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鱼塘投毒,这样的案子太寻常了。当中鱼主人可是无端得罪了某人,从而遭遇到了对党的投毒报复。

    “老范,你……没事吧?”

    不能不说,范扁连续的遭遇,真的是让人感到了同情。先是他负责希望小学的建造,然后失火,他副乡长的职务被撤职。

    导致他终日疯疯癫癫,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他终于勇敢的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他刚是重拾起自己的心情,要好好的干上一番事业,看如今眼前鱼塘的遭遇,必定会将他打击的不小。

    “我……没事。我只是很不甘心,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我们老范家祖宗藏错了地方嘛?”

    噗嗤的一声,范扁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他一口老血随之喷发出来,他顿时感觉了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人瞬间栽倒了下去,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孩他爹,呜呜……”

    范扁家婆娘,见着自家男人一头栽倒下去,她居然是给惊吓的呜呜哭泣起来。

    “大嫂,老范他没事,他只是一时的气血攻心,无法承受住打击。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有什么事情。”

    包小天抚慰了一下妇人,随之赶紧蹲下,一把手狠狠的掐上了范扁的人中,不出一会儿,范扁果然是悠悠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完全还是一片呆愣,似乎他此时是一瞎子,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无奈,包小天唯有是叹息了一口气,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对着他说道:“老范,居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你也不至于那样悲伤是吧?我们活着的人,只要不是天塌下来,不管日子是如何的艰难,生活是多么的痛苦,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你就得扛着。你仔细想一下,寻常中是否得罪了一些人?我发现,你这鱼塘是给人投毒了,所以那些鱼儿才会成片的死去。”

    “投毒?可是我……”

    范扁终于是有了回应,包小天还担心他会跟上次一样,如果他再度经受不住打击的话,他会第二次发癫,那就麻烦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以前我……啊……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范扁一脸痛苦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算了,你先好生歇息着。我让农友贵来处理这事情。”

    包小天赶紧给农友贵给挂了一个电话。农友贵听了此事,挂了电话之后,他遂是匆匆赶来。

    农友贵是干刑警的,他一到来,很快就认同了包小天的说法,从鱼塘中捞取上来的死鱼,这些鱼苗的大片死去,鱼塘的确是被人暗中投毒所为。

    “唉!这些鱼苗的死,是人为投毒。你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误。”

    农友贵一番取证下来,认同了包小天的观点。

    范扁目光呆愣无神,他依然是呆呆的瘫坐在地上,他家的婆娘一边在低低的抽噎,一边不停在抚慰着他。

    包小天朝着农友贵奴了一下嘴巴,意思便是说:还是你来把这事情跟范扁详细说一下吧。

    范扁啊范扁,难道我的人生注定要一辈子的大起大落么?不不!我不甘心!一口老血喷发出来,让范扁的脑袋是清醒了不少。

    到底是何人要这样跟他过不去?断人财路,形同谋财害命,他绝对饶不了那人。

    农友贵不愧是老刑警出身,他只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走访,马上锁定了板棍村的嫌疑人阮玉详。板棍村距离李家村是不远,两村的距离不外乎是五里路程左右。

    而阮玉详只是个老实的农民,至于他为何要往范扁承包的鱼塘投毒?此事还得往前说起,范扁还曾任凤凰乡副乡长的时候。

    原来此事很简单,亦是很普通。因为一块田地的问题。阮玉详是个老光棍,他是家中的老二,上面还有个老大。老大阮玉中是个憨厚的男人。

    一家人穷得家徒四壁,家中双亲父母好不容易出了一份钱,才让已经四十多的阮玉中娶上了邻村一个哑巴姑娘为妻子。

    毕竟是上了年纪,另外家中又是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老大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原本是好事一件。

    前后花费的彩礼不到五千块钱。

    可作为家中的老二阮玉详,他因此认为父母偏心了,他同样也是四十好几了,为何偏偏给老大去媳妇?反而冷落了他这老二?于是他便是闹着要分家。

    家中人口单薄,田地也是不不多,而老二阮玉详则是看中了唯一的一块水田。

    可家中的爹妈是不乐意了,他们自是认为老大已经结婚,居然是要分家,那么来年的时候老大媳妇很有可能会产仔,家中就这么一块水田,自然是优先给老大留着了。

    最终,这老阮家因为一块水田的归属问题,终日闹得不可开交。于是他们绝对让外人来公断,评评理儿。

    一家子于是闹到了乡政府。

    此事当时恰好是范扁接手的,他听从了双方的各抒己见,举得阮家爹妈做的的决定没错,毕竟老大是结婚,得养家,生活压力大了。至于老二阮玉详细,他目前还是单身,他们分了家以后,一人吃饱全家饿不着。

    遂是将老阮家唯一一块水田划给了老大阮玉中。为了此事,老阮老的老二,阮玉详一直记恨着范扁。

    而这一次的鱼塘投毒,便是他心中多年来积怨所为,他从市场上购买了十公斤的敌敌畏,一股全部都倒下了鱼塘。十公斤的敌敌畏啊,别说是鱼苗了,一队人都得喝死。

    案子调查明朗,投毒之人阮玉详,他也随之被农友贵扣押了起来。

    听闻了整件事情的发生始末,范扁沉默了。如果当年他不参与到老阮家的鸡皮小事情中去,那么他会有今日的苦果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屋子中,包小天,农友贵他们面面相觑。对于沉默中的范扁,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来安慰他。鱼塘撒下的鱼苗,整整是投资下了两万块余钱。原本生活本来就不太安逸的范扁,他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下。

    苦啊!生活竟是那么的艰难。

    “老范,我来是征询你的意见,你如果打算要对阮玉详上诉的话,他投毒鱼塘,也算是触犯了刑法,不过要判刑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法院会判他赔偿你的鱼苗费用。不过……唉,这阮中详家毕竟是穷得叮当响,家中都快揭不开锅了,至于那个赔偿,我也不到何年才能落实了。”

    农友贵说完,叹息了一口气。都是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不打算投诉他了。他毕竟也是个可怜人。毕竟当初他恨我……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他能够明白他的心情,劳烦农所长把他人给放了,然后带给他一句话,我不会对他有任何要求,让他安心的把日子好好过下去,此事到此为止吧。”

    范扁的决定,让包小天跟农友贵都是倍感相当惊讶。不过他们只是需要换位思考一下,同时也能够明白范扁做出的选择。

    阮玉详本亦是个穷鬼,家中都揭不开锅了,即使范扁对他上诉了,然后要累赔偿款,可依照软玉详的目前情况而言,把他给卖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凑足那份子钱?

    华夏有一句古语说得极其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行吧!那我就依照你的意思了。他人现在还被关押在我们派出所呢,那个……我先回去了。”

    农友贵告别离去。

    屋子中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包小天也想找个理由开溜了。

    谁知范扁却是悠悠对他说道:“唉!真是可惜了那些鱼苗了。我原本以为顶多半年后,便是可以给范安筹集他的大学学费,现在看来来,原来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范扁面色越发的暗淡,到了最后,他的脑袋整个都垂了下去。

    包小天看着于心不忍,终是下了一个决定,“我看这样吧,老范你重新去把那鱼塘的水给开闸了,然后在重新输入新的水源。我借你五万块钱,你可以拿着这比钱重新去够买鱼苗。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其实人生中处处有风景,只要你不放弃,依然坚持下去的话,我想你最终会站在云端上,俯瞰着自己的劳动果实,那么你会发现,原来生活一切皆是美好的。”

    “小包主任,这……好像不大好吧?”范扁目光一晃动,有了一丝神采奕奕。他可是想不到,在他人生中最灰暗,最艰难的时候,包小天会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正有那个打算在江城的市区盘下个楼盘,然后跟人合伙人开饭店呢。如果你的鱼将来销路不好了,我也可以兼顾一下你的生意。就这么说定了,迟会儿我拿钱给你,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五万块钱已经足够了。我……小包主任,我谢谢你。”

    范扁一双眼圈一红,差点要掉下眼泪来。

    “好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我也回去了。”

    范扁可能真的是激动坏了,对包小天的感激,他无以回报,一直把包小天送出了家门口,又是送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若非不是包小天挥手让他回去,老范这人真的会单根筋的要将他送回了乡政府的寝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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