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何?”李煦宁抬眼道。

    若非这复金会尚有其用处,这等蠢货管他如何。

    “哈哈,”北条笑道:“我们这些东瀛人在华夏人生地不熟,遭得不平也只能找新闻媒体的朋友聊聊天。”

    李煦宁一挑眉,道:“阁下那双手又是如何?”又挥手将那丝丝元炁散去,道:“也罢,此方用去。

    五加皮一钱......五加皮六克、桂枝六克、胆草六克、淮牛膝一十五克、紫胡六克、细辛三克、红花六克、生地一十五克、丁香六克、三七三克、桂皮六克,共研末,适量酒引服。几日过后自可转好。”

    古时量制历多次变革,明朝后方大体稳定,自明代至一九七九年,一钱约莫为三点七二克,明时一斤于五百九十五克左右。虽一九二九年、一九五九年改制,一斤为五百克,但中药计量仍循旧制,直至一九七九年改为米制,克、毫克等。

    北条掰转负于背后的双手,道:“北条谢过小道长。就此别过。”元炁一散,那复金会十余人立时软作一团,呼喊不断。四忍者将此十余人拎至辫子头身侧,逐一喂了一小指大小的乌黑药丸,疼痛渐消。

    不理会那十数双愤恨眼神,李煦宁上前数步,道:“既已解了穴,如今可说说你几方欲如何了?”

    几方?莫非这小鬼知道了,有......

    北条不动声色道:“小道长何来此言,北条可不知晓什么几方,与梅勒君相识多年,今日偶然遇上而已。”

    不待李煦宁出声,李文华右侧那唤作云虎之人暴喝一声便悍然出手,数道爪印打出,竟已能内气外放。云虎直欺上前,黑虎掏心紧跟而上。北条侧身闪过爪印,右掌一抬,身后一忍者瞬时上前与之缠斗。

    “峨眉虎爪拳?”李煦宁转向李文华。

    “不错,”李文华笑道:“这峨眉五虎拳如今并无过多流传,没想到神童仍是一眼便瞧出了。”

    数千年来多有仿虎之拳,诸如形意拳十二形之虎形,少林五形拳龙、虎、鹤、蛇、豹之虎拳以及峨眉派武术之五虎拳(即黑虎拳、白虎拳、虎爪拳、虎啸拳、旋虎拳)等等。此些拳法各有颇大差别,形意虎形是仿老虎扑食之凶猛;少林虎拳则蕴虎奔、虎跃之雄姿;峨眉派五虎拳则是吸取虎踞、虎窜、虎扑、虎纵、虎啸时虎雄姿威猛与神态,共合于峨眉武术短打、轻身、内功之中。形意拳虎形、少林虎拳、南派虎形拳均为当今武道界共知。然峨眉派五虎拳尚在挖掘、整理过程中,故知之者甚少。

    虎爪拳可谓历史悠久,起于元明时期,至清代,据传有峨眉剑仙肖天露擅长虎爪拳,名噪蜀中,后传徒谭普年,谭传赵云山,赵传钟玉书和银宾臣,黄克明和彭高杰分别学艺于钟、银二人。至今,虎爪掌仍流行于川中一带。

    这云虎内炼气、外炼形,一手虎爪拳虎虎生风,抓、拿、撕、扯、拧、点、扭、挫各式手法逼得那忍者只得避闪,身中不少爪击。忍者本便不适正面硬撼,遭云虎如此连击,手印尚不能结,忍术自是施展不得。北条暗骂一声,既已撕破面皮,当先隐去身形,其余三忍者亦是如此。

    云虎倒是颇有经验,布输内气,抽身飞退。数道光华一闪而逝,自云虎先前所立之处迸起“铿锵”之声,随即消匿于无形。

    李文华轻喝一声,道:“杜墨,上符。神童,你可先行离去,这东瀛忍术有些古怪。”自腰间抽得一柄软剑,闪身至前,与云虎共迎敌。

    那杜墨掏出三张黄符纸,以剑指敕之,口诵道:“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天上紫红云,风来随风,雨来随雨。吾有三魂七魄无藏处,通明殿下去藏身。若有邪师来斗法,金刀三把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三人立时散去身形,瞅得那复金会一众人均是大眼瞪小眼。

    李煦宁轻笑道:“《鲁班书》?民间法脉么?”接连两个抽撤步,作壁上观。

    《鲁班书》据传为圣人鲁班所作,上册载道术,下册则是解法与医疗法术,于民间一直便有流传。鲁班为姬姓,公输氏,名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汉族鲁地人,盖因其为鲁地人,故又称鲁班或者鲁般,惯称“鲁班”。

    《鲁班书》或称《缺一门》,据传修习之人须得自“五弊三缺”之“五缺鳏、寡、孤、独、残”内任选一门,方可修炼。实则不然,鲁班法术诅咒并非练功之人得诅咒,而是用恶法之人,损人利己之人会遭得诅咒,故而可见不少此类之人。

    随即朝那辫子头道:“尽可随意。”施施然端坐于一旁长椅之上。

    那辫子头气得暴跳,掐诀一指,召得七只凶鬼,嘶嚎作响,直朝李煦宁噬来。

    特行八组三人虽正处与东瀛北条流五人僵持之中,却也留得一番心神于李煦宁之处,眼见那七只凶鬼便将扑上李煦宁,李文华忙甩三道剑气,却被那凶鬼施以鬼气所化。凶鬼虽不及厉鬼,但也非先前那孤魂野鬼可比,加之那剑气终为后天之气所化,虽有凌厉之势,奈何术业有专攻,并非克鬼之物。

    “哈,”那辫子头嗤笑道:“这剑气有何用?倒不......”尚未言毕,便见那杜墨显出身形,喝道:“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金霄云霄碧霄,王母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咻!”一柄金剪乍现那七只凶鬼身前,连断二只凶鬼,随后便与其余凶鬼斗上一团。接着便是一道小指粗细霹雳聚于辫子头三尺虚空处,吓得其慌忙避退。

    恰在此时,那北条流五人现于杜墨周身,一阵金铁交夹之声荡起,李文华、云虎二人亦显出身形,然终是漏得一柄,杜墨右臂立时划得一数寸长豁口,血溅三尺有余,染上忍刀一闪而逝。忙打上一止血咒,杜墨细声道:“组长,云虎,如今法力快不够了,一击定结果。”右持剑指,运得余下法力凌空书符。

    北条几人虽不知杜墨欲施何咒,但亦知杜墨为棘手之人,若无其符咒,李文华二人对上忍术定然讨不了好,那小道士?呵。斜眼示意四手下,当即便施忍术上前偷袭,李文华二人渐渐不支,已然多了几处豁口。

    杜墨书符连诵起九龙海水法密咒:“吾奉东南西北海龙王圣主,中央龙子龙孙,速海水宠陀起海水,淹屋梁高一尺,水淹一丈梁高一丈,水淹天上,淹拢真神,淹住火速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毕一指点出,那贡水倏然间变了一变,汹涌而起,掀起滔天之势,直朝河畔拍来。

    云虎愣道:“你这架势似乎太过了。”一瞬便被浪潮拍去身形。

    李煦宁瞅得好笑,这起九龙海水咒着实不到家,若是由其施展,浪潮可如臂使指,召请之时七龙齐啸,便是九龙亦无不可。脚尖轻点,落至一旁树上,可谓悠哉。

    数息过后,浪潮退去,此时那复金会十余人已不知被冲至何处,倒是那辫子头挂于李煦宁侧旁十余步树上。再瞧场下,杜墨已浑身瘫软,由李文华、云虎二人分架一臂,立于坝下。而那北条流五人一身尽湿,裹得全身,略显骨折之相,想来杜墨虽控制不得,引导不少却是可行,将其威能转至北条一方。亦是因那浪潮拍下,河畔泥地松软之极,虽轻功了得,但仍是于其上留得些许印记,遂弃了隐身之打算。

    李文华打个眼神于杜墨,道:“还不束手就擒,老实交代你们之目的。”后者咬牙勾动剑决(指),只听一声龙吟,一道碗口粗细水龙自贡水下窜起,虽颇有些虚幻,但威势却是不凡。

    那水龙约莫四丈之长,盘踞于两方之间,只待杜墨催得剑指。

    北条嗤道:“真当凭你们二人一残废一娃娃能耐我如何?”一扯头巾,手决连掐,口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那面色立时自惨白化成红润之色,其余四人亦是如此,精气十足,似乎那骨折之伤毫无影响一般。随即操刀而起。

    见北条流五人施得忍者九印直欲动手,杜墨不再拖延,水龙昂首吟一声,一爪便拍中一人,鲜血迸起,直飞入贡水之内。北条怒喝一声,内气爆发,附于忍刀之上,化得一柄丈长剑刃,直将水龙一爪斩去。水龙虽由水化,却内有丝丝灵智,如此一斩自是大怒,另一爪再拍一人,李煦宁分明听得数声“咔嚓”之响,那人定是筋骨已碎,陷入泥地之内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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