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
    山村外的大道两旁,挺拔的大树和茂密的枝叶像是一个个黑暗的妖怪,站在土路两旁张牙舞爪的俯瞰着下面路上一个身穿绸缎棉袄的小男孩哭泣。
    夜很黑,很黑!
    宽而长的土路一直延伸道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山间,身穿彩红色棉袄的小童子满脸委屈,泪洒胸襟,惊慌的蹬着小脚往前跑。
    啪~!,
    黑暗中突然疾走赶来一个面容美妙的年轻夫人,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小孩的脖子后的衣服。
    “你跑什么跑!”
    夫人一巴掌狠厉的拍在小孩背上,小孩被提起抱在怀中。
    小童泪眼流淌,却哼唧哼唧不敢说话,十分的害怕。
    小童说,“妈妈,我不要读书,我不想要读书了。”眼睛看向远处,头都不敢挨这个母亲的衣服,也不敢看夫人的双眼。
    夫人有些生气,用手抓了抓小孩的衣服。
    但是也不再打他。
    夫人对小孩子说,“你知道什么,这还都不是为了你好,去镇上读书哪里不好?”
    小孩心中有些害怕的事情,并不敢对母亲说出。
    女子冲四周黑暗的道两旁草丛看了看,又看向左近不远处的自家所在的村落,更远处一些树林中隐隐有光影晃动,女人也感到害怕,她念了一句,“三清老爷保佑。杀千刀的,都是你这皮猴子,非要夜里跑出来,这黑夜中出来个什么脏东西,岂不要了人命!!”
    女子感到空气有些冰冷,孤身在土路上没有一个下人、丫鬟在旁,更不敢继续停顿。她抱着小童就急匆匆的冲村中走。
    离村子还有一两里路的时候,女子突然看到平常的乡野小道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幽灵,惊恐的回头看,又看到后方土道上隐隐约约有一群抬轿子的**纸人突然出现行走。
    夫人惊恐哦的低声,她眼珠子急转。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奔走实在是太困难了,特别是夜色中村路不平,女人脚小。她突然看到一边土沟草丛边是村头长了上百年的老柳树,柳树上三尺高的地方有一个树洞,小时候在赵家村玩闹,嫁到这里后几次出行她可都没有见过这树上有过树洞。但是情景危机,前面有刚死的幽魂阻路,后有**娶亲的要碰上,女子伸手将小孩架起,双脚放入树洞中,将小孩塞在树洞中。
    “小山,乖,你先在树洞中睡觉,不要出声,明天娘让人来接你,你不出声,娘答应你每月再也不送你去镇上读书了。”女子说。
    小童像是已经哭累了,没有生闹,五岁的小孩不明事理的点点头,嗯。
    女子前后看看,不敢停顿,手中拿出一个蓝手绢盖在了树洞上,然后转身就疾行。
    女子走到了一边土沟的另一面,跨过了土沟边的田埂,小心弯腰的走进田地中。女子也是精明,过土沟的时候折下了一段柳枝,在靠近那白影百米远的时候开始爬行,折了两片柳叶塞在鼻子中,嘴中咬着一个搅碎的柳枝和一把新泥,身上插着那一段柳树枝子,这是按照乡村中的老办法,老人的说法是吐息中杂入柳树的阴气,嘴中要含着土地的生气、地气,身上再披上柳树叶遮盖阳气,将自己装作一只乡野中的草木仙,以免让那幽魂发现了自己。
    小媳妇过了一百米就爬起,急匆匆的奔入了村中。
    进入了村子中有淡淡的每家每户的灯火,她也就不再那么害怕。村妇回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村子外那个幽魂像是发现了她,朝她盯着看了一样,远远昏暗中老柳树的影子在夜色中,也听不见自己孩儿的声响,她已经看不到再远处村外大道上的情景。
    夫人十分害怕,特别是看到那个幽魂盯着自己,没来由的一阵心中涌上来的凄寒,那个幽魂正像是村中前些日才死去的赵木匠的样子。夫人害怕不敢再停留,一路疾奔向自己家赵宅,就连身上的狼狈也顾不得。
    ......
    “喔喔喔~!”
    公鸡鸣叫的声音划破村落,第二天天明了。
    赵宅中大清早立刻就偷偷跑出了一个家丁,到了村头老柳树那里看了一眼,一看,当真是惊骇人魂,那老柳树上哪里有什么树洞、更不曾有什么手绢,仔细看了两眼,只有树下轻轻的践踏青草的痕迹有遗留,柳树上倒是有一段树枝被折去。
    家丁面色大是惊恐,但是也没有敢声张,赶紧掉头就趁着村子中还少有人出来,低头小心的急匆匆的返回了赵宅中。
    回去后,那家丁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禀告给了昨夜的女子,女子大惊,不敢相信。再三询问确认后,自己又想到以往路过村头几次也不曾注意到过老柳树上出现过什么树洞,她满脸惊恐,面色苍白,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清楚,昨夜自己能够返回家中实属侥幸,还有自己昨夜经历的撞邪会不会不仅仅是那幽魂和后面的**队伍。女子惊骇思索了一下,害怕事情传播出去惹来那些不好的人盯上她。女子对家丁说,“今早我让你去看的事情,你谁也不能说,也没有这件事情。”
    “是,夫人。”这个家丁也不清楚事情内容,今天早晨女子也只是让他去村外看一看老柳树上是否有树洞,再加上昨夜夫人从镇上回来时的那惊吓模样,让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知道大概昨夜夫人是撞邪了。
    到了中午,赵家村中赵宅敲起了锣声,家丁急忙忙的都出去寻人,‘赵宅的二公子赵小山,在昨夜从城中回来,跑丢不见了!赵家的赵德才下令,谁要是能为他找回二儿子,就赏找到的人给钱二两。’
    消息传出了村子,让村子中的村民都十分惊讶,消息传到了附近的三四个村子,也让附近的三四个村子的村民当成了茶前饭后的话题,也有不少村民心动的去寻找,但是这个五岁大的小孩就大概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周围几个村子,从远在几十里外的镇子到村子都查过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小孩的下落。
    过了几日,赵混刚亲自端着一碗大骨头熬成的肉汤进入自己妻子房间中,让自己的媳妇吃。
    他看着床上的孩儿。
    几日的时间,自家老婆也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儿,刚刚喂饱奶让他躺在床上。对妻子来说,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对丈夫来说,这毕竟是自己的种,是他赵家的后代。而且小孩子这几日哭闹、吃喝都像一个正常孩子,所以夫妻二人也暂时对这个白胖的儿子有了一丝情感。
    “浑家,”赵钱氏喝完手中的肉汤,放下碗迟疑的看向自家丈夫。
    “嗯。”丈夫正在看小孩儿。
    “他还没有一个名字,给他取个名字吧。”赵钱氏低头看向身边的孩儿说。
    赵混刚这个汉子吸气,抬头看向自家妻子,看到妻子的目光,这个男人低头看向这个小人儿也有一些酸楚感情。他咬咬牙,想起出生那日小孩身上冒出的妖气,他说,“就叫赵小猫,他不是虎麽?将来一定是一个猫儿,让他害不得人!!”
    赵钱氏低头看向小孩儿,温暖的说,“赵小猫,赵小猫,穷人家的孩子贱名字,取个赵小猫也好养活。你以后就叫赵小猫了。”
    小童刚刚出生,哪里知道什么,而且这个小孩是那么的可爱,当被父母惊醒后,还伸手咧嘴露出笑声。
    ......
    又过了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就见赵钱氏抱着儿子在院子中晒太阳,轻轻的为孩儿唱着哄睡的儿歌,亲切的称赵小猫为儿子。当赵小猫睡下后,赵钱氏就会在院子中忙碌,做农活、烧火做饭。
    ......
    小儿一转眼就到了五岁,赵小猫像是一个正常儿子一般,生活在家中,家中男人赵混刚也接受了这个儿子,并且十分疼他。而且因为赵混刚一直没有与妻子生出第二个儿子,所以将赵小猫视为自己一家的命根传承,
    赵小猫在五年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五年前接生赵小猫的稳婆更没有四处声张赵小猫的事情。
    ......
    五年后的这一日,赵混刚将赵小猫叫到身前,严厉的对赵小猫说,“儿子,你现在也五岁了,从今天开始起就要跟我学习咱们家家传的拳术。平日里也没有短过你吃的,今后你要跟我好好的学,可不能再总是腻在你母亲身边,听到没有!!”
    “是的,爹爹。”赵小猫乖觉的说,他还是有一点害怕自己这父亲。
    “嗯,这样才是好孩子。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只有练好了本事,将来你才能接我这一手买卖。”赵混刚说。
    赵小猫生性还是有一点乖觉懦弱了一些,一点也没有虎性凶煞,像是这些年真的被这夫妻二人养成了小猫。相反在这个家中,赵小猫每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就感觉自己的父亲十分的恐怖,更像是一个山中的老虎。
    是的,这个屠户赵混刚确实有一点老虎的气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会的家传拳术,平日里用来打熬身体的十三式冲拳拳法就是‘虎形拳’。
    赵混刚‘恰恰恰’的大喝一阵,跨步在院中踏走,拳头一拳拳冲拳打出,跨步行走之间如一只大老虎一样,而且赵混刚将自己的上半身衣衫都给脱了,每一个动作后辈肌肉抖动,宽大的后背,凶猛的力量让背后站着的稚子看的双眼懵懂,呆呆的脑袋缩在一起,双眼中十分害怕这暴力拳法。
    “虎拳,讲究的就是龙行虎步,咱们家的拳法最重要的就是双脚、腰背、出拳,拳头如虎头,双脚行走如虎行,腰背用力,一举一动都如山君山中走。另外再杂柔一二龙形拳式,用来柔锻自己的筋肉,拉筋,杂变化,不死板。”赵混刚大喝道。
    十三式冲拳拳架不断变幻冲出,十三拳全都是虎口拳,只有后背脊柱扭动中,有一丝龙形的意味,整个拳法,就像是一只大老虎在走动。
    赵屠户十三式冲拳接连打完,赵混刚伸手冲一边肉棚子下的一块破旧的大石锁抓起,然后大喊大喝一声‘起’,抓住石锁提起,在胸前滚动了一圈,双手用力,腰背鼓动,浑身肌肉力量爆发了一遍后,血脉喷张,皮肉通红冒烟,然后随手将石头丢在地上。
    赵混刚伸手在一边抓着瓷碗一大口肉汤喝下,大喝一声,‘痛快。’
    回过头看向自己背后的儿子,浑厚的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赵家的虎拳。”
    看到眼前站着,相适应一个弱鸡一样的五岁小儿子,一脸懦弱的望着自己,身上软绵绵的。赵混刚不禁皱眉,他自己这儿子也太软弱没胆了,真不知道当初他出生时怎么会身上带着虎气景象,难道这儿子真的被他夫妻二人给养成小猫了?
    赵混刚也感到一阵来气,这儿子也太娇弱了也不行。
    现在也可以看出了,那一道虎气之所以会带着余子莫落到这一片村野时,之所以投胎进入了这一家屠户中,可能还是因为这家家中有虎气的原因。
    现代社会中的余子莫被那一道妖气带着投胎进入了这屠户家中,虽然转世成为了一个新的小儿,却也因为记忆全都陷入了孕育沉睡中,当他从夫人肚子中出来后,已经不知道过去的记忆,过去的记忆全都沉睡在灵魂中,成了一个初生如白纸的幼童。
    这一下,还真是从头再来,重活一世,就是不知道余子莫会什么时候醒来,重新知道自己的本身身份。
    ......
    赵屠户耐心为自己儿子讲解了十三式拳架后,然后指着软软的赵小猫按照拳架练习。赵屠户家的虎拳与外面的许多拳法都不同,一开始练习没有马步什么的,也没有站桩拳架,这一种拳法从一开始学习就是学习这十三式拳法。
    当拳法学习愈发精深,才一点点深究这十三式拳法中每一个细微处的用力、炼力、滚动筋骨、动作中打熬身体的办法。
    赵小猫虽然性子懦弱,但是学习自己家传的拳法还算可以,十三式拳法被赵屠户手把手教会后,剩下的就是每日监督着自己儿子鸡鸣起舞,勤于练功了。
    生在屠户家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小不会断了肉吃。
    赵屠户家每日都可以下锅一些骨头、猪血、内脏杂碎的一些东西,就这样,吃肉食,练拳法,每日运动,倒也是一个锻炼身体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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