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不死了!”
    男人双臂抱着双膝,把头埋进胸里,低声啜泣:“我……我再考虑考虑……”
    “呵~”
    江小鱼笑了:“好……哈哈……好,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等你考虑清楚后,咱们再聊聊!”
    当下,他就环臂胸前,低头看着男人,等待起来。
    夜风微微吹,树叶沙沙响。
    静谧的夜色里,平静的龙子湖边,好似只有他二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距龙子湖不远的一处高空上有一团乌云,丁玉红和丁玉蓝正站立其上,远眺龙子湖。
    本来,她二人是要夜探丁家旁支庶出的虚实,路经此处,发现江小鱼的行踪,心有好奇之下,停下旁观。
    “大姐,我看……这江小鱼也不算太坏嘛,他一个城主竟然会跑来救平头百姓,足以可见他的心性……不坏。”
    丁玉蓝本就压着声音跟丁玉红说话。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更是变得弱不可闻。
    丁玉红皱眉不语,盯着远处龙子湖,心中却是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江小鱼是怎么知道有人要自杀的?难道……他的眼线已经密集到这种程度了?”
    想到此处,她眉间忧色渐深。
    不过,随后深入一想,她的双眉又渐渐舒展开来,双眼渐渐眯起,看向龙子湖的目光也渐渐犀利起来,心道:“江小鱼身上有秘密!”
    “大姐,要不……咱们就跟江小鱼合作吧!”
    丁玉蓝不知丁玉红心中所想,如此规劝道。
    综合种种考虑,她觉得跟江小鱼合作,才是现下的出路。
    再说了,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她发现江小鱼不仅人品不差,而且在百姓中的风评极其好,心想:“跟这样的人合作,应该不会辱没丁家的名声,又能顺路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丁玉红美目流转,心中有所触动:“跟江小鱼合作也未尝不可,不仅可以挣他的钱,而且还有机会接近他。
    等我接近他后,再下手去查他身上的秘密,会容易很多。江小鱼崛起的如此之快,想必他身上的秘密也颇为惊人,亦如丁玉紫,若我得了……”
    如此想着,她心中就是火热一片,双眸渐渐泛红。
    丁玉蓝看见丁玉红的变化,心中生出畏惧,瑟声道:“大……大姐,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就依你所言,咱们跟他合作。”
    丁玉红笑了,笑的风情万种。可这笑容看在丁玉蓝眼里,却是她从未体味过的毛骨悚然。
    “那……那咱们过去么?”丁玉蓝看向龙子湖的方向,脑海一片空白。
    “不~”
    丁玉红眉眼间自然流露出不屑之色,摇摇头:“咱们先去看看丁玉欢她们搞出了些什么?”
    说完,她拉起丁玉蓝转向,驾云离开。
    就在她二人离开的瞬间,江小鱼的眼皮动了动,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心中轻笑:“终于忍不住了么?”
    他看似对身后的动静一无所觉,实则早就有留意,现在又根据她们所去方向判断,不难猜出她们的身份,丁家嫡系。
    江小鱼根本不怕她们乱动,因为该让她们看见的,会让她们看见,不该让她们看见的,也早已加派人手,做好了防备工作。
    “喂~”
    江小鱼见眼前男人哭的差不多了,就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咱俩聊聊!”
    男人抬头去,胡乱用袖子抹去眼泪,冲江小鱼恭敬一礼,回道:“小人驴耿,毛驴的驴,耿直的耿!”
    “驴耿?”
    江小鱼纳闷道:“伏龙城还有姓驴的?”
    驴耿闷声回答:“伏龙城地界没有姓驴的,小人也不姓驴,姓鹅!”
    好吧,江小鱼很想说,鹅姓我也没听过。
    不过,他不想在姓氏上过多纠缠,接着问:“你……你有啥想不开的,来给我说说,我给你做主!”
    “这……”
    驴耿神色迟疑,支吾道:“我……我现在又想开了,就……就不用说了吧!”
    “想开了?”
    江小鱼微笑摇头:“我看你不是想开了,是怂了吧?!怕得罪人?”
    驴耿下意识点头,接着又忙摇头:“没……没有。”
    看着一脸紧张的驴耿,江小鱼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叫什么?”
    驴耿低头不答。
    “该生气不生气,该难受不难受,这叫窝囊。”
    江小鱼一字一顿道:“你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来来来,给我说说都有谁?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驴耿眼含泪光,缓缓抬头,弱弱道:“不……不用了吧!”
    “快说!”
    江小鱼失去了耐心,上位者的威势自然流露。
    驴耿稍有感受,就是全身颤栗,断断续续讲述起了他的经历。
    由于他心生恐惧,又有顾虑,讲话言辞闪烁,讲的内容也是东拉西扯,让江小鱼抓不到重点。
    费了一番脑筋,江小鱼从驴耿的话里,大致捋出了几点。
    一是受到村民排挤,听他话里的意思,起因好像跟鸡有关。
    二是求爱不顺,驴耿辛苦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求来一门亲事,怎料就在好事将近之际,姑娘临阵反悔,让他来了个人财两空。
    三是街坊误会。
    邻里街坊见他婚事不成,都说他太挑,纷纷规劝他眼光别太高,随便找个婆娘得了,根本没人愿意听他解释。
    四是工友故意刁难。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跟他一起做工的村民,也处处针对他,让他多干活儿不说,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驴耿还在絮叨,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个意思。
    江小鱼无奈一摆手,上去搂住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语重心长道:“老哥,你真没必要想不开,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你,你还有你自己!”
    驴耿没听懂,但他又哭了,擦擦眼泪,抽抽鼻子,默默向前走,心里想的却是:“往后俺都不死了,这世上并不是没人在意俺,俺还有城主。”
    回去把驴耿安顿好后,江小鱼就找来江老五,让他去调查此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老五便给江小鱼送来了两名村民,一名年约六十的老者,满脸的小心翼翼,一名中年汉子,探头探脑,双眼里满是警惕。
    偏信则暗,兼听则明。
    听听驴耿身边的人怎么说,正是他想要的。
    江老五如此做,正称他的心意,让他忍不住在心中称赞:“老五叔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越来越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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