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华洗澡出来,就听到老祖宗问他:“你觉得,我开一家宠物店如何?”
    “啊?”他一脸懵逼,“你怎么突然想开宠物店了?”
    巫苗苗歪了一下头,有些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好像搜索了一群可爱的小家伙,放养在这个世界似乎挺合适的。”
    一想到老祖宗的本事,李颖华可不觉得这些“小家伙”是真的小家伙,连忙问她是什么。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越是修炼,他便越是明白——一个世界的平衡不是一个种族的问题,而是整个生物链之间的平衡,关于人类,关于动物,关于自然界,关乎整个世界。
    “你听过神话传说吗?”
    李颖华点头,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你说的不会是什么龙啊、凤啊之类的吧?”
    “也没有那么神奇了,它们不过是拥有动物这个形态以外,还拥有着另一个强大的形态罢免了。不过只要不刺激它们,它们便会安安稳稳的当一辈子动物。”
    李颖华:?
    巫苗苗拿出了手机,将她在网络中搜索出来的可爱动物翻给他看:“你觉得它们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憨态的熊猫,漂亮的绿孔雀,展翅的雄鹰,萌哒哒的刺猬……
    这些动物当然可爱了,它们原本就是大自然的馈赠,是这个世界的小精灵。
    “我有一个世界的它们。”巫苗苗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副想要跟他分享的样子。
    李颖华:?!
    “你怎么这幅表情?你不高兴吗?”
    “这只是其中一种形态,那另一种形态呢?”李颖华紧张发问。
    巫苗苗沉默了一下。
    “老祖宗?”
    “进化懂吧?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的动物都会进化,只是我们它们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有可能熊猫会进化进铠甲和巨锤,孔雀会进化出利箭和钢爪,飞鱼会进化出铠甲和翅膀……而人类也会进化,因为修炼变成这个世界上的神灵。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永远都不会停止。”
    “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神灵。”
    巫苗苗再一次沉默。
    李颖华望着她的样子,有些难受:“老祖宗,要不然,你先翻图片给我看一下?我再考虑考虑?”
    巫苗苗一抬手,一本散发着金光的册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上面画着各种飞鸟走兽。
    “你看吧,若你想要看它们进化后的样子,可以点击它们的画像,若不想看了,再点一下,它们又会变回来了。”
    这本画册跟李颖华之前看到的《非人类生物大全》有些类似,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非人类生物大全》像是一本总的目录纲要,介绍各个世界的所有生物;但这本画册与其说是一本漂亮的图谱,不如说是《濒临灭亡物种总纲》。
    每一张图片上都有一只可爱的动物,旁边有它简单的种族介绍,包括源于哪一颗星球,又因为何年何月被异兽入侵,陷入种族灭亡,现有火种多少个。
    占开幻像,可以发现它们变幻出来的样子充满了钢筋铁骨,看起来可比他们人类强大多了,可就是这样的它们,依旧遭遇了“灭绝”。
    李颖华越翻,心头越是发颤,他似乎看到了一颗颗被灭亡的星球,一个个被灭亡的种族。
    “老祖宗,这就是当初小美会升级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封印我所在的星球座标的原因吗?”
    那些种族的背后,是一颗颗美丽的星球,它们也曾经爱好和平,平安喜乐的跟家人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
    巫苗苗的内心充满了沉重:“嗯!这只是我收集到的火种,若是没有收集到的,我便不知道了。每时每刻,都有星球在诞生,同时也有星球在灭亡。虽然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我很肯定,这些火种非常珍贵,我必须为它们选择一个适合它们生存的星球,让火种继续传递下去,这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老祖宗……”
    李颖华的内心一片震撼+感动,他完全没有想到,当他还在挣扎着小爱小家的时候,老祖宗的世界却那么大。
    难怪她看不到他,她看到的那片宇宙星河,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巫苗苗翻到了其中一页,让他看上去的名录:“这颗星球上的火种非常适合这颗星球,我检查过了,不管是空气、土壤、阳光,还是磁场,都非常适合它们。只要它们不展现出另一种形态,它们完全可以以普通动物的形态在这个世界很好的生活下去,但是我不能肯定的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们地不会善待它们。”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颗星球上的人不会善待它们?”
    “颖华,你还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圈子,所以你并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有一种生物叫做‘异兽’,那是被随意捕杀的对象。”
    李颖华吸了一口冷气,可是还是忍不住为这个世界的人类辩解了一句:“可是老祖宗,我们平时吃的肉也是一种捕杀。”
    巫苗苗摇头:“我说的不是食物链上的事情,这本来就是矛盾的,谁也无法避免,我说的是恶意捕杀。为了修炼,为了晋升,为了某种目的,无所不用其及,恶意捕杀其他种族。这种行为,你觉得跟异族入侵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捕杀,同样都是毁灭,不过一个来自于星球之外,一个来自于人类本身。”
    李颖华:“……”
    “种族间的仇恨,便是这样埋下来的。你杀了我的种族,我要为我的种族报仇,必然会对你的种族出手,我们互相撕杀,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避免吗?”
    “这根本避免不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欲望’的存在,撕杀便避免不了。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平衡,因为平衡能够让双方达到一种高妙的状态——虽然撕杀还在继续,但不会危害到种族的灭绝,也不会危害到世界的灭亡。”
    “平衡吗?”李颖华的脑海里,隐隐多了一样东西。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老祖宗说道:“是的,就是平衡。而这个平衡到底是掌控在多数人手里,还是掌控着少数人的手里,端看掌控生杀大权的强者是怎么想的。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不到事情的最后,我们永远没有统一的标准。”
    只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标准”有多么难以掌控,并不只是为善就一定是善,只是为恶就一定是恶……
    有的时候善即恶,恶也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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