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起了横风,吹地索缆来回摇动,也拖拽着半空中的直升机摇摆不停,机头几乎是朝着一方就要斜着扎了下去,驾驶员见状头冒冷汗的拉着操纵杆,往山谷上的平地上飞去,说来也怪的是直升机拽着索缆一离开山谷横风顿时就吹不到了,直升机渐渐平稳然后安然落地。

    施工方的人连忙赶了过去,徐木白快步走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王长生,对方面无表情,很淡然的抬头瞅着山谷的方向,忽然拿出一张符纸轻轻一弹,那符纸飘到山谷上方,稍稍一顿之后就朝着下方落去,没有一点微风吹来。

    徐木白皱了皱眉,刚刚的风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预报不是说今天山中没有风的么,山谷里哪来的这么大风,几十吨的索缆都给吹晃了,台风越境了啊?”崔总气急败坏的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询问着。

    “崔工,我们确实跟气象部门已经研究过了,他们告诉的今天风力最多不会超过一二级,没可能刮得这么大的啊”

    直升机的驾驶员抹着脑袋上的冷汗,嘴唇哆嗦的说道:“搞什么啊,我一飞过去的时候大风就吹来了,这飞机载重上线七十吨,在海上的石油平台作业能扛六级大风,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谁也解释不了怎么回事,这风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山谷中一片祥和,生长在岩壁上的草木没有一点晃动的迹象,此时哪里有一点风吹来?

    崔总工程师冷着脸跟身边的人说道:“继续跟气象部门问下,有可能突如其来的一股风,山谷中情况突变不能一概而论,也有可能是突发状况”

    随后,施工部的人赶紧和气象局那边沟通,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别说塘崖山方向了,方圆几百里的天气都好的一塌糊涂,周边几个城区都艳阳高照,不存在什么刮风下雨的状况,对于山谷中突然出现的横风他们也没办法解释,于是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还特意调了两台无人机在山谷中飞行查探,自然照样没有一丁点的风出来,施工现场就决定马上再次尝试,高空吊索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直升机再次起飞拉着主索缆从平地上往山谷中飞去,当直升机再次飞到桥上方开始爬高的时候,所有人都把心给提了起来。

    徐木白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王长生摇着头,那是一种感叹和无奈的表情,突然之间山谷中的横风悄然而至,山谷一侧边上站着的人都没有感觉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有被吹动的迹象,但偏偏那架工程直升机的机头又被吹得朝着一侧偏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失控一头扎到了山谷里,这次的风来的明显比上次要更大了一些。

    直升机驾驶员见状,判断出自己拉着钢缆已经无法返回的时候,崔总咬着牙下了一道命令:“马上返航,不要再尝试了……”

    施工现场的人脸色一片颓败,还掺杂着不可置信和莫名的惊恐,其实所有的人脑袋里都会有着这样的一种念头,那就是当出现任何解释不了的现象时,总会把思路往怪力乱神这方面去联想,这种念头和思路被简称为,真是他么活见鬼了。

    直升机驾驶员回来后,从舱门里出来就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崔总工程师茫然的叹了口气,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让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万幸的是还没有出现什么人员伤亡,工程事故。

    连续三个方案全都折了,这处跨山谷的斜拉索桥暂时肯定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并且由于诡异的事件,都有点造成人心惶惶的状况了,于是就有人提议是不是找人过来看看。

    所谓的找人看看,这话是啥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此处山谷搞不好有什么说法,这种事没有在台面上研究的可人心里都有数,多年前沪上有一座高架桥,在打桩的时候有一个桩怎么都打不下去,最后别无他法就请了个高僧过来,高僧最后点出了缘由所在,于是就有了鼎鼎大名的高架九龙柱,现在驱车路过那处高架桥的时候,九龙柱子还能看得见呢。

    常年干工程,特别是深入名山大川的工程队伍,对这种事其实一点都不陌生,而且出了问题也不会讳疾忌医,虽然他们受到的都是无神论教育。

    崔总工当即就让人着手准备马上联系,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把有关人员调过来。

    徐木白这时候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王长生,一回头就看见对方正蹲在车旁边,嘴里叼着烟,于是走过来后,就低头问道:“王先生,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王长生弹了弹烟灰,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清楚。”

    徐木白皱眉说道:“我没有那么差的记性,你昨天说的话我还记得,你说让我做好今天继续失望的准备”

    王长生仍旧低着脑袋说道:“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感觉会出问题,而并不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小姐抱歉了。”

    徐木白张了张嘴,正要在询问的时候,王长生已经掐了烟头,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抱着胳膊假寐起来。

    徐木白也没有再劝,她觉得也许对方真的不是很清楚。

    工程暂时停滞,施工方一边商量也等着有人过来,时间很快就过了一天,到了隔天下午的时候,来人了。

    来的是个从京城飞过来的老者,崔总工程师的老相识,多年前他们的工程队曾经遇过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是在一处山间要铺设公路的时候出了问题,当时山坡上挖路基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古坟,不是具有研究价值的古墓,坟中只有一些散碎的白骨,挖出来的当天晚上不少工人就跟中邪了似的疯疯癫癫的见人就打就咬,天一亮就好了,当时就疯传是那些古坟里的野鬼被触怒了,于是崔总就找朋友认识了这位姓于的老先生过来帮忙,对方看过之后说这坟中的野鬼没有进入地府留在了世间,你们把它们的坟给挖了,人家没有了栖息的地方自然得闹一闹了,于老先生看过之后操作了一番,把坟找地方给挪走了,后来自然就太平了。

    崔总低声在于老先生的耳边交代着这些天来架桥碰见的麻烦,对方听闻后“嗯”了一声,就说我四处看看,然后拿着个罗盘就沿着山谷走了起来,老先生也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走到塘崖山上进到了山中,这一去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天黑之后对方才满脸疲惫的回来。

    余老先生的面色很凝重,崔总见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要是从察言观色的看的话,似乎事情很难处理。

    果然,于老先生将崔总拉倒了一旁,摇头说道:“不好意思了老崔,这里我看不了。”

    “于先生,您这是……”

    于老先生摆手说道:“我们这一行里,说看不了就两个意思,一是看不出来无从下手,二是看出来了但也是无从下手,说白了就是我道行不够解决不了,您得另请高明才行了。”

    崔总急了,拉着他的说道:“路都修到了这里,断然是没办法更改图纸的了,而且桥桩都已经打完了,只剩两边没能合拢,这也没有放弃的道理,于老您帮帮忙无论如何也得让我把工程干下去啊,说实话,哪怕是多出一些资金也没问题。”

    于老先生摇着头,认真的盯着他说道:“我是真的做不到,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没那个能力,什么钱能拿什么钱拿不了,我心里有数。”

    崔总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的颓败,徐木白忽然插了一嘴问道:“在岭南也有不少的风水先生,我可以打个电话让我父亲托人过来。”

    于老先生说道:“恕我直言,可能会有处理此间问题的先生,但人家并不一定会干。”

    崔总和徐木白对视一眼,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老先生沉默了片刻,说道:“反噬,受不了这地气的冲击”

    崔总茫然的问道:“那这就是无法解决了吗?这么大工程,总不能因此就给断了吧?”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要是能找到个得道高僧过来,他能受得住这因果的话,也许可能抗得过地气的反噬,否则你们就只有改道了”

    徐木白顿时接道:“岭南倒是有一位叫慧轮和尚,我听爷爷说过这位高僧年轻的时候佛法精深早期在普陀出的家,后来常年游走在世间为孤魂野鬼超度,前些年到了岭南在一座庙里为人讲经,也受了香火,他还曾经给过我爷爷一串念珠,据说很灵验”

    于老先生惊讶的说道:“慧轮大师么?你们真要是能把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请过来,倒是真有可能解决掉,他要是不行那你们还真就得放弃了”

    “我去打电话”徐木白拿出手机后就拨了出去,走到一边开始商量,几分钟之后徐木白挂了电话说是稍等片刻,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她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说了几句,脸上就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慧轮大师同意了,明天下午就能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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