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奀,这人是你带过来的吗?”

    “怎么可能,顺着你跟进来,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客栈当中,芈犯奀和陈向北二人看着身前坐着的女孩,敢怒不敢言,女孩此时已经摘去了发冠,大大咧咧的吃着酒肉,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你们两个怎么不吃,这叫花鸡真的是美味,平日里出门我都必须带上一只回家!”女孩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不必客气,主客似乎就此颠倒。

    芈犯奀恨恨的拿起一块鸡胸肉咬了下去,盯着陈向北恨恨道,“都是你,好好的跟她讲这么多有什么用,白白招惹麻烦,现在好了,人家坐在这里想赶都赶不走了,我的叫花鸡呀!”

    “一只鸡而已,有必要这样吗,我哪知道这货就是李家大小姐,坐在这里,雷打不动,风吹不走,连店家也没有办法,我们两个还能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来解决!”芈犯奀与陈向北眼神迅速的交流,良久,陈向北轻咳一声,“李家大小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回去家中人不担心吗?小生听说明日便是李家大小姐的比武招亲,还是早些回去做些准备为好。”

    “你们两个想的什么我李如月不清楚吗?要不是听你们说的有点道理,别人让我跟他坐在一桌我还不乐意呢,本小姐这叫赏脸,懂吗!”李如月冷哼一声,先前其在街上质问陈向北,结果被后者一通道理讲下来反而是觉得其说的有道理,但心中又忿忿不平,再加上家里的那件破事,就跟着这两个感观不错的少年一同进入客栈中吃起东西来。

    陈向北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看着又摆上桌的叫花鸡被李如月吞入腹中,“李姑娘,在下小门小户,撑不起姑娘这般好胃口……”

    “好啊!你敢说我胖,看我不叫爹爹打死你!”李如月绣眉一竖,吓得陈向北是动弹不得,过了半响,李如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问你们,那妇人的丈夫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歹毒?”

    “我们也是外来人,听此地街坊所说便是如此,倒是李姑娘你住在此地,却是不知此事,倒是奇怪。”

    “本姑娘明日里忙得很,不像你们两个!”李如月的脸色出现几分尴尬,平日里其出门都是游山玩水,纵情声色,哪里还看此等小事,这一次也只是恰恰逃出来撞见方才多问一两句而已,被陈向北戳到痛处,冷哼道,“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个弱女子!”

    陈向北和芈犯奀头顶冒出两个黑人问号,弱女子?弱女子让我们在这里吃残渣,自己却把鸡腿鸡翅给吃了?

    顾忌李家的势力,陈向北只好点头笑道,“姑娘所言极是,不过凭姑娘的本事,日后嫁人之后定能把夫君管教的服服帖帖,不敢有一点不好!”

    “谁娶了她谁倒霉!”芈犯奀低声的嘀咕了一句,李如月原本不错的心情听到这一句话脸色顿时一黑,陈向北拍了拍芈犯奀的腿小声嘀咕,“快点说话啊,别人都听到了,你要死我还要活嘞!”

    芈犯奀抬头见到李如月眼中的滔天杀机,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正欲说话,客栈门口走入一道巨大魁梧的身影,来到李如月的边上扫了陈向北和芈犯奀一眼,“小姐,该回去了,主母已经在念叨了!”

    李如月闻言,对着陈向北芈犯奀两人笑了笑,跟着巨汉走了出去,临行前不忘在陈向北耳边轻轻道,“我记住你们两个了,逃不掉的!”让两人背后冷汗直冒。

    “真是娘西皮的难受!”陈向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一拍桌子,“老板,来十只叫花鸡和两瓶百花酿!”

    “跟你说江湖并非那么容易厮混的!”芈犯奀恢复往常的冷面,敲着桌子心有余悸道,“那暗中保护此女的人,实力十分吓人,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其定有能力在一瞬间击杀我们两人。”

    “啊!一个小小的山阳城就这么深,这大衍的江湖,真的是深不见底!罢了罢了,先吃个痛快,那小妮子给我们的都是什么,鸡屁股,鸡头,哪能吃呀!”陈向北欲哭无泪,见十只叫花鸡摆在了桌上,不由分说的挥舞着双手,酣畅淋漓的享受着这极致没事,而被叫花鸡俘虏的芈犯奀自然也不例外,速度比陈向北还要高出一截。

    李家大宅中,李如月不情愿的回到宅中见到自己的娘亲还是展开笑容,“娘,我回来了!”

    “你这丫头,明天这么大的事,还偷偷跑出去玩,要不是张伯看着你,娘亲还以为你被谁拐走了,怎么听张伯说,遇到两个俊俏的后生,怎么不带过来让娘瞧瞧?”

    “娘,你说什么呢!”李如月被自家娘亲如此打趣,皱着眉头扫了门口站着的白发老头,坐在妇人旁边摇着手臂,“反正明天也只是走一个过场,女儿还小,娘亲就放心把女儿往外面推?”

    “舍不得舍不得!”妇人含笑的摸着李如月的脑袋,“好了,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即便走个过场也得要好好打扮一下,莫要失了我李家的名声!”

    李如月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就往自己闺房回去,等其离去,那李家主母郑秀看着张伯询问道,“张伯,人都凑齐了?”

    “吃喝嫖赌四怪,三声剑齐山,还有青城剑派的那三人统统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不少小辈的确是慕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

    “就凭他们还想娶走我家的宝贝,痴人做梦,如月今晚碰上的那两个小伙子身份查到了吗?”

    “并不清楚,似乎从南方而来,并非我大衍人士,不过两人家世显然不差,虽然只不过十余岁年龄,但是统统已经有了不低的武功,另一人武功距离第二层更是只有小小一步距离!”听张伯所言,郑秀敲着椅子嘴角带笑,“这般俊杰应该有所耳闻,未曾听说应该便是大秦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听张伯所言,两人的相貌真的是当世罕见?”

    张伯点了点头,郑秀点了点头,“明天我见过再说,若是可以,留下来给如月当个伙伴也是不错!”

    “白云苍狗,果然是无上剑法,其中玄奥,我看了十日竟然难以跨入其中半步,若非白云老怪销声匿迹,白云剑派也不会就此消失!”李家深院中,一中年男子拿着手中的古籍爱不释手,连郑秀靠近也未曾察觉。

    “夫君,还在钻研啊!”

    “夫人,此剑法的的确确是高深莫测,若是学透,我李长归也可在这江湖上坐镇一方!再也不怕那青城剑派!”李长归抱着自己的爱妻坐了下来,“事情都已近办妥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马,那些傻子明日进来之后面对我布下的陷阱如何能够逃出生天,而青城剑派即便吃了亏也不能说什么,身为名门正派竟然偷抢秘籍,此乃江湖大忌,若是传出去,他们青城剑派也不用再开下去了!”

    李长归开怀的笑了几声,抱着美妻躺在了一边的榻上,“有夫人把手,我自然放心的很,就是不知道如月怎么想的,毕竟是以其名义,对以后难免有点不好。”

    郑秀轻轻笑了笑,点在了李长归的脑门上,“那就让如月现在就选下来,今晚如月偷偷跑出去,可是跟两个小孩一同吃了顿饭,两个俊俏的小伙子!”

    李长归闻言,顿时一怒,想到有人偷偷抢走了自己的心头肉,当即就要发作,却是被郑秀一下按住,“你个老糊涂,人家这么小的孩子你想干嘛,先留下来给如月当个伴也好,省的其整天捣乱,明天看看再说吧,反正你这心肝宝贝到最后也得从你这里偷偷溜走。”

    “那不还有你这个宝贝吗?”

    一夜无事,翌日天刚刚照亮,陈向北被芈犯奀一脚踹下了床榻,看芈犯奀已经穿好衣服,也不发作,裹着被子缩成一圈,“犯奀,到秋天了,这么早起来冻着就不好了,再睡会!”

    芈犯奀眉间跳了跳,怒气正在不断的上涨,陈向北感受到浓烈的杀机,连忙从被子中爬出来,慢条斯理的穿好东西,“犯奀,不是我说,怎么越大你越不讨人喜欢,那时候你多听我的话,再看现在,哪还像以前那小豆芽啊!”

    “陈向北,你再多说,信不信我把你昨晚脱下的袜子塞到你嘴里?”

    陈向北哈哈笑了笑,摆了摆手,“我投降,犯奀,把地图收好,我们就下去了。”

    芈犯奀点点头将桌上一张十分大的地图收了起来,这是陈向北出函谷关之后每走几块地方便记下来的地形线路,芈犯奀很那想象为什么这么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感慨天命之余也是为这地图的精细所折服,心念大衍恐怕日后真的会碰上一个怪物……

    “犯奀,走了!吃完饭去看热闹!”

    “来了!”芈犯奀放好东西,带上长枪走出客房,跟上前面的陈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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