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者,明事理,谈笑间挥斥方遒,读书万卷,胸藏万机,包罗万象。既知其一,便知其三,此为推演之道也,陈兄雄辩之才在下早有耳闻,不敢拭其锋芒,今日你我就比比这推演之道,陈兄当日百家争鸣馆神机妙算,早已是传遍大街小巷,相信以陈兄的学识,这推演之道只是小事尔!”

    大月远文一脸坦然,将此话说了出来。大月骇廉满意的点点头,一张老脸满是欣慰,显然早有预谋。

    长公主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有些愠怒。谁都知道陈均是以雄辩著称,自一战出名以来,从未听闻推演之道如何,想来也不如雄辩。还有陈均学习的是法家和儒家学说,这推演之道是纵横家、阴阳家还有兵家所擅长的,而子思不仅是位鸿儒,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推算阴阳,巧夺天机。

    大月骇廉抢先道:“老骇廉这儿子,不中用啊,要说这推演之道,儒家如何及得上法家啊!”

    大月骇廉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自动无视子思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

    “大月族长,这言而无信总归是不好的,我劝你在本公主面前还是收起你的那一套。”

    “殿下息怒,老骇廉罪该万死,之前没有说明比的是推演之道,依骇廉想来,大秦乃不世之邦,更是人才济济,小兄弟身为大秦骄子,这学识定然不会差了,要是小兄弟认输,这破基丹不要也罢了,唉!”

    大月骇廉最后一声叹气倒真像是觉得可惜了一样。

    “大月族长还真是考虑周到啊!说句实话,本公主也想看看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些,陈均这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呢。”

    嬴莹明知对方将自己耍的团团转,但面上看起来依旧是和和气气,只是看向陈均不语。

    这父子两还真是殚精竭虑,好算计。那如此看来这大月氏倒是显得和长公主有仇一般,难道这后面还有隐情,陈均不由得有些怀疑。

    “好,如此便依你所言,不然你们怎么心服口服!这万法归一,这推演之道无外乎法了,任何宵小伎俩在实力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大月族长你说有没有道理?”

    大月骇廉讪讪道:“有,有道理,老骇廉拭目以待小兄弟的实力呢!”

    “大月兄,这次这推演之道如何来?”陈均问向大月远文。

    “陈兄,请看,这便是在下棋盘,名曰方中天地,陈兄先请。”

    这推演之道创于圣人鬼谷子之手,这鬼谷子是一战国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机,精通推演一道,所学涉猎极广,有法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等。这棋不是一般的棋,而是将天下大事境界溶于其中,根据各国特点,制成这棋。而对弈者,可各选一国进行交战,里面涉及到行赏、兵法、农事、君臣、吏治、地势等十八种类。对于弈者的心力要求是非常高,对于这十八种类要做到样样精通才有可能胜出。

    陈均看得大月远文这棋盘,放于大帐中央,一丈见方,上面星罗密布各种棋子,当中二十三枚棋子最为醒目,上面依次写到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其后是卫宋越等一众小家。棋盘上面线条横竖交错,密密麻麻。初学者,花上一两年也不一定能够熟练的掌握这玩法,更何况是要赢。

    “看来大月兄是早有准备,只是大月兄有没有调查过陈均精通的不是论战,这论战是纵横家的长处,而陈均为法者,精通的是治国,治国者所学杂驳也!”

    大月远文一挑眉,显然是没有预料到陈均会如此说。

    “哈哈,陈兄,话不多说,我选魏国,陈兄选择呢?”

    大月远文抢占先机,这魏国列于七雄之首,不管是魏武卒的强大还是魏国财力的雄厚在战国当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一旦选择的魏国这将对自己非常有利。

    “喔!看来大月兄也不是那么自信嘛,选择了魏国,即若如此我便选择楚国。”

    听到陈均所说,大帐中的人无不都是变色,觉得陈均有些狂妄无边。楚国政令不一,吏治不明,虽说人口众多,但犹如病狮一般,软弱无力,尤其是军力更是差劲,陈均不管是选择齐国还是秦国甚至于赵国都是比这楚国好了许多。

    “好,陈兄如此自信,那我就先行了,魏武卒出击。”

    啪!大月远文丝毫不给陈均机会,魏国武卒直攻楚国都称郢城,兵锋所指,直掐咽喉,致楚国于死地。楚国贵族众多,军力分散,要是魏武卒一旦攻破郢城,楚王战死,贵族们一定会另立新君,陈均也算是彻底输了。

    陈均立马开始点兵遣将,层层阻拦,可是魏武卒在名将庞涓的带领下军威正盛,一路上势如破竹,进军万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要到兵临郢城了。

    楚国国都郢城岌岌可危矣!

    大月氏的族人都是一脸的得意,这样下去马上就要赢了。

    “哈哈,大月兄好算计啊!”

    “陈兄,你这是要认输吗?”

    “未必就输,弃城,迁往东南!”

    陈均落子,楚国郢城官吏开始发动起来,弃城而走,一路上丢兵弃甲,看起来好不狼狈。

    国者,君王为大,君王者,安于国都也,一旦君王离斗,万事皆变,难以预料!

    “我还以为陈兄有什么高招呢?原来是穷途末路,苟延残喘啊!魏武卒,全力开进,给我追。”

    “你太得意了,我还没输了,加快行动。”

    这两人一个人率领的是精兵强将,紧追不舍,势如奔雷!

    另外一人,皆是老弱病残,一路逃窜,好不狼狈!

    有好几次,陈均差点就被魏国武卒追到,输在大月远文手中。

    嬴莹看着陈均,不知为何,心中满是担忧,陈均每落一子,自己胸口处都有些微微颤动。这一颗丹药我嬴莹还是输的起的,可是今日为何会为这小子这么担心。

    “陈兄,你输了。”

    啪!大月远文落子,陈均被围攻于大江边上,往后再无退路,而魏国武卒一路追赶,不日就要赶上陈均了,到时后楚国国君一路无处可逃,只得输掉。

    唉!看来是输了。

    “殿下,老骇廉这儿子还是挺中用的,楚国已经是无路可逃,这丹药我就笑纳了!”

    “大月族长,这一颗丹药我是输的起的。”

    嬴莹看到陈均站立原地不语,不免有些忧思,便想帮陈均解围,想将这丹药送到大月骇廉那边。

    “慢着,大月族长如此浅见,沙场之上,瞬息万变,我输了吗?”

    大月骇廉气竭。

    “你小子,让你再得意一会儿!”

    “陈兄,这输就输,怎可对家父如此无礼。”

    此时的大月远文意气风发,面露红光。

    “哈哈,古人云观棋不语,君子所为也!大月兄,这子思的学问,我看你是不及十一,楚国公子春申君率领大军穿插而行,将魏国武卒控于大泽,歼灭来犯魏国武卒。”

    见到陈均围攻魏武卒,此刻魏武卒孤军深入,后面粮草接济不上,此刻被围困于这大泽之上,没有辎重更是难行。这楚国大泽一带河流众多,魏武卒多是北人,难习水性,看来陈均将魏武卒围攻于此地是早有预谋。

    大月远文一看,不知在什么时候,陈均一步一步的调兵遣将,用多余自己两倍的兵力,将庞涓围困于大泽,利用地形优势,打算是将自己这一军困死在此地。

    “哼,陈均这就是你的计谋吗?难道我就没有后手吗?名将吴起出击,全力救援名将庞涓。”

    “来的好,名将项燕何在!”

    嬴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战局正酣,她已明了陈均赢了。

    陈均一声令下,名将项燕带军北上,一路上横冲而过,魏军竟是没有防备,措不及防,霎那间竟然快到魏国都城了。

    大月远文听及此话,猛然之间醒悟了什么,额头上大汗直流,大月骇廉也是一脸的漠然,刚才形式大好,这怎么……

    大月远文无奈只能将名将吴起派去迎战名将项燕,两军相持不下,陈均在故意拖延时间,这样一来庞涓就再无后援。

    一会的功夫,大泽之上杀声震天,楚军士气大涨,军威正盛。

    反观魏军,长期行军,补给跟不上,军困马乏,战力已经受损,大泽湖泽众多,魏武卒又不适应,再加上被分割围困,军令不通,饶是武卒战力极强,名庞涓天纵之才,也是插翅难逃。

    一代名将庞涓。

    大泽!

    陨落!

    大月远文伫立在原地!

    众人大惊失色!

    安静!

    陈均这一招就做骄兵之计,下的是盘大棋,不惜以迁都,楚王狼狈逃窜来勾引对方重击。大月远文在欣喜之下竟是忘了放手,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一路上长驱直入,孤军行进。最后项燕北上,拖住魏国后续主力,魏国大军一半尽是死于大泽,自此魏国国力大弱,国家岌岌可危,大月远文已然是输了。

    “大月兄,你输了,你虽懂兵道,但却输在这地势上面,我要不是利用了这地势之利,这天地间能够灭的了魏国武卒的军队少之又少。”

    噗!大月远文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这魏国武卒厉害,那就是我将他们带入死地了吗?哈哈!”

    大月远文已经是陷入了癫狂,之前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还是输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月骇廉盯着嬴莹看去。

    “混账,输不起吗?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外面进来两人将大月远文扶了下去,陈均立于原地。

    “殿下,见笑了,这龙行草就当是送给小兄弟了,来吃肉吃肉!小兄弟来,美酒美酒!哈哈,今晚不醉不归!”

    这大月骇廉倒是会说,明明是赢来的,在他口中确实送的。

    “陈均,这丹药和灵草你都拿着吧,他日回去必有重赏!”

    嬴莹对着陈均笑了起来,非常好看。

    “多谢殿下!”

    大帐中众人又是把酒言欢,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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