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宁找了两天,垂头丧气地去向吉川汇报。
    “太君,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就知道他尽心尽力了。
    吉川有些奇怪,之前转移的第二天,就会传了信来,怎么这一次过了三天,还没有找到人?
    这让吉川担心,是不是新四军的人发现了,杀死了内线?
    但是,他依然相信内线活着,应该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一连经过了三次危险,三次转移,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内部出现了问题。
    特别是那个联络点(铁匠铺)被灭,共产党肯定将那联络点的暴露归结到了内线的头上了。
    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巧,一年都过来了,都没有出事,这与新四军的人联系了几次,结果联络点就不连了,铁匠铺变成了收尸房。
    肯定是这样。所以,新四军的人就采取了措施。
    吉川能猜到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最厉害的就是不准人出来。
    但是,他们这样一收紧,就苦了内线,让他不能与外面联系了。
    如果他们不出门,那还真的没办法找到人。
    “太君,如果他们采取与外界隔离的办法,那还真的没办法。上海那么大,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用电台呼叫?新四军那几个人没有电台,他们对外联络,都是用的铁匠铺的电台。
    报纸登寻人启事?他们不出门,哪来的人去买报纸?
    广播电台通知?那也要他们有收音机才行。
    “对了!他们那有收音机。”
    吉川的声音吓坏了曹宁。
    曹宁发呆地看着吉川。
    “前段时机,内线是用出来买收音机的电池的借口向外传信的。”
    曹宁一喜:“那就是说,他们不会很无聊,毕竟总有一个消磨时间的东西。我说吧,如果不让人出来,又不让他买报纸,没有打发时间的办法,人会发疯的。我坐过军统的牢,知道那日子是什么滋味。”
    吉川让曹宁大概讲了当时的情况。
    “你,不错!东山芳子他们做过份了。”吉川说道。
    曹宁笑了:“我求机关长,不要再让我去听她们的安排了,那两个人,逃出南京后,便不愿支付买路钱,两人跑的无影无踪,结果,让我去抢钱还债。最后逼的我逃命天涯。”
    吉川笑着说:“也就是那次绑人事件,让你在国民党,共产党中都挂了号。”
    曹宁向吉川行了一礼:“谢谢机关长,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要象老鼠一样,四处躲藏。”
    吉川收了这一礼:“好好做事,我不会让东山芳子他们再来害你的。你说,他们收音机会有电池吗?”
    曹宁说:“应该有。他们不能出来,但是,肯定有人能去接触他们,给他们送东西的。”
    “对呀!我陷入了误区,以为他们会与世隔绝,但是,你这一说,让我看到了一个缺口。”
    “缺口?”
    “对呀!你说,如果你在那内面,有收音机的情况下,那么他们会听什么内容呢?
    曹宁望着屋顶,搬着手指:“与世隔绝的人,最希望听到的是外界的新闻。”
    吉川点头:“第一个内容,新闻。”
    “第二个,最喜欢听的就是歌曲!对了,点歌。广播电台有这个节目,可以给亲人朋友点歌。”
    吉川站起身来:“对!就是点歌。这个节目,还有报菜价的节目,一直都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抗日组织就是利用这两个波段节目,发送密码信息。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节目,向我们的内线发送消息。”
    “机关长英明!”曹宁马上马屁拍上。
    吉川说:“如何写密信,那是我们的事,你就准备好,去与他接头。”
    “可是,他只能收听,不能向外传递消息啊。”
    吉川:“我有办法,让他传出消息来。”
    离开宪兵司令部后,曹宁开车回特工处。路上,差一点撞到了人。主要是他一直在考虑,吉川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让那个内奸向外传信。
    回到特工处,曹宁发现井上五郎已经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我的前面过来了?”曹宁问。
    “我看到你了,象掉了魂似的。”井上五郎说。
    曹宁解释:“机关长交给我一个任务,很难很难的那种,所以一路上都在想那件事……”
    井上五郎摆摆手:“不要同我说这事,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
    见井上五郎如此,曹宁便不再说了。
    “喝什么酒?”曹宁问。
    井上五郎歪了歪嘴:“我刚才看了,没什么好酒。”
    曹宁得意地说:“上回黑了李士群一把,那家伙来赎人时,给了我几瓶好酒。”
    “什么好酒?”
    “女儿红!三十年陈的。”
    南方人生下女儿到数岁时,便开始大量酿酒,等到冬天池塘中的水干枯时,将盛酒的坛子封好口,埋于池塘中。哪怕到春天的积水满池塘时,也不挖出来。只有当女儿出嫁时,才将埋在池塘中的酒挖出来,用来招待客人。这酒称为女儿红。
    女儿红酒是一种具甜、酸、苦、辛、鲜、涩6味于一体的丰满酒体,加上有高出其他酒的营养价值,因而形成了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色:女儿红酒主要呈琥珀色,即橙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使人赏心悦目。
    香:女儿红酒有诱人的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
    女儿红有十年陈,甚至几十年陈等,以陈为贵。
    曹宁这一说三十年陈的,让酒鬼井上五郎的口水立即泉涌而出。
    “曹宁君,得了这好的酒,不喊我来喝酒,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井上五郎槎着手说。
    曹宁解释:“这几天,忙着办机关长交待的事,弄的头晕目眩的,忘记了酒的事。”
    井上五郎也没有怪责:“那不拿出来。”
    曹宁喊来了黄海波:“让伙房弄几个精致的菜,我请井上太君喝酒。”
    黄海波应了声,去通知伙房去了。
    黄酒不象红酒,红酒可以独饮。黄酒就需要有菜,以菜下酒,那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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