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泠落醒来只觉全身酸痛,她在外面坐着睡了一夜能不累吗!

    泠落抬起手,挡了挡照在脸上的阳光,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被子,随即转头看向昨夜明所在的位置。

    明,不见了……泠落知道,他应该是回到暗处去了。

    由于昨夜睡得太晚了,泠落现在还想睡,但是今天是冷烟锁的及笈礼,她不能迟到。

    可她不想动,真的好纠结啊……

    斛律恒伽和赫连庆青两人一来就看到倚着柱子、抱着被子在这装死的泠落。

    两人见到泠落今日这形象,眼中都不由带着笑意,这是怎么了?

    “老大,你这是在外面睡的?怎么?南诏的床太硬?”

    赫连庆青好心情地调侃着泠落。

    泠落头没梳脸没洗,见到两人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抬眼望了望两人,随即低下头继续装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嗯……”

    “哈哈哈……”

    赫连庆青无情的嘲笑声在院中响起。

    斛律恒伽的嘴角也不由勾起,可嘴上并不打算放过泠落。

    “像什么样子!还去不去观礼?”

    就会训她,什么人!泠落只是白了斛律恒伽一眼,并没有怼回去,继续有气无力地拉长音。

    “去……”

    斛律恒伽无奈叹了口气,泠落今天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是哪不对劲,这么理直气壮地任性的泠落,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算了,她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吧,他在这皇上不急太监急也没用。

    “老大你怎么突然换宫殿了?”

    赫连庆青突然问道,他们两个刚才去了泠落先前的宫殿,然而并没有什么人,问了下人才知道泠落在这。

    关于泠落昨天的遭遇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冷烟锁将消息封锁住了,及笈礼之前不宜多生事端,免得引起轩然大波,这事能瞒就瞒吧。

    而泠落并不打算把自己那鬼门关走了一趟的经历告诉他们,如今是都解决了,免得害他们白担心,事情总要自己来承担。

    “床太硬……”

    赫连庆青刚才调侃泠落的话,被泠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赫连庆青闻言不由再次笑了出来,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泠落脸上虽然也有笑意,但眼里的的笑意并不深,只能垂下眸子。

    怕两人多问,泠落不敢耽搁太长时间,磨磨唧唧地抱着被子进了殿。

    赫连庆青和斛律恒伽两人就一直在殿外等着她洗漱,随后三人一起出发了。

    路上

    赫连庆青走在前面,后面是并排的泠落和斛律恒伽。

    斛律恒伽扫了泠落一眼,淡淡道。

    “你今天状态不对。”

    泠落听出了斛律恒伽话里的笃定,并没有慌,有些苍白的脸上勾起笑容。

    “做梦总是梦到蛇。”

    斛律恒伽闻言彻底无语了,冷烟锁一条竹叶青就把泠落吓成这样,天呢,她这是什么胆吧。

    对于斛律恒伽投来的鄙视眼神,泠落并没有在意。

    “今日我就想离开南诏。”

    “嗯。”

    “之后,我会去秋和宫找宫离殇,你有什么打算吗?”

    “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吧,又是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泠落只是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怼他,好脾气道。

    “可否具体?”

    “呵,你猜。”

    斛律恒伽转头看向明显压着脾气,故作笑容的泠落,继续气她。

    “呵,我不猜,你爱去哪去哪。”

    泠落无所谓,继续翻白眼,她还真怕白眼翻多了,哪天翻的眼珠都下不来了。

    忧愁,怎样才能少翻白眼呢?方法只有一个,赶紧把身边的这些傻缺弄走吧。

    及笄礼在冷烟锁的宫殿里举行,泠落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毕竟她这几天一直在宅着,哪都没去。

    殿外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锁清秋。

    果然,院内种着一棵不下百年的大梧桐树,如今正好是秋季,只是南诏的秋季没有北方那样冷。

    斛律恒伽不知道泠落为什么看着这梧桐树出神,有些事只有泠落他们这些人才会懂。

    即便是学渣赫连庆青,他也有些印象,毕竟当时被语文老师逼得紧,64篇的噩梦啊!

    一想到这些,赫连庆青就心酸不已,故作忧愁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泠落闻言顿时扭脸怒视赫连庆青,气得都想替语文老师打死他,背的这都是什么东西!

    赫连庆青不解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泠落,一副无辜的样子,像是问她,看我干嘛?

    泠落扭脸,不再看他,留下句话就快步向前走去。

    “以后别说我和你是一个老师,也别说咱俩是同班同学。”

    不让说他俩是一个老师,是怕赫连庆青拉低她的水平;不让说他俩是同班同学,是因为泠落不想认识这么蠢的同学。

    看着泠落匆匆的背影,赫连庆青不解地皱眉,她这是怎么了?转头看向同样懵的斛律恒伽。

    斛律恒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泠落这是又抽什么风。

    殿内

    泠落进了大殿,见一身红衣的君墨夜也在,他正站在过道右侧,而殿内并没有冷烟锁。

    此次及笈礼只有南诏皇室宗亲前来,其中多是男子,而且是上了年纪的长辈。

    “锁锁呢?”

    “进去了。”

    君墨夜冲着内殿一扬下巴,扫了泠落一眼,在她苍白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泠落状态很差,即便她什么都不说,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那天的事并没有过去。

    的确,见到这么多的蛇,连他这个男人见到都会心里发毛,想想那恶心的画面他就想弄死冷嫣那个女人。

    这事给泠落留下的心里阴影绝对不小,君墨夜心疼地拍了拍泠落的肩膀。

    “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去送你。”

    斛律恒伽和赫连庆青两人一起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赫连庆青并没有多想,泠落和君墨夜本就是表兄妹,但斛律恒伽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他印象里,君墨夜对泠落是有敌意的,毕竟泠落分夺了慕容杰的宠爱。

    因为泠落,慕容杰对君墨夜这个表弟的纵容就少了,而且之前君墨夜对于泠落的态度并不算很好,逗弄中带着欺负。

    即便斛律恒伽和君墨夜不熟,没说话什么话,顶多算是两面之缘,而且相处时间最长的还是在中秋节那天。

    但斛律恒伽不傻,君墨夜对泠落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泠落没看出来,他能看出来,不过这究竟是为什么?

    见两人来了,泠落只是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继续和君墨夜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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