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骋从我的手中抢过了那封信,他仔细的阅读着,一字一句的阅读,目光期待又惶恐,里面的确出现了时骋二字,可对他没有任何描述,因为她说过提起他心情就差劲。
    时骋的情绪突然崩溃。
    就因为一封信崩溃。
    他哭的撕心裂肺又抽噎。
    似乎遇到了世界上最难的坎。
    似乎这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亦然,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整整两年都不肯原谅我,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时骋一直都在说我错了。
    我见他这样于心不忍,伸手抱着他一言不发,等他情绪稳定了方才松开他起身回了别墅,心里想着等宋家父母休息后再让他假扮我的保镖进去,这也是我唯一能帮忙的。
    我绕过一地花篮想回到房间,那个老头子又喊了我,“席太太小心脚下的花篮。”
    我刚刚出去时他也提醒过。
    我微微一笑道:“谢谢提醒。”
    我回到房间对席湛说道:“刚刚那个老人喊我注意脚下的花篮,一来一回还提醒了两次,生怕我踩上花篮,我可没那么粗心。”
    我好奇的问席湛,“你调查过他?”
    “尹若调查的,无足轻重的存在。”
    我哦了一声过去抱着他的身体道:“我睡觉了,哦,我待会还要带时骋到正厅看他。”
    席湛应承我道:“我替你去吧。”
    “那你待会让他戴上口罩扮做保镖。”
    “嗯,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我非常困倦,到浴室里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睡觉,迷迷糊糊的像是又做了噩梦。
    因为心里非常悲痛。
    ……
    席湛见时笙睡的极不安分他将冰凉的手掌搁在她的额头上,等时间晚些他下了楼。
    他走下楼被一地白色花篮挡住,那个老头还没有撤走这些花篮,见到席湛下楼他客气的提醒道:“席先生,注意脚下的花篮。”
    席湛目不斜视,冷漠的踩着花篮离开。
    老头见他这样,低低的叹息道:“干嘛这样呢?席湛,我真的已经受够了你的冷漠。”
    那是他的儿子。
    他非常爱惜他的儿子。
    可惜他的儿子待他们很冷漠。
    坦白说,他的确没有资格做父亲。
    谁让他身份低微又廉价呢?
    他蹲下身将席湛踩踏过的那些花篮集中在一块带到后院焚烧,而另一边的席湛带了时骋进宋家正厅,时骋见到宋亦然的那一刻就跪在了地上,席湛默了一会儿便转过身离开,顺便带走了在正厅里守着的那些保镖。
    正厅内发生了什么事席湛并不知情,他也没有兴趣关心,他望着花篮那边的位置一阵沉思,花篮还在,可那个老头子离开了。
    随即席湛心里升起一阵不妙。
    他迅速的跑开回到房间,推开门看见时笙平安的躺在床上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席湛关上门离开,在下楼的时候他看见后花园里有烟火,他凝眉,“是他作怪吗?”
    席湛下楼到了后花园,焚烧的正是花篮,花篮已经烧了一般,大概有几分钟了。
    他站在原地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他迅速的走过去瞧见那个宋亦然的父亲被刺伤倒在地上,而刺他的那个人正是那个老头子!
    席湛过去挡在宋亦然父亲的前面。
    老头问他,“你想要保他?”
    席湛沉默寡言。
    可是他的动作告诉了他答案。
    “他当年背叛了你的母亲!”
    席湛皱眉,这又是什么事?
    见他困惑,老头笑的阴沉道:“他当年是你母亲的保镖之一,是唯一一个你母亲没有触碰的男人,你母亲放他离开让他建立宋家为你母亲所用,可是他呢?宋家在s市越发壮大,他利用手中的权势和你母亲断了联系!”
    倒在地上的男人捂住伤口,神色不佳的解释道:“我对不起她,可我有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不想再为她做事,不想再提心吊胆。”
    “是,你有妻有女,为了保护你的妻女你将她的事情暴露给那些姨太太,让她九年前面临了巨大的压力,不得不设计陷害席湛。”
    老头继续道:“这还是其次,你让当时的席湛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你凭什么活着?”
    “我……于我而言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她也让我吃过苦,大家两不相欠而已!”
    听见两不相欠面前的老头突然疯癫,他直接跑过来要杀他,甚至和席湛打斗起来!
    “儿子你让开!”
    席湛蹙眉,“你再这样称呼我试试?”
    闻言老头突然笑开,“你真狠心!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儿子,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绝对改变不了的,哪怕你姓席。”
    席湛一脚踢开他,“滚。”
    对于这样的人他没有丝毫怜悯。
    因为他和他本就没有关系。
    或许他之前心里还有过期许。
    但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他无法再原谅。
    他无法接受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到处伤害他人的这种思想,这是席湛绝不会原谅的。
    老头默了默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道:“我会报仇的。”
    席湛扶起宋亦然的父亲,他压抑着身上的疼痛道:“赵尽他心里一直是爱着你的。”
    席湛脸色冷淡沉默不语,宋亦然父亲叹口气道:“这是我自作自受,谢谢你救我。”
    席湛嗯了一声忽而道:“原谅时骋吧,无论怎么说令千金是爱着他的,别再为难他。”
    宋亦然的父亲面色一顿。
    许久他才缓缓道:“是,席先生。”
    席湛回到了正厅,里面传来时骋低低的哭声,他负手而立,目光望着三楼的房间。
    他的女人正在里面安心的睡觉。
    几分钟之后有人过来告诉他——
    “席先生,宋老夫人刚被绑架了。”
    能做这件事的人席湛只猜到赵尽。
    赵尽这人同他亲生母亲一样偏执。
    他想做的仅仅是为母亲报仇而已。
    见席湛一直没有说话,身侧的人又不敢吱声,半晌席湛吩咐道:“此事不必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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