接着说道:“事实证明,爱丽丝的构思是正确的,可以完美的呈现。而且我相信,我们能够驱动小船,也能驱动大船。”
    “哇,快看,好快!”
    露娜忽然大呼小叫起来,只见不远处的河面上,黑石号的船头微微翘起来,速度一快再快,不断提速,劈开的白浪翻滚着向后远去。
    六速状态的黑石号,已然有乘风破浪的气势了。站在船头,稳稳握住船舵的艾琳娜,长发飘飞,船头扬起的水雾洒在脸上,凉爽怡人,心胸变的无比的开阔。
    “成功了!成功了!”爱丽丝扶着船舷,望着船尾扬起的浪花,拖曳的漫长的尾迹,娇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艾琳娜,要不要再快一点儿!”
    “我觉得可以!”
    “那就站稳了!”
    这一次,爱丽丝一次性将最后一个扳手直接推到三档。黑石号在短暂的顿挫了一下,船头猛然翘了起来,速度直线上升。
    要不是艾琳娜抓的稳,差点儿就被掀到在甲板上。
    好在船总体上是平稳的,并没有在河面上来个后空翻,但由于速度实在太快,简直都快赶上前世的快艇了,毫无操纵经验的缺点就暴露出来。
    艾琳娜只是一个简单的转向,但由于速度太快,转向的幅度直接被放大。当她意识过来后,忙于纠正,再次反方向转舵,由于幅度过大,整艘船几乎瞬间来个急转弯。
    剧烈的颠簸中,爱丽丝被甩到一边,失去了对扳手的控制。
    接着,整艘船朝着失控状态发展,开始在河面上毫无规律的航行起来。
    “糟糕,太危险了!”
    岸边上的也都注意到黑石号的失控,但是由于黑石号航行的距离有点儿远了,一群人只能沿着河岸追过去。
    爱丽丝此刻完全体会到了黑石号的恐怖速度,剧烈的颠簸中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而艾琳娜也几乎失去了对船舵的控制。
    最终,危险还是发生了。
    失去控制的黑石号,一个华丽丽的甩尾大漂移,高高翘起的船头朝着岸边冲了过去。在艾琳娜和爱丽丝惊恐的注视中,黑石号冲上河岸,飞了起来。
    “啊~~~”
    艾琳娜和爱丽丝同时被颠了起来。
    当莉雅她们找到黑石号时,爱丽丝和艾琳娜正坐在草地上,一个揉着肩膀,一个揉着屁股,全都眼泪汪汪的。
    在她们的不远处,黑石号的船底朝天,破开一个大洞,舵片断裂,螺旋桨还在嗡嗡转动。
    “你们没事吧?”
    见她们两个都好好的,大家总算松了口气。莉雅赶上前去,焦急的扳住爱丽丝的肩膀:“爱丽丝,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俩没事吧?”
    “我们俩倒是没事,可是黑石号……”
    爱丽丝脸上火辣辣,本来很成功的初航,因为她和艾琳娜兴奋过头的举动,彻底的给搞砸了。
    “莉雅,都怪我。”艾琳娜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眼里满是泪光:“是我没控制好船舵,不关爱丽丝的事儿。”
    “什么嘛!”爱丽丝猛然摇头:“艾琳娜,不怪你,怪我才对。我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换了谁也不好控制的。”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要争了。谁都没错。”莉雅大手一挥:“新的事物出现,总会面临新的问题,大家都没有准备这是正常的。就比如骑术,我当时学习的时候,也摔了不少的跟头,只要你们两个没事,就是成功的。”
    正在观察黑石号的维罗妮卡,望着兀自转动的螺旋桨,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爱丽丝,我猜你们是提升到最高速度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来得及降速。再加上速度过快,转弯的幅度难以控制,才导致最终失控。”
    “是的。”爱丽丝点点头,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懊恼:“坏了,看来真的怪我。我当时一直想着用手把扳手搬回去,结果忘了我可以隔空控制扳手。天哪!我真是个笨蛋啊……啊,我为什么这么笨啊!”
    “好啦。”莉雅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既然原因找到了,就没什么好懊恼的。不过有一点,我得说你们一句——你们的行为终归是太冒险了,也太不冷静,不理智了。船坏掉了没什么,但要是你们俩出了意外,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知道啦。”爱丽丝吐吐舌头,看了眼惨烈的黑石号:“除了速度快点儿,其余的应该说都很成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初航实际上是成功的。发生意外,完全是因为爱丽丝低估了水晶引擎的强悍能力。
    一下推上去三个档位——那速度都快赶上快艇了。
    再加上一个毫无驾驶经验的女司机,不发生意外才奇怪。
    “呼,幸亏秦不在这里。”露娜笑嘻嘻的凑过来,挤眉弄眼:“要不然看到你们俩的在河面上蛇皮走位,还有一飞冲天,估计脸都得绿了。”
    噗嗤一声,爱丽丝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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