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作出了承诺,但也并没有认为只是口头承诺对方就会相信......
    就在他想对方会用什么方式来确保这个承诺的时候,眼前的机械老头却是直接说道:
    “那是蛇的梦。”
    虽然没想到对方没有使用什么用来确保承诺的手段,但是显然,对方正在说的事情更重要。
    “蛇?”
    已经能够大致确定那无眼巨蛇是属于“欺诈师”途径的亚戈,在从阿蒂莱那里获得关于欺诈师途径,或者说“永眠”途径的序列情报后,对于“梦”这样的描述并不意外。
    他需要确定的是,那无眼巨蛇的源头。
    亚戈强调询问“蛇”是什么意思,身形机械化的老头也能理解到,他那没有之前那般空洞感的双瞳注视着亚戈,回应道:
    “是的,试图夺回尽头之塔的‘蛇’。”
    从机械老头的口中,发出了声音。
    “尽头之塔?”
    又冒出了一个亚戈没有听过的词,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而且,“夺回”是什么意思?
    “蛇”原本是那什么“尽头之塔”的主人,然后被人夺走了?现在试图夺回?
    亚戈脑内思绪翻覆。
    “那是巫师们所遗留的,镜世界的统合中枢。”
    老头机械的音调中,带着齿轮转合般的摩擦声:
    “你也可以将其称为‘巫师塔’。”
    “所有巫师的力量,所有能够塑造出镜世界的巫师的力量,都以尽头之塔为核心统合。”
    “但是,随着那些东西再一次归来,随着那些东西的到来,数座尽头之塔的控制者几经更迭。”
    “所以,有些巫师选择了彻底将自身的意志融入镜世界中。”
    “他们的道路,他们的力量,已经和镜世界彻底融为一体,无论尽头之塔的主人更迭多少次,他们都可以通过镜世界影响尽头之塔。”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拦下那些东西的脚步。”
    机械老头说了这样的话,但是“那些东西”的模糊指代,却让亚戈不禁皱起眉头。
    “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已经销毁了关于那些东西的具体认识。”
    机械老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们可以以别人对他们的认知为通道,来到这里。”
    “必须忘记他们的细节、忘记他们的具体特征。”
    这样的描述,让亚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阿蒂莱所提及的,那条被摧毁的途径。
    那些关于“认知生命”的事情。
    但是,“尽头之塔”或者说“巫师塔”的出现,亚戈有些意想不到。
    巫师.....
    这群“巫师”到底在这个世界铸造了怎样的事物?
    亚戈的思维发散,很快就被机械老头的话语唤回:
    “这里,是由‘秩序’的尽头之塔所控制的镜世界。”
    “旧日之时,这里被称为.....”
    “阿拉贝拉。”
    亚戈的鸦首猛地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机械老头:
    “阿拉贝拉?”
    “是的。”
    机械老头以机械的音调,诉说道:
    “这里,才是阿拉贝拉。”
    这里才是阿拉贝拉?
    被震惊的同时,亚戈思绪不由得有些混乱。
    那物质界里的......
    而这时,机械老头并没有因为他的思绪杂乱而停下说明:
    “现在,已经有两座尽头之塔被占据。”
    “能够影响这两座尽头之塔的镜世界里,有一部分已经被封锁。”
    “无知之海的主人已经死去,祂的意志被封锁。”
    “死海的主人已经回归,即将再度夺回尽头之塔的权柄。”
    “‘蛇’失去了永眠之巢,梦境的主人已经更换,虚幻的巢穴,变成了孤岛。”
    “梦境的孤岛。”
    “既定之湖的主人还未归来,祂被封锁在某座梦境的孤岛上。”
    “在梦境的孤岛上,祂没有办法使用力量。”
    “但‘蛇’并没有被消灭。”
    “有人主动寻找和接纳了‘蛇’的残存意志,将它引入了永眠之河。”
    “‘蛇’作为永眠之河的新主人,得到了力量,正在逐渐复苏。”
    “但是,力量的根源并不一致。”
    “它的意志正在变得混乱。”
    机械老头,说了一大堆话,一大堆亚戈之前只是接触过些许的事情。
    永眠之河、无知之海、既定之湖、死海这些,他都听过。
    毕竟,这些都和那位“旧日死神”相关。
    但是.....
    梦境之巢?梦境的孤岛?
    从机械老头的描述上看,“蛇”是“梦境之巢”这个.....镜世界(?)的原主人,结合之前的说明来看,许多“彻底融入镜世界的巫师”并不包括这位“蛇”,祂的地盘,祂的梦境之巢,在某次事情后,被占据。
    而祂,则被引入了“永眠之河”。
    但是,镜世界是包含了巫师们强烈个人意志的力量留存,是“巫师”们扭曲世界的力量体现。
    “蛇的力量和永眠之河的力量不同,所以因此正在逐渐变得混乱....”
    亚戈理清了机械老头的描述。
    结合刚才的描述来看.....
    某座巫师塔,某座“尽头之塔”,被占据了。
    其中一座,是与“死神”有关的尽头之塔。
    根据亚戈之前的对比,死神的各个“权柄”,通往各个“镜世界”的途径,都对应着前世卡巴拉树质点7上的路径。
    那么,这座“尽头之塔”,很有可能就指代了“质点7”本身。
    在这个世界,有着类卡巴拉树结构的,所谓的“赫犹之树”上,疑似对应另一个概念“终结”,和尽头之塔的关系,亚戈虽然还暂且不知道,但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机械老头提及的,被占据的“尽头之塔”,就包含了这一座。
    而且,他还得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这个对应质点7的“巫师塔”所统合的几个镜世界里,概率途径的“既定之湖”、死灵途径的“死海”、秘密途径的“无知之海”、星辰途径的“永眠之河”中,死海的主人,似乎就是“死神”——
    旧日死神。
    毕竟,用了“夺回权柄”这样的描述。
    而另一个不用说,也就是“梦境之巢”和其他几个镜世界所对应的“尽头之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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