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使者到——迎!”

    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座古老的战车,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大道之息,轰隆隆的从远方行驶了过来。

    在北皇的示意下,众人外围的困阵,打开了一个口子,战车轰隆隆的驶了进来。

    战车古老且雄浑,不知是什么材质锻造的,通体黝黑,宛若是黑耀宝石雕琢而成,有种古老且苍凉的气息,并流转着莫名的大道之息。

    车身上,有兵器留下的痕迹,也有不明生物的抓痕,这座战车很古老了,但也很可怕。

    一名强大的中年男子,缓缓从车中走了出来,他内敛的气血犹如是古火山中的岩浆,虽然没有什么可怕的气息溢出,却似乎有一轮小太阳藏在其体内一般,给人的感觉无比强大。

    可以看见,有璀璨的大道之痕,围绕着其身子流转,犹如是一挂缩小后的银河,在他的身表流淌。

    这是一名可怕的修士,可以位列在准巨头之列,比酒鬼老头之前打退的帝国大能都还可怕。

    他身居高位,乃是帝国的使者,代表帝国旨意行走四海之内,无人不尊。

    他的身材高大且威武,睥睨之间很有威严,是一名很强大的修士。

    “恭迎帝国使者。”

    西皇开了头,朗声高呼道,向那名拥有大威严的中年男人拱手。

    “恭迎帝国使者!”

    接着,一众官方修士纷纷高呼了起来,向帝国使者弯身行礼。

    北皇与南皇,也是如西皇那般,朝帝国使者拱手见礼。

    除了帝者,人皇勿须对任何人行跪拜大礼,哪怕是帝子、帝姬、帝相等。

    “诸位客气。”

    帝国使者颔首,逐一抱拳还礼。

    随帝国使者而来的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分别立身在帝国使者两侧,看起来是两名忠诚的护卫。

    之前的那高昂的声音,便是护卫在帝国使者一侧的那名男子发出的,这一男一女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分别立在帝国使者两侧,就如同是两柄绝世神剑,保卫着帝国使者。

    “是北皇将少承帝困住的?”

    接着,帝国使者的目光看向了北皇,他自然洞悉了困住林慕仙的力量,也认出了林慕仙便是帝位继承者,同时心中也明了之前北皇呵斥过林慕仙,这里的消息是之间那名帝国大能,被酒鬼老头惊退之后,告知帝国中大人物的。

    所以帝国使者才过来了。

    “是。”

    北皇只有承认。

    “北皇之前也呵斥过少承帝?”

    帝国使者继续开口,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波动,却犹如有一柄无形中的大锤,击中了北皇胸口。

    “是。”

    北皇还是只有老老实实的承认。

    没办法,对方是代表帝国旨意,行走在神州大地的使者,拥有极大的权威。

    哪怕是一方人皇都不敢怠慢,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帝国使者的问话。

    在帝国使者质问北皇的时候,西皇、南皇不免替北皇捏了把冷汗,呵斥少承帝、禁锢少承帝,可是严重的失礼,说严重了是犯上之举,往轻了说是亵渎帝者威严,随便一顶帽子按下来,北皇都要受到帝国的责罚。

    西皇、南皇欲开口说些什么,应是替北皇求情之言,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

    便有一道不可遏制的大力,直接朝北皇荡了过去,那道磅礴的大力,犹如是一挂银河般,刷地向北皇拍去。

    没有什么璀璨符文,没有什么玄奥道韵,就是这么一挂犹如银河般的大力拍来,却拥有势不可挡之威。

    还有几分返璞归真的韵味。

    砰!    北皇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直接被拍飞千万里之远。

    西皇、南皇二人心中大惊,没想到帝国使者居然如此雷厉风行,完全不顾及他们人皇颜面,说出手便直接出手了。

    不过西皇、南皇心中也明白,这涉及到帝者威严了,不容有半分差池,帝国首要自然是维护帝者威严,虽然林慕仙现在还是少承帝。

    但毕竟有一个帝字了!    这是一个身份!    神州大地上最尊贵的身份!    不容有任何亵渎!    但西皇、南皇二人还是没想到,原本熟悉的帝国使者,这个时候竟然完全不讲分毫情面,直接对北皇出手了。

    很快,北皇便略显狼狈的横渡了回来,她的嘴角染着一缕鲜血。

    显然是负伤了。

    于此同时,帝国使者抬手一挥,禁锢林慕仙的力量便瓦解了,紧接着帝国使者与守在他身侧的一男一女,缓缓的朝林慕仙屈膝跪了下去,口中朗诵道:“臣等拜见少承帝!”

    纵然贵为帝国使者,面对少承帝这种天命之人,也因该顾全礼法。

    林慕仙没有理会帝国使者等人,她疾步跑到北皇身边,看着北皇嘴角那缕鲜血,感觉格外的刺眼,不安的说道:“师父,徒儿连累你受伤了,是徒儿不孝。”

    北皇抿着嘴,看了看林慕仙,最终没有说什么,接着林慕仙看向帝国使者,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师父,你既然尊我为少承帝,为什么要打我师父?”

    面对林慕仙的质问,单膝跪在那里的帝国使者,不卑不亢的说道:“少承帝之尊不容任何人冒犯,哪怕北皇是少承帝师父也不行,这是帝国的规矩,待少承帝随臣下回到帝国修养之后,自然会明白臣下之心。”

    “慕仙,不怪使者大人,你让他们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北皇看着林慕仙,轻声说道。

    “是。”

    林慕仙应了句是,接着看向帝国使者道:“你们起来。”

    闻言,帝国使者等人,才缓缓起身,紧接着帝国使者看着北皇,面无表情的道:“这次,本使只是略施惩戒,倘或北皇再做出有损少承帝威严之事,就莫怪本使不顾旧情了。”

    听着帝国使者的话,北皇的眸子也渐渐冷了下来,定定的盯着帝国使者道:“使者大人莫要忘了,林慕仙如今贵为少承帝,却也是本皇的皇徒,今日使者大人的惩戒,本皇记下了。”

    听着北皇这毫不妥协的话语,西皇、南皇二人也是暗暗心惊,帝国使者是谁啊?

    是代表帝国旨意行走在四海内的存在。

    谁敢忤逆?

    而北皇的话,却与帝国使者有争锋相对之意,可不是让西皇、南皇心惊吗?

    他们这些人皇,在按例去帝国觐见帝相或帝子的时候,也与帝国使者有一些交情,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罢了。

    虽然交情浅薄,却还是有些交情的,他们向来与帝国使者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个时候,北皇却有与帝国使者,撕开脸面的趋势。

    的确让西皇南皇心惊。

    却说帝国使者,他是代表帝国行走在神州大地传达帝国旨意的存在,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许多年都不会见他出面的。

    帝国使者此来,是代表了帝国的旨意,威严对于一众官方修士来说,自是不用多说的。

    没人敢忤逆帝国的意思。

    但是。

    人皇毕竟是人皇,四位人皇皆是统御一方疆域,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纵是面对帝国使者,人皇也有自傲的资本,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要给帝国使者足够的面子啊,但北皇却没有给。

    “北皇的话,本使也记下了,若北皇不服本使的做法,大可去帝国中央上告。”

    帝国使者淡淡的说道,并不把北皇的威胁放在眼中。

    “使者大人的做法并无偏颇,本皇自然也不可能去上告的,但本皇还是希望使者大人明白一点,北皇怎么管教自己的爱徒,以后便不劳使者大人费心了。”

    北皇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使说了,少承帝之尊不容……”帝国使者的话并未说完,便被林慕仙怯生生的打断了,只听林慕仙道:    “使者大人,我师父说的是,我是师父的皇徒,师父怎么管教我,都是应该的。”

    “是。”

    听着林慕仙的话,帝国使者纵然还有什么话说,却也只能应是。

    紧接着,帝国使者拿出了帝榜,双手一展朗声道:“传帝相旨意,尔等聆听帝相法旨。”

    “先帝英年崩殂,帝国久无真主,老夫夙夜忧患神州之安危,旦夕惶恐帝国之安宁,倾毕生心血守得先帝之旧业,还天下百姓之安居,今终得玉玺印传承者现,老怀开慰、不胜感激。”

    “老夫年迈,恐无时日,今以开国帝相之名,祈先帝英魂长存,庇少帝平安成长,此乃举国之愿,亦是老夫平生所愿。”

    “本应临此,迎少承帝归于帝都,奈何已老迈不堪,又有俗务缠身,无法亲临此地恭迎少承帝回宫,特命使节迎少承帝回帝宫,不需大张声势,恐有心人觊觎。

    此为其一。”

    “其二,初闻少承帝已拜北皇为师,可北皇统御北方疆域,恐事物繁多难教少承帝,故消除二者师徒名分,待少承帝归于帝都,自有先帝遗命帝师教导,北皇勿须挂念亦须谨遵。”

    “少承帝得蒙先帝之睐,荣获玉玺印之尊,本应开举国之盛典,昭告天下已天命所归。

    可老夫忧虑少承帝年幼,恐被俗世影响修道之心,故而暂缓昭告之行,此为其三。”

    “其四,少承帝既得玉玺印所归,必蒙先帝英魂之佑,定可踏上大道之途,入主帝位,实乃名至所归,但修道一途荆棘丛生,唯望少承帝可以勤勉修行,勿负先帝之托。”

    “本相所愿有三,一为少承帝平安,二为少承帝勤勉,三为少承帝可登帝位,故而特昭帝榜。”

    帝国使者念完,手中帝榜凌空一抖,上面的字符一个个跃然而起,凌空排列开来,并盖有帝相大印。

    帝相、帝子、帝姬皆可颁帝榜,但所盖印记不同,唯盖有玉玺印之印记的帝榜,才是天下万民所归。

    “谨遵帝相法旨!”

    西皇、南皇以及一众官方修士,齐齐对着凌空横陈的字体躬身见礼,口中齐诵。

    唯有北皇,抿着嘴巴,不为所动。

    “北皇可有异议?”

    帝国使者的目光,刷地冷了下来,漠视着北皇,冷冷的说道。

    “有!”

    北皇同样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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