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眼神轻瞟的看了她一眼,“都只是听说,有谁见过这丫头吗?”里长的一句话顿时堵了还要开口说话的其她妇人,她们面面而视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听说没有见过这个丫头。

    里长一看镇住了这些个长舌妇,马上对萧景说道:“你是什么人?到青山村到底有何居心?”

    里长这么一问,其他人重新换上刚才进来的眼神,再也不是有些人看着故去之人,来怜悯一下他的儿女。

    苏妤一看这情形,长长的哀叹了一下,“少小离家岁月多,近来人士半消磨,若非门前悲惨案,何须千里回青山。”

    苏妤淡淡的一句诗,已经表达出自己回来的意思。其他村民虽然不是很懂诗,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听得明白,这是知道家里发生了惨事人家才回来的。可是再看看他们的里长大人,居然用叵测的眼神对待这件事情,怎么看着都让人有些心寒。

    而里长在听完这四句话之后,警觉的问了一句,“你莫不是回来追讨韩月初的案子?”

    苏妤点了下头,“我的父亲死得冤,曾经无数次给我托梦,于是在千里之外的我才要回来探望父亲,没想到我全家死于非命,里长你还问我回来居心何在?试问一下在场的众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难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吗?”

    苏妤有着含悲带怯的表情,萧景也配合的走上前,将自己的妻子揽在怀里轻轻地安慰着。

    今日来的百姓大多数都上了年纪的人,或者说是虎子家的左邻右舍,听闻他家的花花不见了所以跟着出来找,如今找到了这里狗还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死于非命的韩月初的后人。

    乡村里的人多少都有亲厚的感情,想当初看到韩月初家死于非命一个个也是不解的,而官府上并没有给一个具体的说法。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件事儿都快过去半年了依旧还是个悬案,如今他们也想听听有什么结果。

    结果里长道:“既然你已经是外嫁的姑娘了,咱们青山村里就不能多留你,你若是想调查你父亲的案子就去县城,县大老爷那里已经离了案,你没必要留在青山村。”

    里有说完又黑着脸道:“今日天气尚晴,我看你们收拾收拾就走了吧!”

    这是多么不近人情的话,四周的百姓都木纳的看着他们里长,好像这个人今天有些古怪。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萧景含笑得道:“李里长,你好像没有权利决定我们的去留,毕竟这是我岳丈的宅基地,作为女婿我有权利留在这里,更有权利继承房屋,对吧?”

    “不对!”里长突然面色难看的说道:“当初韩月初一家死后,十六口臭烘烘的在这个院子里风吹日晒虫蚁叮咬,是本里长到处求人出资要求掩埋,但由于横死之家无人肯帮忙,无奈之下说出了谁埋这处房子便归谁,这才有人出资埋了这十六口。如今你跳出来说是韩月初的女婿争夺房产,怕是要和县大老爷到公堂上说一说,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先来后到。”

    里长这么一说完其他的百姓纷纷附和,苏妤拿着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的扫描了一圈,百姓们倒是真挚的很,声音大的也能让他们听清楚。

    崔家婶子更是说道:“小花啊,里长说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也不是欺负你这个孩子,你们全家遭了横祸真的无人掩埋,最后是里长说出房子归谁所以才有人来埋的,所以这个房子不能是你们的。”

    萧景看得出这个崔家婶子对苏妤不错,原因都在于她那所谓的“娘”,可是淳朴的百姓却有些事情看不明白。

    “那为什么没人敢掩埋呢?”萧景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崔家婶子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里长终究没敢说。这副情形看在他们两个眼里,绝对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

    可是在问的时候没了时间,就听后院有人嗷嗷的喊着,有人听出是虎子的声音,纷纷都来到了后院。

    就看见在茂盛的草地旁边,虎子跪坐在地上,双手指上都是黏黏的土,显然是他用双手抠了这里的土地。

    “我的花花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虎子哭的是声泪俱下,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淌着,在他面前用衣袍裹着的东西,看一眼便知道是他家的花花。

    因为在狗丢的时候他的衣袍也丢了,现在刚好穿在这条狗的身上,在往出拉的时候他已经看到狗没了皮,所以在呆了一会后“啊”了一声,这才吸引了所有的人过来。虎子虽然哭的是一条狗,可是不免让别人也替他伤情。

    里长一看冷目,对萧景就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杀了虎子的狗,若是杀了狗吃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给它穿上虎子的衣服,你这是什么旁门左道,难道是让狗的灵魂带着主子的灵魂么?”里长怒不可视的问着,问着尖酸刻薄的话。

    苏妤听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她和萧景听到声音来的时候多少猜到了是狗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其实也不是刻意的隐瞒,毕竟这条狗也不是他们害死的。但是如今百口莫辩了,似乎还被有心人恶毒的揣测着,立马引起了周围百姓的厌恶。

    就连崔大婶都不解的看着他们,完全没了最初时候的理解。

    虎子这个时候更是站了起来,拿着沾满泥土的双手使劲的打着萧景,还声泪俱下的问着,“为什么杀了我的狗,为什么杀了我的狗!”

    萧景任由他捶打了几下。

    虎子虽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男孩子的力气非常的大,能够听到打的咣咣的声音,那是极其愤怒发出来的拳头。

    “虎子,你冤枉人了!”苏妤看着那拳头如雨一般的挥洒来,刚刚没话的人情急的说道:“你的狗是被人扔进我家院子的,半夜时分还吵醒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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