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不悦,阴陆依旧未曾横眉冷眼,反而是立即将话题引开,“说来阴某倒有一事想要询问刘将军不知当讲否?”

    刘秀赶忙道,“您但讲无妨!”

    “不知此番刘将军立此大功,皇上可曾有为将军加官进爵啊?”阴陆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自然是问到了刘秀的痛楚,不过刘秀并不在意此事,“实不相瞒,此番前方征战将士颇多,比秀功高者比比皆是,所以秀自然不敢居功,当然皇帝陛下亦是赏罚分明,不曾有任何偏私。”此言自然是刘秀不想正面回答他,但是又已然告知他问题的答案。

    阴陆点点头,自然也听得出话中之意,“刘将军果然气度不凡,厥功甚伟之下亦如此自持,着实让阴某佩服啊!”说着,回头瞧了身旁那人一眼,“管家赶忙给刘将军斟酒!”

    那人愣了愣,应了一声赶忙从旁边婢女的手中拿过酒壶为刘秀倒酒。

    “来,我敬刘将军一杯!”阴陆自行斟满酒后立即举杯。

    刘秀赶忙举杯回敬。

    刚要入口,忽然阴丽华阻道,“文叔哥哥,此番你远道而来一定甚是疲惫,应当好好休息,就不要饮酒了。”

    此言倒是让刘秀有些奇怪,不过他倒也未曾多想,轻放酒杯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既然是伯父为秀设宴,那秀岂有不喝之理。”刚说完,阴丽华立刻朝那管家看了一眼,“管家你也给我斟满一杯吧,我也敬文叔哥哥一杯。”

    管家顿时茫然转头看向阴陆。

    阴陆皱眉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为父是怎么教育你的?女儿家要注重矜持,虽说刘将军带你甚好,但这最基本的礼节自然是不能丢了。”说话之时,他的神情十分凝重。

    阴丽华却不以为然,“文叔哥哥许久都不曾来看我,就让我……”话到此处,阴陆顿时重重将手中酒杯放下,脸色很是难看,如此显然他已经愤怒。

    以前阴陆也曾给刘秀过脸色看,但还不至于次,然这次着实有些不同,刘秀赶忙劝说阴丽华不要违逆父亲的话,如此阴丽华也只好不再言语。

    劝好了阴丽华刘秀赶忙回敬阴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刘秀已然喝酒,阴陆脸上方才露出笑容。

    说来这酒宴之上满桌的菜肴刘秀未曾动过一口,只因这阴陆不断的劝酒,身为晚辈又不得不喝,所以不多时刘秀便已然有些微醺的状态。

    尽管有些酒醉,但刘秀的头脑仍然十分清醒;总是这般别人敬酒自然是不礼貌行为,于是他赶忙斟满欲回敬,就在此时,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后他顿觉浑身软弱无力,身体也开始有些晃动。

    “看样子刘将军有些不胜酒力了,来人快送将军到客房休息!”阴陆立即挥了挥手,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立即走了过来搀扶着刘秀便向外走。

    阴丽华一见赶忙欲起身前去陪伴,可刚迈一步,阴陆便立即喝止,“站住!你要干什么去?”

    阴丽华回身道,“我要去看看文叔哥哥!”

    “你难道忘了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阴陆立即拍案而起,“丽华你为何越来越放肆,自打你与这刘秀相识便学会了目无尊长了是不是?”

    一旁的阴识赶忙劝道,“父亲息怒,妹妹也是一时心切才会有些莽撞,平日里妹妹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是中规中矩的。”

    阴陆转头看向阴识,“你也勿要替她隐瞒,为父虽整日都在忙于家中田产,疏于管理家中事务,但并不代表我会毫不知情。”说到这里,旁边的管家忽然上前在他的耳边一阵低语,阴陆点点头,立即对阴丽华道,“你且给我回房中好生待着,没为父的允许,以后不许与此人相见。”说着立即迈步便走。

    阴丽华顿时心中焦急,“父亲为何要如此待丽华?难道是丽华哪里做错了吗?若真是如此,父亲只管说出来便是,孩儿定会改过的。”说话时,泪水已在眼眶中盘桓。

    阴陆缓缓停下脚步,“没有什么理由,为父让你怎么做你只要依从便是。”说着快步走开了。

    阴丽华顿时落下泪来,心中很是委屈。

    阴识赶忙走了过来劝她,“你不要在意,父亲的脾性你是知道的,父亲是真正的疼爱你才这么做的。”

    忽然走进来的阴兴却道,“我看倒未必!”

    闻言阴识立即皱眉,面露不快之色。

    “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说,父亲一直都不让姐姐见刘家三哥,这么多次还不都是你跟我悄悄的暗中帮忙他们俩才能见面的?”阴兴看着阴识似乎并没有丝毫惧怕兄长责怪之意。

    此话倒是说的不错,其实每次阴陆得知刘秀前来的消息都是让阴识赶其离开,然阴识却并未这般做,反而是偷偷为二人牵线搭桥,否则若真是按阴陆之言,恐怕刘秀早已经无法见到阴丽华了。

    “行了,你也别多嘴了,先送你姐姐回访休息。”阴识赶忙让阴兴送阴丽华回去。

    一向知书达理的阴丽华自然没有为难任何人,在弟弟的陪同之下返回了房中。

    这边阴丽华已然回去,而此时的刘秀自然也是被送到客房之中。只待其躺在床上之时,他已然感觉到四肢酸软,根本不能动弹。虽说他还有些前世所修炼的法术,但是这些相比从前乃是十分微末,根本无法支撑现在的身体。当然他也明白,此时的自己显然是已经中毒了,只是这毒乃是慢性,并非立即毒发,只是随着酒入肠腹而逐渐发作。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不喜欢我跟丽华在一起,也大可不必使用这般手段。”意识尚还清醒的刘秀有些想不通。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阵急促的脚步靠近,“怎么样?可有醒来?”这是阴陆的声音。

    “没有,一直昏睡着!”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

    此时阴陆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你们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来见他知道吗?”

    “是!”两个仆人赶忙应道。

    又在刘秀的跟前瞧了瞧,阴陆立即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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