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像以前对付程澄澄集团那样慢慢肢解甘嘉瑜集团了。
    先让人把甘嘉瑜势力的主要人马女囚一小撮一小撮的调去高晓宁和路唯实际控制的各个监区监室,再让高晓宁和路唯把她们按住死死地,让她们挣扎不起来。
    就算是在平时监狱的活动里,也特地安排不让她们出来放风等等,这一下子断绝了她们和甘嘉瑜的联系,我看甘嘉瑜还怎么蹦跶。
    但我也只是拆解了甘嘉瑜一部分人而已,没有拆解那么多,我需要留着她们三方鼎力。
    有时候我还挺担心,假如把甘嘉瑜集团彻底拆解,那只剩下了高晓宁和路唯两个大集团,万一这两个集团哪天从小打小闹升级为战斗,两帮上千人开搞,那真的是难以制止的大型流血事件。
    哪怕是她们不互相搞起来,而是和我们狱警掐起来,我们也难以制服她们。
    当年的程澄澄集团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那帮疯了的女囚们仗着自己有神庇佑并且人多势众,揍路唯的人像大人揍孩子一样,我们狱警进去那么多人都没能一下子压下来。
    有时候人多,还真的是力量特别大。
    凡事都要从长远看,防范于未然。
    就在两天后,甘嘉瑜通过狱警来告诉我,想和我谈谈。
    我心想,你丫现在不过是一个女囚,我能随时随便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找我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只是,见见也无妨,我倒想要看看,成了瓮中之鳖的甘嘉瑜,还能跟我有什么好谈。
    依旧是监狱饭店,依旧像是请高晓宁和请路唯那样,请甘嘉瑜吃饭。
    一样的饭菜,一样的酒水。
    人的确有时候挺贱,一听到那一句甜甜的张帆哥哥,和那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顿时骨头都能酥化掉。
    当年她就这么喊我,过了几年了,还是这么喊我。
    从监狱管理者到囚犯,变换的是身份,不变的是她依然是我的对手,依然对我的称呼,对我的态度。
    表面对我甜,背地里藏刀,随时捅向我,这就是我的甘嘉瑜好妹妹。
    假如她不是那样子的人多好,假如她有一颗善心多好。
    可是一切假如都没有假如。
    我看着短头发的甘嘉瑜,样子也不变,倒是身材有点变化,仿佛变得更圆润丰满了一些。
    我说道:“坐吧。”
    她张开怀抱,说道:“张帆哥哥,那么多年不见,也不想我吗?”
    我说道:“呵呵,想,偶尔会想。”
    这我没有骗她,的确有时候我会想到她,想起她。
    她说道:“想我怎么不找我?还是我找你。”
    我说道:“忙嘛。”
    她的怀抱还张开着,但我并不打算和她抱抱。
    她说道:“抱一下也不行吗。”
    好吧,抱一下就抱一下。
    我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
    她满意的贴着我的胸膛,然后放开我,坐了下去。
    看着桌上早早上好的酒菜,甘嘉瑜问我道:“等了我很久了吧,真不好意思,门卫那里有点故意卡着我。”
    我说道:“也刚来不久,菜还热着,来,动筷子,别客气。”
    她说道:“好,那我不客气了,张帆哥哥。”
    她对我甜甜一笑,拿起了筷子吃饭。
    这甜甜的一笑,不得不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们仿佛是多年的结拜兄妹,不是敌人,不是对敌。
    她也不是囚犯,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美少女,一口一个甜甜的邻家哥哥的那种个邻家美少女。
    她吃着,夸这些菜好吃,喝了一口酒,说酒也好喝。
    很是享受的样子。
    心理素质真的是太强了,强到连我这种见惯了大风浪的人都佩服不已。
    我看着她,又有几分可怜她,说道:“多吃点吧。”
    甘嘉瑜看看我,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我说道:“哦,吃着,我还有点饱,没事你吃。”
    她问我道:“好久不见你,应该结婚生孩子了吧。”
    我说道:“还早着呢,还没有这么早的打算。”
    她说道:“嗯,你年纪也不大,不着急。”
    我点了一支烟,问她要不要烟,她也不要烟,一边吃着一块肉,一边摇着头。
    我说道:“前几天有个女囚越狱,爬上了水塔上,用床单制作了一个风筝,从塔顶顺着风跳下去。”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问道:“这个事情,你可知道?”
    她说道:“知道,我听说了。”
    我说道:“有人说是你教她这么越狱。”
    她说道:“没有呀,我如果能教她这样子,那我为什么不自己越狱逃走呢。”
    我说道:“也许觉得太危险,也许觉得出去了也逃不了,对吧。”
    她摇头,说道:“没有。张帆哥哥,你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变,总是喜欢给我加一些何患无辞的欲加之罪,你以前就那么喜欢诬赖我,污蔑我,现在还一样呢。”
    我说道:“呵呵,甘嘉瑜,我真的是在污蔑你吗?”
    她说道:“张帆哥哥,什么事都要讲证据,对吗。你以前说我指使人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去杀人,那你查到证据吗,有证据吗?”
    的确,当年她横行霸道,丧尽天良干坏事,抓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她犯罪的确凿证据,再之后还是贺兰婷想办法把她引入局才找到了她犯罪的证据,才把她给弄倒,关到这儿来。
    我说道:“甘嘉瑜,做或者没做过,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承认也好,都没关系。”
    她说道:“我没做过的事,我怎么会承认呢,张帆哥哥,好久没见,好不容易吃次饭,你一定又要和我吵架吗。”
    她是永远不会承认她做过的任何坏事,即使有确凿的证据,她一样不会低头承认。
    我以前曾经试图套话她,激怒她,她也从没有说过关于对她自己不利的半个字。
    甘嘉瑜的头脑,智慧,逻辑,完全超出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我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厉害。”
    我在夸她,诚心实意夸她。
    她对我微微笑。
    我问道:“可是为什么不把这个脑子用到正道上呢?”
    以前这种话我对她说的多了,她可不分什么所谓正道歪道,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的事她就去干。
    而且有时候,我发现甘嘉瑜做这些事,不光只是为了她个人利益,更是有意的跟我们跟贺兰婷,跟警察,跟正道这些强大的力量对抗,在其中寻找到她生命所表现的价值,体现她自己牛叉闪闪发光之处。
    最佩服她的,就是她让手下的人死心塌地干这些事,手下哪怕是死了也毫无怨言,更不会把她给供出来,而且她对手下下令,都不是自己直接出面下令,有时候是跟手下说一些模棱两可根本就不能算是教唆和下令的话,让手下自己揣摩出她的意图后就去开干,有时候是利用手机,网络,纸条等等方式给手下下令,所以我们即使能挖出她的这些手下,却始终挖不出她在背后操控这些人做这些事的证据。
    甘嘉瑜问我道:“我哪儿厉害了呀。”
    我说道:“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吗?不知道后悔吗。再执迷不悟下去,等待你的,恐怕就是死刑。”
    如果之前她犯的那么多的罪的证据都挖出来,她已经被枪毙N次。
    甘嘉瑜说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道:“好吧,听不明白就算了。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甘嘉瑜说道:“张帆哥哥,你最近刚来,有些监狱的监区里囚犯们住宿分配的事,你都要操心啊。”
    她说的是我把她身边的左膀右臂栋梁骨干那些人一小撮一小撮的分开到别的监区别的监室的事。
    我说道:“这些事监狱自然有安排,有些人可能不适合在一些监区监室待着。”
    甘嘉瑜问道:“为什么不适合?”
    我心里想,吗的,监狱怎么安排女囚分配哪儿,轮到你一个女囚来问?
    我说道:“监狱这么做,有监狱的想法。也许有些人在一些监室,一些监区,聚在一起怕闹出什么事,对别人造成危害。”
    甘嘉瑜微微笑,问我道:“是怕我带着她们对你们造成危害吧。”
    我说道:“监狱里绝对不允许有拉帮结派的现象,对待狱警如此,对待女囚也如此,更不允许出现对人殴打,欺辱,谩骂等等不公平不道德,甚至是违法犯罪的现象。”
    甘嘉瑜说道:“不允许有拉帮结派,可能吗?”
    我说道:“可以不可能。”
    甘嘉瑜问我道:“那你觉得我在拉帮结派了?”
    我说道:“你拉不拉,我不知道,你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果你做的事是让大家都好过,那我保证,大家也会令你也好过,假如你做的事的目的是要伤害他人,那他人也不会让你好过。”
    甘嘉瑜说道:“哦,好,我明白了。我以后,会努力让大家都好过。”
    我看着微笑的甘嘉瑜,心里不免有点点慌,不知道她下步要搞出什么事来。
    甘嘉瑜肯定会有她的计划,而且估计又会是惊天动地的大计划。
    可她如果有了这些计划,我再去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她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会因为我的劝说而改变,我又想到了柳智慧,假如柳智慧在就好了,一眼就能看出她想要干嘛,就算无法改变甘嘉瑜,也能提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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