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伴随着一道黑气,且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逐渐消失无踪……

    “呼!呼!呼!”

    我收起血玉戒指,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四下里看了一眼,确信那女鬼魂飞魄散之后,方才松了一口大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回头说道:“我他娘的真的做到了……我居然诛灭了一只千百年的厉鬼,哈哈哈……”

    “啪!”

    冷不丁的,刘雅诗手中的魂坛,应声摔在地上,我浑身一僵,急急地看去,只见刘雅诗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抱坛的模样,她的全身上下,也随着那道碎裂的声响,彻底僵直,继而,我们皆是缓缓低下头,看向地面碎裂的魂坛,只见一缕黑色鬼影,缓缓飘了起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雅诗惊恐地尖叫道。

    “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恶鬼再度脱困,我们必须制止它!”

    我慌忙爬起身子,但还未等我取出血玉戒指,只见那一缕鬼影,一闪冲上了客厅的顶部,缓缓化为一团团黑气,弥漫在房顶上面,这一刻,我仿佛从山顶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刚刚以为搞定了一切,现在看来,真正的祸事来了啊!

    “还有恶鬼?!快叫醒袁先生!”

    张小鹤缩着脖子惊恐地叫道,颤颤地挪到袁左馥身前,我狠狠地瞪了张小鹤一眼,道:“袁先生已经昏迷不醒,哪里还能驱鬼?!刚才让你帮忙你不帮,现在恶鬼跑出来了,我们都没招使,都等死吧!”

    “我……我害怕又没错……”

    张小鹤委屈地低下头,我和刘雅诗相视一眼,皆是绝望地看着房顶的鬼影逐渐聚形,一旦聚形成功,便会再度形成恶鬼,那我们真的要跑路了。

    “呔!”

    哪知就在这时,大门外瞬间传来一道怒喝之音,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外貌斯文,气质超群的三十多岁青年男人闪身冲了进来,他一闪探出两三米之距,身法怪异,竟与袁左馥相似,身影一闪来到客厅前,视线一扫,紧紧落在地面上的那把短剑,青年男人飞起一脚踢起短剑,伸手抓住,脚尖猛点地面,猛地将短剑打了出去——

    “嗤嗤……”

    “啊!!”

    短剑如箭矢般飞射上房顶,不偏不倚地刺穿那鬼影的心脏位置,只见那鬼影浑身扭曲变形,带着一道惨叫之声,猛地聚在一起,瞬间又“嗡”的一声消散开去,化为乌有。

    “好在这恶鬼已经被囚禁,怨气被炼化了不少,否则这柳木剑也奈何不了它!”

    青年男人仰头看了一眼,继而微笑着向我看来,突然又皱眉道:“咦?你的眼睛好生奇怪……”

    “没什么!”

    我急忙转过身,戴上血玉戒指,一丝丝刺痛过后,眼前的一幕,瞬间消失不见了,其实并非是消失不见,而是我看不到了。

    “这里的阴气极重,而且怨气久聚不散,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不止那一只恶鬼,呵呵!”

    青年男人笑了笑,突然抬起脚猛地跺向地面,连跺三脚,我明显感觉到他周身气场一阵阵震荡,想必他是在召地气震散那些阴气,看这人身法凌厉,手法干净利索,且颇懂玄门术数,想必也是道门高人了。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只是你……为什么突然来到我叔叔家?”

    刘雅诗上下打量一眼来人,似乎素昧平生。

    “呵呵!原来你是一手兄的侄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秦博,一家外贸公司的销售经理,与一手是好朋友,这次听说有一位高人在一手兄家做客,特意赶来请求指教,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没事吧?”

    张秦博微笑着走到我跟前和我握了握手,并分别与刘雅诗、张小鹤也握了握手,言辞简洁自然,颇具气质,不愧是在外企工作的人物,那可都是人才啊!

    “原来张先生也是道门中人,只可惜袁先生因为救我们而伤了元气,现在昏迷不醒。”

    我报以微笑,且很快收敛笑容,轻叹一声,指引张秦博来到袁左馥的身边。

    “我只是偶尔习练一些道门术数,哪能和你们宗派高人相提并论,呵呵,这……”

    张秦博先是客气一番,但在看到昏迷不醒的袁左馥时,脸色不免大骇,急忙弯身搭了一下袁左馥的脉,许久后,缓缓将袁左馥的手放了回去,神色凝重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元气消耗殆尽,但他似乎又没什么妨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难道他就是一手兄所说的高人?!”

    “嗯,他就是柳庄神相的传人袁左馥。”

    我微微点头。

    “啊?他,他就是袁左馥?曾做过三大派的掌教,玄门五脉只推一人,便是袁左馥,原来传说中的袁左馥,就是他!”

    张秦博惊愕地睁大双眼,呆呆地看了袁左馥半天,突然转身急道:“如果想让袁先生的元气尽快恢复,我有办法!”

    “哦?张先生有什么办法?”

    我激动地问道。

    “过功!”

    张秦博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你们先去浴室放一缸热水,另外我再开一些补药,待我过功之后,让袁先生服下,如此三次之后,袁左馥的元气必然会迅速恢复!”

    “那岂不是要让张先生把自己的元气过渡给袁先生?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或许在这里,我算是最了解袁左馥的人了,如果他知道有人这么帮他,他指定不会同意,他的固执和臭脾气,都在说明一点,他永远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却能够舍己为人,这就是袁左馥,只是现在既然有救治袁左馥的办法,我若是替他拒绝,会不会更加不妥?况且我又不是他的徒弟,并没有资格替他安排一切。

    “救人要紧,哪里有什么妥不妥的!”

    张秦博说着,弯身将袁左馥搀扶起来,快步向浴室走去。

    “可是……”

    我抓了抓后脑勺,犹豫不已,唉,既然张秦博执意要过功给袁左馥,那也只能随他了,等到袁左馥醒来后,我就说我拦不住张秦博,反正也怪不得我。

    想罢,我也跟着张秦博走进浴室,这时,刘雅诗放好热水,张秦博二话没说,直接将袁左馥放进了浴缸之中,只露个头。

    “拿纸笔来。”

    张秦博转身说道。

    待刘雅诗拿来了纸笔,张秦博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扭头看了一眼袁左馥,写好药方,张秦博交给刘雅诗,说道:“快抓药熬药……啊呀!我居然把一手兄夫妇给忘了,唉,袁先生伤的最重,还是先救袁先生吧!”

    叹了一声,张秦博转身来到袁左馥的身前,双手突然在胸前掐出一道怪异的指诀,虽然我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秘法,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一股股极热的气浪,波及开来,我只得后退几步,并示意张小鹤出去等,双手一分,一只手掐着道指,另一只手,则盖在袁左馥的天灵盖上,嘴唇不停的蠕动,不知他在念诵什么咒语。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没有取下血玉戒指,不知道张秦博过功的进展如何,但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看来他的元气已经在大幅度的消耗。

    “嗯?这是?!”

    冷不丁的,袁左馥猛地睁开双眼,皱了皱眉头,震惊地问道。

    “袁先生不可乱动,我……我正在过功给你……”

    张秦博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许多,看来过功对他的损害也不小啊!

    “道友不必如此!”

    袁左馥脸色大变,突然伸出左手掐出剑指,翻手点向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张秦博突然被一股反弹之力震开,踉跄着退后几步,但他却是咧嘴笑道:“袁先生的修为果然功参造化,我紧紧过功少许,便已感受到袁先生的修为深如瀚海……简直让人望尘莫及啊!”

    “哗!”

    一声出声的声响传出,袁左馥浑身湿淋淋地走了出来,站在地上,左右看了一眼后,先是向张秦博抱拳一礼,疑惑道:“道友是?左馥孤陋寡闻,却是不知道友仙姓?”

    “袁先生折煞我了,我叫张秦博,其实说来,并不算是道门中人,只是对道门术数甚是喜好,今得闻袁先生在此,特意前来拜望,没想到会遇到此事,或许是我张秦博与道门有缘,有幸遇到道门高人啊……呵呵!”

    张秦博激动地抱拳回礼。

    “张先生,方才你过功给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唉!”

    袁左馥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转而一脸怒意地盯着我,我顿时开溜,可是还未等我走出浴室,却已经听到袁左馥的喝斥:“狮虎!你为何不阻止张先生?!”

    “我……我阻止了啊……可是他不听我的,袁先生,那会儿你昏迷不醒,我也是想尽快救醒你,再说咱们好歹也是好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你有救而不救吧?那我成什么了?”

    我挑了挑眉毛,反客为主,质问起了袁左馥。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袁左馥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那么能耐,以后别不必找我学什么道术了!”

    “啊?那可不行啊!袁先生,袁……袁先生!”

    我刚欲解释,但见袁左馥的身子突然晃了晃,一旁的张秦博赶忙搀扶住他,并皱眉道:“你们二位先不必吵了,袁先生你的元气还未尽数恢复,切不可动气,我扶你出去休息一下,过后喝了补药,会很快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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