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喜鹊现在又飞了回来,李清听到了百胜赌坊外喜鹊的叫声。这是一只会找乐子的喜鹊。
    喜鹊的声音很响亮,李清从声音中听出这个才是一只公喜鹊,这种公喜鹊的声音很大,也很清脆响亮。
    屋子中的喜鹊并没有声音,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只笔,小心的在这块木头上开始了细描。
    “喜鹊先生的木块似乎很特殊,”李清看着喜鹊手中的木块言道。
    木块瞬间飞出了手,李清接住了这块短小的木块,李清看到木块的中间刻着一人的模样,这个人只有身子,没有头。
    “李少主,对他很好奇?”喜鹊道。
    “我现在似乎开始不感兴趣,”李清手中的木块又飞回了喜鹊的手中,李清的手指放在了八仙大桌子上。
    喜鹊并没有抬头,他用手接住了李清飞出的木块,接住的一刻他的身影一晃,但很快他又站直了身子,“李少主好深的内力!”
    李清的眼中露出了赞叹,这个人的手法很快,他的听力也很厉害,他没有抬起头,却听到了木块飞出的声音,他判断的方位非常的准确。
    李清的手指敲着桌子,敲得很有节奏,节奏引得懂事的阿晨,想唱歌,但这是姑州城的早晨,还没有到午时,小曲适合午休的时间去听。
    懂事的阿晨,离开了这间房子,他去了百胜赌坊的后院,他知道李清现在需要什么,这个时间应该喝杯茶。
    懂事的阿晨,很快送来了一壶茶,这次李清闻到了茶水的味道,浓浓的茶香让李清揉了揉鼻子。
    李清喝着茶,看到喜鹊从竹篮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凳子,他坐在了小凳子上,开始用他手中的笔去画这个木头人,喜鹊的手仔细的描绘着木块上的人,每一笔都很小心,每一笔都很仔细。
    李清静静的在等待,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声音,斗笠下喜鹊的口中发出了一个声音,“这次李少主应该满意!”
    木块再次飞出,李清的手掌中托着这块刻着人形的木块,木块上已经加上了一个人的头颅,但这张脸不是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朋友的脸。
    这张脸带着微笑,微笑的表情很诡秘,李清感到若是现在看到这张脸,他一定会闭上自己的眼,这个朋友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画上这个人的脸?”李清问到,这个朋友的脸,画在木块上,李清感觉一点都不好看。
    “画在木头上总比镶在窗户上好看,”喜鹊道,他并没有抬起头,好像已经到了午休的时刻,喜鹊想起了睡觉。
    李清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的脸现在出现在了门边的窗户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不打算进来?”闭上眼睛的李清发出了邀请,他闭着眼睛喝了一口茶。
    “我本来打算走窗户,可我看到这个窗户实在太小,我怕挤不进去我这秀美的身材,”窗户外是苏海的声音。
    于是懂事的阿晨与高迁看到,李清喝在口中的茶,又喷了出来,这口茶一定很烫,或许是懂事的阿晨里面加上了醋!
    “有一个很大的门就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走进来?”喜鹊似乎认识苏海,他没有回头,但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每次到我的醉仙楼中,都喜欢跳我的窗户,我为什么要走他的门?”苏海很固执。
    “你现在用你秀美的身材,打算从窗户中挤进来?”李清感到这句话,非常的绕口。
    李清看到苏海打开了窗户,他的身体泥鳅般的滑进了百胜赌坊,进来的一刻,苏海又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刻,苏海关上了百胜赌坊的门。
    眨眼的功夫,李清再次听到了一个敲门声,这个声音很轻,像是一个姑娘的手在敲门。
    “谁?”李清问到。
    “我!”门外有个声音回答到。
    “你是谁?”李清又问到。
    门外没有声音,门外的人没有回答李清的问话,李清听到了喜鹊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我是李少主的酒肉朋友,”这次门外的苏海回答的很快。
    李清心里臭骂了一句:好大的臭架子,进来还的请?
    胖胖的苏海推开了百胜赌坊的门,他走了进来,他的胳膊上挂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盖着一块漂亮的花布。
    李清感觉今天应该是个赶集的好日子,赶集的人都喜欢手里拿个竹篮子,而且今天是男人赶集的日子,来的喜鹊与苏海都带着竹篮子。
    苏海的竹篮子放到了李清面前的八仙大桌上,他坐在了桌子旁,他的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喜鹊。
    “你怎么还不砍下他值钱的脑袋?”这是苏海在说。
    “你也对他的脑袋也感兴趣?”坐着的喜鹊道。
    “我只对他的嘴这一部分感兴趣,”苏海道。
    “为什么?”喜鹊问。
    “他的嘴不好,他的嘴喜欢喝我的‘烧刀子’,”苏海道。“哦!”喜鹊应了一声。
    “这个问题好像不好办?”喜鹊又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气,似乎苏海的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李清又端起了茶,他喝着茶,听着苏海与喜鹊的唠叨,在他的记忆中,喜鹊这种鸟不喜欢唠叨,也许面前的这个喜鹊,真是一只公喜鹊。
    酒肉朋友的话,李清已经习惯,这种人的想法也很独特,独特的酒肉朋友继续着他的对话。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砍下他的脑袋,一文钱卖给我,我用小刀割下他的嘴去喂了猫,”苏海道。
    李清没有动,继续喝着他的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点都不好玩,这颗脑袋仿佛就是集市中肉摊子上的肉,而且挂的很高。
    “谁家的猫儿喜欢吃嘴?猫只喜欢吃鱼,或者是天上飞的鸟,”喜鹊道,说完话的喜鹊闭上了嘴,自己是喜鹊,喜鹊也是天上飞的鸟。
    “对,看来这张嘴的生意不好做,我买来一定会亏本,”胖胖的苏海晃了晃圆圆的头。
    这是一个奸商,李清立即再次肯定,奸商的眼里一文钱也是钱,他一定算的贼聪明。
    坐着的苏海,手伸进了竹篮子,他从里面抽出了一个账本,李清发现这个账本很旧,拿出账本的苏海立刻盖住了竹篮子
    竹篮子上面的花布也很漂亮,这张花布上绣着一只鸟,李清分不清这是喜鹊还是乌鸦。
    “我画了只喜鹊,可惜绣花的姑娘却给我绣成乌鸦,”苏海看着花布。
    “这一定是一个笨姑娘,笨姑娘一定没有见过喜鹊,”李清道。
    “所以我今天特意捉了只喜鹊,我回去一定让她看看什么是喜鹊,”苏海的手再次伸进了竹篮子。
    李清看着苏海的手,苏海的一只手放进了竹篮子中,他的手中并没有立刻变出了一只喜鹊。
    “你应该是来捉我这只喜鹊?”坐在凳子上的喜鹊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我喜欢母喜鹊,不喜欢公喜鹊,”苏海的手依然放在竹篮子中,他的话让人很费解。
    李清记得公喜鹊的声音很响亮,它才是一只好鸟,但此刻的苏海却喜欢母喜鹊。
    “对,我一只公喜鹊,”坐着的喜鹊开始了叹气。他依然低着他的头,他手中的笔开始细描手中的木块。
    此刻苏海的一只手,打开了他的账本,百胜赌坊内传出了苏海的声音,“喜鹊,男,名字就叫喜鹊。”
    懂事的阿晨立刻笑出了声,这是懂事的阿晨听过的最无聊的话,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就是一句废话。
    “说!”懂事的阿晨听到李清说出了一个字,他看到李清放下了茶杯,他的眼睛看着苏海,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
    现在的李清绝对是一个好听众,他就像一个上学的孩子,在听先生授课,此刻先生就是眼前的苏海。
    “喜鹊,武器,一只画笔!”胖胖的苏海,从胖嘟嘟的嘴中说出了喜鹊的武器。
    “说,继续说!”坐在凳子的喜鹊开了口。
    “喜鹊,成名于十年前,五年前,他一夜间杀了太湖岳父家的八条命,至此以后,江湖中没有人在见到过这个人。”苏海念着他的账本。
    飞猫高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喜鹊,他想起了这个人,这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他失踪了五年,但现在这个人出现在了百胜赌坊中。
    坐在小凳子上的喜鹊,斗笠下的头点了点,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李清感觉这个笑声比哭还难听,这是在哭。
    “这八条命中包括一只大花狗,还有一头小奶牛,”苏海念着他的账本
    “喜鹊,个人爱好,讲故事,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就是他自己,”苏海继续念着他的账本。
    “这个人的媳妇叫小琴,这个人最好的朋友带走了小琴,”苏海的声音没有停下。
    李清听到了一阵哭声,这是喜鹊的哭声,坐在小凳子上的喜鹊开始了哭泣,他的哭声拉的很长很长。
    “喜鹊认为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他赶去灭了他媳妇的全家,”苏海还在说,他的账本记得故事就是多。
    “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才是罪魁祸首,”李清终于插了一句话。他开始有点恨这个男人。
    这个朋友居然带走了喜鹊的老婆,这种朋友一定不是好朋友,李清有点可怜眼前的这位喜鹊。
    “剩下的故事应该你来讲,”苏海合上了他的账本,他的目光看着凳子上坐着的喜鹊。
    喜鹊把手中的木块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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