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墨的车驾,在大队安防营士兵的护送下,缓缓往国宾馆的而去之时,一匹马正在飞驰在通往文州的大道上,马上之人,手持一柄如柳条一般的细剑。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石常。
    石常输了,本以为自己会被杀掉,可没想林墨竟然放了自己,因此他返回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决定这就返回文州潜心修炼。
    他发誓,有朝一日为自己的义父报仇。
    “驾——”石常一勒缰绳就要纵马奔驰。
    就在这时,一条绊马索突然从地上弹起,石常暗叫不好,一蹬马背纵跃而起,身形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马却由于惯性过大,摔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石常急忙拔出手中细剑,警惕的看着周围,尤其是两边颇为的丛林:“哪路蟊贼,竟然将主意打到我生上来了。”
    石常早已听闻过,这一带常有贼寇神出鬼没,专门劫掠过往的商贩与行人,石常以为自己今日运气好,遇上劫道的贼寇了。
    今日在比试台受了那等屈辱,输给了一个丫头片子不说,还遇到了杀师仇人,石常心中正气着呢,正好杀了这群劫道的人以宣泄心中愤怒。
    “蟊贼?石常公子说笑了,我等可不是什么蟊贼。”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石常附近响起,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轻笑之意。
    “是谁?赶快出来!”石常大喝了一声,旋即屏息凝神,静心的观察着左右两边的丛林,元气已经悄然覆盖了体表,细剑上也裹起了层层元气。
    突然,一道人影从路边的树上纵跃而下,随着那道人影的跃下,一道剑气凝成一轮弯月,破空而来,气势相当骇人。
    石常脸色骤然一变,体内的元气暴涌而出,尽数聚在手中细剑之上,梦挥出一道剑刃,迎向那破空而来的月刃。
    “嘭——”
    两道瞬间相接,发出一声爆炸声。
    来人轻轻落在地上,一脸轻松的说道:“哟,石常公子年纪轻轻,实力还真是不错的嘛,不愧是石元明的传人,竟然能接下我的这一剑。”
    石常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是一名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着浅色黑的衣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十足的像个痞子。
    男子双手抱于胸前,手里拿着一柄精致的长剑,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像个痞子,但气息相当的内敛,一双眼神更是有神。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此截杀于我?”
    虽然接住了那一剑,但石常感觉到了自己握着细剑的手在颤抖,他感觉不到来人的境界,很显然来人的境界要高于自己,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
    “为什么要杀你?那就说来话长了,算了还是不说了,我这人吧,本来就善于说话,只会办事,石常公子,出剑吧,别说在下没给你拔剑的机会。”
    石常清楚了,这人定是为人办事的,而办的事,很显然就是来杀自己的,这人是谁?难道宣上卿见自己丢了他的脸面,要杀了自己?    但不管怎样,石常知道自己唯有一战,即便是要死,也决不能束手就擒,当即运起了体内元气,开始蓄积力量,准备施展一字剑诀,也好伺机逃脱。
    看着石常已经做好了开杀的架势,来人也不慌,反而是微笑道:“石常公子,我呢,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只要你交出一字剑诀就行。”
    石常略微一愣,手上动作一顿,眼珠转了转,淡淡道:“前辈,那恕在下不能给,一字剑诀是义父传授给晚辈的,若是交给了你,就是不孝逆徒了。”
    这一刻,石常知道了,来人境界高深,明显可以一剑杀了自己,但来人没有动手,显然只是为自己的一字剑诀,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但一字剑诀乃是义父所传,石常如何能交,如今义父死了,自己的一字剑诀也还未大乘,若是交出去,纵然可活,但一字剑诀可就成了他人之物了。
    这是不能够的,除非有人踏过他石常的尸体。
    “哎,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晚辈,那可就怪前辈了。”来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何把一本剑诀看得这么重了,你又不适合练这个。”
    石常先是一愣,然后声音一冷:“胡说八道,我年仅二十四岁,就已经臻至大剑士巅峰境界,也能幻出三道幻影,你竟然说不适合练,那休怪晚辈得罪了。”
    说罢,石常剑势一起,对准来人便掠出,三道幻影顿时显现,带起阵阵惊雷之势,急攻向来人,招式凌厉非常。
    来人望向石常攻来,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笑着,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老左,这一字剑诀可不简单,你可别大意,丢了我们三十六卫的名声。”
    这道声音是从树上传来的,也是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也穿着同样的浅黑色衣袍,手里拿着同样的精致长剑。
    这人正在躺在一根粗大的树丫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微闭着双眸,享受着冬日暖阳透过树枝间的缝隙,照射在身上的美妙感觉。
    “开玩笑,老右,你以为我阴沟里翻船?”左无常咬住狗尾巴草,右手放在剑柄上,眼神一变,立时充满了暴虐之意。
    “老右,你看好了,可别眨眼,错过我的精彩表演。”
    说罢,左无常身体微微前倾,剑微微出鞘,下一瞬,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留在的原地只有被风带起的树叶,还在激荡的飘着。
    急攻向左无常的石常脸上顿时一变,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下一秒,只见剑光一闪,剑尖已经指在了离脖子不到一寸之处。
    左无常收住剑势,指着石常的脖子,微笑道:“怎么样,晚辈?你的剑招看起来是厉害,但是太花哨,现在现阶段看起来是厉害,但你注定无法有太大成就。”
    石常扔掉细剑,闭上双眼,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前辈动手吧,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取走我的一字剑诀了。”
    左无常咧嘴一笑,剑身突然拍在了石常的肩上,一把将石常拍在了地上,无法动弹,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似的,身体沉重无比,也说不出话来。    左无常收剑回鞘,蹲在石常身前,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字剑诀的秘籍,见石元明传给自己的秘籍被拿走,石常一双瞪得大大,都快爆出了出来。
    可惜啊,也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看了一眼一字剑诀秘籍,左无常放入怀中,又从怀里拿出一本名为《风雷剑诀》秘籍放入石常公子:“练练这个吧,比一字剑诀更适合。”
    说着,左无常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石常身前,继续道:“对了,石常公子,你还不知道吧,石元明其实是太监,一字剑诀也是偏阴柔的功法,你练,真的不合适,想必你的下丹田早已经隐隐作痛了,这就是你练一字剑诀的副作用。”
    听着左无常的话,石常心中一震,因为左无常说的是真的,自从自己练出三道幻影之后,下丹田就隐隐作痛,下雨时,特别的疼痛。
    “哦,对了,石常公子,你不应该叫石常,而是叫欧阳元昊,这封信里有你的身世,至于信不信,你回了文州,可以自行确认。”
    说罢,左无常站起身,叫了一声躺在树丫上沐浴阳光的右无常:“老右,将剑拿下来,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该回去交差了,可别让宗主大人久等了。”
    “早该办完了,你非要多话。”树上的右无常闻言,起身拿起放在另外一根树丫上的长剑,飘下了来,然将长剑扔给了左无常。
    左无常将剑接过,插进石常面前的地上:“这是我们宗主给送欧阳公子你的紫青精钢宝剑,有利于你修行风雷剑诀。”
    说罢,两人齐齐一吹口哨,两匹快马飞奔而来,两人纵跃其身影,跃上快马,向着乾天城内飞奔而去,带起两股烟尘。
    两人刚消失出视线,石常就发现在自己能动了,从怀里掏出风雷剑诀就想丢弃,可想起左无常的话,又将其收了起来。
    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稍顷,石常如遭雷击,凝住了好半晌,淡淡道:“林墨,如果信上说的是真的,我石常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石常拔出紫青精钢宝剑,又捡起自己的细剑,骑上马,飞驰而往文州,他要去求证信中的真实性。
    信上的主要内容有两点。一是,石常真实姓名为欧阳元昊,欧阳一族,是文州的大家族之一,因为一系列原因被灭了族。
    二是,欧阳一族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石元明。
    ……
    回国宾馆的马车上。
    “什么,子雍,你说石元明其实是太监,一辈子都不可能破入剑圣境界?”
    热娜公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法想象,传说中的一字快剑石元明竟然是太监,娶的那些妻妾,包养的儿子,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太监身份。
    石元明长得很俊,两年前,热娜公主还在西域时,就曾听到过石元明的风流之名,被人传诵为“玉面俏郎君,快剑石元明。”
    “是啊,千真万确。”林墨点了点头,露出一副追忆的模样:“说起来,他都是为了修习一字剑诀,才挥剑自宫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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