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宿舍四人一起出去玩时,凡事碰到这种事情,我、火妞、三儿的正义感就会爆棚,就会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们三人都一致认为这是在维护正义,是在与恶势力做斗争,不是逞英雄。

    每当我们凯旋而归时,就能看到阿假黑着脸站在原地。

    然后,一般就会出现如下的对话,或是可以称为训话?

    大地主:“xx东西追回来了么?”

    小农民们:点头,点头

    大地主:“还给人家了么?”

    小农民们:点头,点头

    大地主:“人受了什么伤没?”

    小农民们:点头,点……啊不,摇头,摇头

    大地主:“抓住的人呢?”

    小农民们:“给放了,给人留条活路吧!谁不是为了生活所迫啊!。”

    我们三低着头乖乖受训。

    “自己家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就爱管别人家瓦上霜!也不怕人家是个集团,给你三一人来一刀,卖了你们的肾去娶媳妇!”

    是的,那时还没有‘爱疯’、‘爱拍’、‘爱唾弃’,卖肾的最高目的,也顶多就是娶媳妇。

    那时抓人都是我们3个一起行动,“咻——”的一下跑出去,整的跟飞天小女警似的。

    那时我们从来不怕什么犯罪团伙,因为在一般的小偷小摸面前,我们才是团伙!

    没想到今天真让我碰到团伙了。我心里悄悄一数,一共六个,看起来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统一的造型都是穿着低得快掉下来的牛仔裤,加一头烫的蓬的像狮子一样的头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弄得跟乡村非主流似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这六个细胳膊细腿的乡村非主流,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拿着家伙也不是我的对手,可是现在却不是……平时。

    我撑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时不时的还伴随着一阵咳嗽。

    “大婶,快死了就找个棺材躺好啊!还学人家见义勇为!”抢钱的那个少年,从他的伙伴手中接过一根木棍,上下抛接着。

    比不了实力,只能比霸气,我抬腿踹中那个抢钱的少年,接过从空中坠落的木棍,使出我所能使出最大的力气,向着我旁边那个少年的脑袋挥去,木棒断成两半,他——却没事。

    这根木棒早就被白蚁蛀空,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将它撇断,所以打在那少年头上他当然没事。他没事,我可就有事了。另四个少年在反应过来后,拿着木棍就向我身上砸来,

    我原本还想,没事,这些被蛀空的棍子,就是打在身上也没多疼!可真到这些木棍落到我身上时,我才知道,完全就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根本就只有我抢到的那根木棍是被蛀空的,其他的都是实心的。

    我一边用手拦住棍子对我身上的击打,一边努力的反击。却是双拳难敌5棍,棍子落在身上,立马就会泛出一道红印,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砰——”的一声,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整个死巷都安静了下来,血顺着额角慢慢的延绵至下颚。

    我回头,正是刚刚那个被我踹倒在地的少年,他的手上还拿着半个酒瓶在瑟瑟发抖。

    “是……是你……是你……是你逼我的!”他松开手中的半个酒瓶,一边退后,一边重复的呢喃着。然后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伸手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丢下,转身就跑。

    剩下的5个少年原本是惊在那,一看带头的跑了,也立马跟上他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死巷。

    我捡起地上的钱,数了一下,居然快1000块了,肯定不止是刚刚那一次抢的钱。

    我伸手抹掉额头的血,头又晕又痛,靠墙坐下,手上捏着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千块,我该拿去还给人家,还是,吞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一定得去医院了,不知道要不要缝针,也不知道破相没有。

    苦笑一声,突然想到以前我们总爱损别人,说,“长你这样,破相等于整容。”

    越是狼狈,尚文的脸在我的脑海就越是清晰,我其实很想恨他,但又实在想不出他到底做错过什么值得我恨,其实我也很想哭,可是悲伤都快把我吞噬了,眼眶却还是干涸的。

    我扯住袖子,抹掉脸上的血,回想起这一系列发生的事,觉得我的人生就像拍电影似的,可是想来想去又想不到哪部电影的女主角,活的有我这般苟且。

    死巷子很暗,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当我走出死巷子的时候,连街边的路灯都已经亮起。

    我还是决定把钱还回去,不过只还一半,因为我也还要继续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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