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白修房间的门口,一位束着长发,身穿淡蓝色裙衫的美貌女子,正对着她手中盛着水的铜盆,散发着无尽的怒气。这位怎么看都不像侍从的美女,正是前夜幕杀手团百鸟级别的统领,修为已臻至后天小成的鹦歌。

    此时距离鹦歌失手被捕,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时辰,在漫长的一夜中,她想出了诸多借口,才说服自己要暂时屈身为白修的侍从,照料他的起居。然而就在刚才,鹦歌在伺候白修洗漱时,因为其比大爷还大爷的嚣张,她忍不住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鹦歌中了白修的血魂吟,现在体内全无内力,体质较一般女子还要柔弱几分。以她下手的力道,与其说是扇,倒不如说成抚摸,反正这样才贴合当时的情况。

    还好,白修好歹是名将之后,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万不可能作出那般下流之事,略微调戏几句后,他就把鹦歌放了出来。鹦歌如此气恼,其中之原因,十有八九不在白修身上,而是在于她自己。

    首先,昨晚鹦歌所言非虚,她潜伏于咸阳的任务目标并不是白修,她会出现在那里,纯粹是好奇心作祟;其次,鹦歌与白修势均力敌,在昨晚的战斗过程中,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脱身,只是她太过好强了;最后,以鹦歌的实力,若非大意,她怎会看不破白修的声东击西之计,又岂会中了这要命的血魂吟。

    好奇、好强、大意,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这些词汇本不应该出现她的生涯中,可她却在昨晚接连犯禁,鹦歌不自我批评,难道还能去生那个小毛孩的起吗?哼,鹦歌冷笑了一声,又自我嘲讽了几句,随后将自己手中的水盆随手一丢,体力已有些不支的她,坐在门口的兰轩上休整起来。

    对于普通女子来讲,一夜未眠,那是很难以忍受的,所以在鹦歌坐下来之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就在鹦歌即将入眠时,一道从不远处传来的呼喊,令她顿时又清醒了过来。

    “阿修,阿修,你要的经典摘要,本少给你搞好了!”

    鹦歌循声望去,那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子,手中好像拿着一****帛,一边跑着一边在呼喊。听他对白修的称呼,鹦歌确定他也是将门四少之一,再通过对方的年龄与武功,鹦歌基本可以肯定,来人,就是文少蒙毅。

    下意识的做出这些判断后,鹦歌忽然发觉,此刻自己已不是夜幕的杀手,而是白修的侍从,想这么多又有何用。于是,鹦歌收回了视线,眯上了双眼,直到感觉出自己身边有一阵微风吹过后,她才缓缓重新睁开了眼。

    呃…鹦歌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或语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当她看着手里持着一把折扇的蒙毅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后,瞬间联想到白修的她不由心中无名火大起,当即又是想一个巴掌扇过去。好在鹦歌没有动手,因为她也想到了自己扇白修时发生的事情,忿忿不平的她跺了跺脚,一把将蒙毅推开,步履蹒跚的向着白修给她安排的房间走去。

    看着鹦歌远去的背影,蒙毅抬起了被她推过的右手,柔肤弱体,香气宜人,这不正是他一直所追求的颜如玉吗?正巧这时白修推开门走了出来,忽然想到什么的蒙毅,面色不由得一僵,他将折扇合起后用力一甩,一道锐利的剑锋从中伸出。

    “白修,快说,你和刚才那位美女,是什么关系?”

    白修这时还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隐约听到了蒙毅的呼喊,心情还不错,所以只是随意的应付了一声,“亲友?”

    “真话!”蒙毅一步步向白修走来,手中的剑锋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白修的答案马上改口。

    “朋友?”

    “真话!”蒙毅已经举起了剑刃,眼中满满的不耐。

    “情侣?”

    眼看蒙毅的剑尖就要刺到自己,虽然白修自信可以躲开,而且他也不觉得蒙毅真心要伤他,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大声喊出了正常答案。

    “主仆!”

    蒙毅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将剑锋收回,他直直的瞪着白修,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然后呢?

    白修了解,蒙毅这是想清楚这件事的具体经过,他自然会交待清楚,可在这之前,他还是必须为自己声明几句。

    “蒙毅,本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你,只是我们是好兄弟,我必须要帮你一把!”

    “磨磨蹭蹭的,快说!”蒙毅收起了折扇,可他的眼神却比剑锋还要凌厉。

    白修无语中,他现在还不清楚,两人顶多相处了十几息的时间,蒙毅怎会对鹦歌痴恋到这种程度。不过白修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因为爱情这个玩意儿,嘿嘿,他也不懂。既然蒙毅看上了鹦歌,而且她又不是自己的菜,那白修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很快,白修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整个托盘而出,为了能够帮到蒙毅,他还将自己在空山鸟语(小说)中对鹦歌的认知相告,顺便还告知了蒙毅他潜在的最大情敌,墨鸦。显然,蒙毅并没有将白修后面的这些嘱咐放在心上,因为当他离开时,口中是在这般低喃。

    “夜幕杀手…血魂吟…呵呵,有点意思!”

    “等一下,我要的摘要呢?”

    蒙毅哦了一声,身手在腰间和怀中摸了摸,结果都没有发现那****帛。“容我想一想…”蒙毅马上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他记得,自己来时好像是在那****帛握在手中,当他即将扣响白修的房门时,忽然想起路边的一阵香风,于是便将锦帛随手一扔,从腰间拔出了折扇(将门四少的必备物品之一)。

    “对了,在那里!”

    顺着蒙毅手指的方位望去,白修果然发现了那****帛,只是在它的旁边,怎么还有一滩水?白修呆呆的走上前,将那****帛捡起,看着上面已经模糊的字体,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哪是什么锦帛,这是公输家族按白修的指示造出来的纸,早知道这样,他推行什么造纸术啊,用竹简多好……

    转眼七天的时间就已过去,在这些日子里,由于蒙毅的大献殷勤以及百般照顾,鹦歌对他不再是冷眼相待,偶尔也能说笑几句。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白修的作用,若非他有过吩咐,当蒙毅来找鹦歌时,她可暂时放下手中的劳务,蒙毅岂会每次都能成功邀请到鹦歌。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此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感情什么的有些扯淡,至少友谊还是深厚了不少。这一日,蒙毅邀请鹦歌于城外的山丘上赏日,结果刚到山脚下时,因体力不支,鹦歌便软到在了蒙毅的怀中。

    将鹦歌背上山后,夕阳之下,蒙毅向她做出了承诺,血魂吟的解药,他不日后就会交给她。

    又是过去了七天的时间,这天早晨,天色还未转亮,鹦歌打来一盆水正准备洗漱,蒙毅却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看到鹦歌似有不便,蒙毅尴尬的挠了挠头,双手握住门栓便打算退出去。说时迟那时快,蒙毅口中道歉的话语还未说出,鹦歌忽然冲上前来,用一股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巨力,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拽进来按在了墙上。

    “这就是解药?”一把夺过蒙毅手中的药瓶,鹦歌迫不及待的询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蒙毅不负众望的点了点头,鹦歌顿时喜出望外,当即从药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想也不想便直接吞下。药丸入口即化,随着药力流经全身,鹦歌可以感觉的到,她体内一直潜藏于她血液中的内力,终于被唤醒,开始充斥在她的经脉中。

    鹦歌大喜之余,也不忘细细检查周身经脉,结果她还真有所发现,她的奇经八脉中,只有两脉恢复了正常。不待她出言询问,似笑非笑的蒙毅整了整衣领,然后详细解开了鹦歌的疑惑。

    “你失去内力已有一段时间,如果一次性复苏的话,你的经脉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必须先让任督二脉温养一段时间,你再服下瓶中的另外三枚解药,这样你就能恢复实力了。”

    鹦歌闻言倒出了瓶中剩余的药丸,果然还有三粒,“那要多久?”

    “嗯,现在就可以了。”

    不早说鹦歌白了蒙毅一眼,随后将三粒药丸一口服下,感觉内力从奇经八脉依次喷涌而出,她这才安下心了。这时候,鹦歌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蒙毅,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直接跌入了他的怀中。

    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蒙毅怎会拒绝,可不待他伸出手,背后的两处大穴已被鹦歌制住。将头深埋在蒙毅的怀中,感受着他胸前的温暖,鹦歌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哭音。

    “蒙毅,我真的很感谢你,只可惜还有任务在身,对不住了!”

    “任务?难道你就不能退出夜幕吗,以我蒙家的实力,区区一个姬无夜,他算得了什么?”

    “你不懂的,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就此别过吧!”

    鹦歌低着头转身向门外走去,蒙毅还想在多说几句,然而他却看到,鹦歌刚走了几句,身体就逐渐软到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小巧的身影走了进来,帮助蒙毅解开了穴道。

    “我说什么来着,女人心,海底针呐!”

    他不是白修又是谁,蒙毅这会儿情绪有些低落,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走过去抱起了鹦歌,顺便把白修赶出了房间。

    “多管闲事,走开!”

    其实不用蒙恬多语,白修也会知趣的离开,他站在门外,诗兴又大发起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诶,本少怎么记得还有一句,是了,自古英雄皆好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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