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鬼王可以说只是他的一个分身,如果鬼王死了,他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他死了,鬼王也会跟着消失。但是他们的人格是完全独立的。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夏小心真正喜欢的其实是鬼王,而现在夏小心却成了你的女朋友,所以我很好奇,你是谁呢?是鬼王那个分身?还是本体?”

    本体?

    我几乎吓了一大跳。

    我当然不是鬼王。那我就是本体?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体的意思就是跟“分身”对立的说法?还是特意说明:其实真正的本体就是你自己而已。而那些所谓的异能者觉醒者,一开始的真正目标本体,正是你!

    我真的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她直接抛了给我。或许她以前真的认识我,而且对我真的很熟悉,也许说不准我正是她的那个所谓的“前夫”?

    “你有孩子吗?”我忽然问她。

    “没有。不过我的前夫有,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呢?还是一直都沉浸在年少的时光里面?”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或者是他们?”

    “你的……前夫竟然有好几个孩子?”

    她扔掉了手里的烟,下了床,来回地走动了几步,说:“两个吧,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人两类人……或者说真正的只有一个吧,因为另一个怎么看都像遗传鬼王的部分多一些。反正谁又知道呢?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吗?其实我也记不大清了。”

    “他们现在在哪?”

    她忽然笑了起来,说:“死了吧,或者没死?谁又说得准呢?”

    “死了?”

    “谁知道呢,是上天堂了,还是下地狱了?你知道我笑得最大声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当我的前夫被他的一个儿子用刀洞穿了身体的时候。你永远无法想象到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是震惊?还是解脱?还是释然?还是……你说呢,他当时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

    我知道她说的就是我。

    被自己的儿子杀死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谁又知道呢?在我的人生里面,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眼前这个诡异的女人给了我沉重的心理压力,她现在变得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也许我之所以一直沉醉在这个世界里面,只是不愿意去直面我自己失败的人生?也许我现在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模样,只是刻意去回避那不幸的人生?

    她接着说:“从来没有觉得有那一刻那么解气。”

    我深深吸着气,脑海里面努力地回想着,除了在上一轮收割在蒙蒙记忆里面看到的那个画面之外,我没有想到其他。那个画面里面,一个青年一刀捅了一下人。

    一个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人亲手杀了自己。也许基于某种目的。但是这种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逃离这一切,从这山上跑下去,虽然这里的空气比外面的空气清新得太多,但是这一刻在我看来,这里的空气是有毒的,它在麻醉着我的神经,让我的头脑混乱起来。

    我想不起来我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好像忽然之间就到了这个世界里面。然而故事的开端到底是什么呢?也许蒙蒙以前根本就是在骗我也说不准。也许根本就没有前几轮的收割,只有上一轮吧?也许上一轮当我推开那个宿舍门的时候,就是整个故事的开端吧?

    推开了一个门,看到了一个室友,然后他带着我冒险,做些神经质的事情。

    但是想想又不对。

    我像是陷入了一个漩涡里面,分不清到底从哪里来,分不清到底我是谁,也分不清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我没有自己的记忆,所以我根本分不清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只能被动地去接受他们的说法。

    哪怕他们说的是假的,也会严重影响到我,潜意识里面我也会认同他们的说法,虽然他们中有些人的说法都不相同之处,但总体来说,好像都有着共通之处。

    就连那个西瓜男都一直不愿意谈我的过去,他好像在特意回避着什么。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也许他仅仅只是刻意回避。

    我不想再面对着这个女人,所以我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的青山,感受着这山风,内心里面告诉自己,这一刻才是真实。

    “怎么了?”她却不放过我,轻轻来到了我的身后轻声问。

    “我发现你们很可笑,一个个都好像说的真有那回事一样,而事实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是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你想过没有,夏小心是怎么回事呢?”

    “夏小心?有这个人吗?”

    “没有吗?夏小心早就死了,但是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出现的真正有人格的人,全都是a市大毁灭时候死亡的那些人,他们是被你基于何种想法之下被你吸收入体的呢?是愧疚,还是其他?”

    我一怔。

    她接着说:“问题是,夏小心呢?她并不是死在a市,甚至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就没有说起过她,在很多人的想法里面,你的生活里面本来应该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但是她出现了,被硬生生搬进了a市里面,生活在你的身边。”

    “她是谁?”

    “她是谁,你问我?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为什么他们都要杀她?”

    “你问我?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杀夏小心?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不杀掉她还能干什么呢?那就是变数,那就是你不愿意触及的那一部分,那应该就是关键吧?”

    “他们又是谁?”

    他们是谁?那些独眼龙,那些觉醒者?他们到底是谁?看起来他们应该完全有独立的人格,应该是本身就生活过的人。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一把手电,大步往那个洞走过去,忽然回头说:“过来帮我一个忙可好?”

    “什……什么忙?”

    我对那个洞很好奇,当然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女人本身。我现在到底是要逃离这一切,还是要去直接面对将要发生的这一切呢?

    我打不定主意。

    如果我真的曾经是一个大坏蛋怎么办?

    也许是我亲手把这些人杀掉了怎么办?

    也许司徒无功是个好人怎么办?

    也许蒙蒙本身就不存在怎么办?

    也许当我以为冲出了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只是另一个更大的幻境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我跟上了她的脚步。

    “抽烟吗?”她向我递一根烟。

    我摇了摇头。

    “老烟民呢。”她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打亮手电走进了矿洞里面。

    我不得不说她并不是一个标准的矿山上的人,因为这里一般都是用矿灯的,估计也只有她才会用这样的手电吧?

    这个洞并不算大,我还得稍微低头才能避免被顶到头。看起来很粗造,地面上有板车轮子压过的痕迹。洞斜斜往下,进去一段距离之后就开始往平里面发展。

    而且洞腔里面也变得很大。

    我忽然感觉脚下绊了一下,好像地上躺着一个人一般。但是那个人没有丝毫动静。

    是个死人?

    她没有给我打光过来,所以脚下很黑,我看不到。

    但是我害怕起来。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死人?

    难道矿山上之所以我看不见其他人,只是因为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我给的价钱真的很不错,看来他们都很满意。”她淡淡地说,然后她的打火机亮了起来,点亮了一根插在地上的蜡烛。

    地上插着九根蜡烛,她一一点亮,洞腔里面变得亮堂起来。蜡烛的烟让我的呼吸有点受不了。

    在那黄色的烛光之下,我终于看清了脚下的东西。

    果然是人,而且还是死人。

    看不出来他们是怎么死的,好像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他们真的死了,一个个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死了很多人,洞里面显得特别安静,只有火花爆出时的那种声音。

    整个矿山上面的人都死在了这里了,包括父亲。

    我并没有感到悲伤,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死,为什么眼前这个诡异的女人要杀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是我杀的吗?你能保证就是我杀的吗?再说了,哪怕真是我杀了他们,你也想杀我吗?”

    杀她?我拿什么去杀她?

    同时我对于这个洞里面的一切也感到好奇起来。对面的洞壁上是一块坚壁,而且从那暗色调来看,还是非常坚硬的钨矿。如果是一般的矿主,显然这样的情况会很开心,但是她并不开心,而且好像也从来没有开采的意思。

    因为在那洞壁上面深扎进去两个粗大的铁环,不知道这铁环是做什么用的。

    铁环上还缠着橡筋,看起来更加显得诡异。

    在铁环下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我以前是一个护士。”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打下了医药箱。

    “你是要抓我?”

    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她药箱里面肯定有什么药物可以让我昏迷过去,我几乎也可以想象出来,那两个铁环是要把我固定在这里吗?

    我咬着牙后退。

    她现在的可怕面目终于露了出来,她终于要对我动手了。脚下触到了一把挖斧,所以我弯腰捡了起来。

    有了这个工具,至少还可以拼一下的。

    她拿出了一个注射器和一支药水,用注射器吸着。

    那是什么针剂?

    “你说呢?”

    她的动作很熟练,看起来做过无数遍一样。在吸完之后还轻推了一下,挤出了里面的气泡和射出了一小股喷泉一样的药剂。

    我轻咬着牙。

    “帮我个忙。”她手里拿着注射器往我走来,她的表情平平淡淡地,看不出来任何感情。

    帮你的忙?要我不反抗?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挖斧,认真地看着她正在靠近的身体。等她靠近到一定程度,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挥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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