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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厅。
    聂念年有些错愕,看那一只手没入自己的体内,继而就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苏……伯伯师父。”
    我这是要死了吗?聂念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年轻,这么有气质,这么腹有诗书气自华,就要英年早逝,他忍不住闭上双眼,好吧,极限挑战,这就是命……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为嘛一点也不疼?难道死亡只在一瞬间,所以连疼痛也感觉不到,嗯,这算是难得的慰藉了。
    “你装死要到什么时候。”
    听耳边熟悉的平静声音,聂念年觉得有些不真实,是做梦吗?还是灵魂出窍了?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额……是好像、可能、也许、大概、貌似真的有人在说话。
    他一下睁开双眼,看几米外站着的苏乞年,再低头看一看自己的胸口,伸手摸了摸,就露出惊愕之色,没有伤口?那刚刚是在做梦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搬运气血。”
    苏乞年的声音响起,有些郑重,聂念年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就摆起了拳架子,体内气血勾动。
    这不勾动不要紧,这一勾动,一股滂沱的血气,像是从四肢百骸中凭空出现一般,他脊椎骨发热,甚至有些发烫,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枷锁打开了一般,忍不住长啸出声。
    “啊!”
    他浑身白雾腾腾,气血涌动,汗水淋淋,八步崩拳在手中展开,拳风呜咽,再到呼啸,之后简直像是浪潮涌动,竟生出了淡淡的近乎真实的水花声。
    咔嚓!
    一遍八步崩拳打下来,聂念年浑身一震,本来触摸到,以为还要十天半个月打磨才能够尝试破开的第二次人体极限的壁障,一下豁然贯通。
    一股炽热的暖流自体内涌出,尤其是脊椎骨,像是活了过来,宛如一条幼龙在摆动,浑身筋骨噼啪作响,聂念年眸子一下变得凌厉,瞳孔隐约泛起淡淡的明黄色,他一步迈出,宛如一道狂风,一下消失在原地,半秒钟都不到,就出现在四十米外,那一台立着的合金测力拳靶前。
    轰!
    他一拳打出,掀起凛冽的拳风,落到拳靶上,生出一道巨响。
    数秒后,聂念年呆呆地看着拳靶上的数字,有些不敢相信,这一拳是自己打出来的。
    二十吨!
    他这一拳之力,居然高达二十吨,要知道,普通打破二次人体极限的武术家,拳力也就在五吨左右,即便达到武术家层次的巅峰,一般来说,也不会超过十吨,但他这一晋升,拳力就达到恐怖的二十吨,且刚刚自己的速度,虽然不能准确估计到米,但保守估计,也在七十五米每秒左右,一般的武术家,也就五十米每秒的速度。
    至于打破第三次人体极限,晋升之后的大武术家,拳力在三十吨左右,速度则在一百米每秒上下,也就是说,自己眼下的身体数据,居然接近了打破三次人体极限的大武术家。
    还有血肉组织的修复力,聂念年不能准确把握,但肯定比寻常武术家超越常人的十倍还要更多。
    “苏伯伯……师父……”
    聂念年看向苏乞年,声音有些结巴,这一刻什么气质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并未看到,苏乞年负于身后的一只手掌心,一团黑气在翻滚,时而化成铁链状,时而化成黑脸状,时而又化成一只黑漆漆的手掌,但随着白金琉璃般,泛着石质光辉的光明火浮现,很快就被融化,烧成灰烬。
    “看看这天地,可有不同。”
    天地?什么鬼?
    聂念年一怔,既而看了看四周,再尝试闭上双眼,咦?
    这一刻,聂念年感到,眉心处发胀,既而,一股清凉的气流像是冲破了某种桎梏,自脑子里穿透而出,顿时,周身二十米左右的区域,居然纤毫毕现,呈现在了眼前。
    这像是传说中的……精神力?
    聂念年记得自家老子曾经说过,武术大师,最重要的就是对于精神力的发掘,有了精神力之后,招法几乎再无疏漏,很难被偷袭,且气势之强,可以形成犹若实质的压迫,最终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从大武术家的内力,蜕变为武术大师的内家真气,就需要以精神力把握,进行凝炼,可谓是通往打破第四次人体极限的敲门砖。
    等等!
    紧接着,聂念年隐约感到,头顶之上,一片难以言叙的天地里,似乎有一股湛蓝的光辉若隐若现,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要与他沟通,却又似乎还隔着一段距离,不能靠近。
    不知为何,聂念年有一种感觉,若是他能够勾动那片湛蓝的光,将会迎来又一次巨大的蜕变。
    重新睁开眼,聂念年不禁再次看向苏乞年,他敢肯定,自己这一刻的蜕变,与这位苏伯伯脱不开干系。
    “好好练拳。”
    苏乞年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就从他身边走过。
    忍不住撇撇嘴,聂念年敢肯定,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隐秘,但他也不是傻子,决定将刚刚的事烂在肚子里,因为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帮人打破人体极限,且成就之大,远超寻常的晋升方式。
    ……
    午后,聂念年回到武院教室。
    甫一走进来,聂念年就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氛,一些同学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人在高声争辩,导师林牵海目光阴沉,站在最前方,一言不发。
    “年班副!”
    有人看到聂念年,顿时眼前一亮,导师林牵海则抬头看他一眼,微微蹙眉,随后又露出沉吟之色,缓缓摇头。
    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聂念年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关键就在于,发生在开学典礼上。
    身为苏省境内排名第一的武院,开学典礼自然是向外界彰显底蕴和实力的最佳时机,是以,每一个学期的开学典礼,都会邀请周边省会的杰出武院前来观礼,其中自然会有一些节目,如演武、切磋等等。
    像这年初的下学期,邀请的就是邻省的浙江武院。
    浙江武院,浙江省第一武院,国内排名第十五位,恰恰比南京武院综合排名高上一位。
    历年全国武院武道大会上,两大武院都会相互憋劲儿,今年的全国武院武道大会,将在六月份举行,所以此番观礼,浙江武院提出名为下场切磋,实为探底的名义上增强两大武院友好交流的建议。
    这开学典礼第一天,是一年级、二年级的切磋,南京武院完败。
    不错,就是完败!没有一场胜利,通常来说,如南京武院,一年级、二年级,大约十八岁左右,能够打破第一次人体极限,就已经难能可贵,如聂念年,就是在二年级下学期末打破第一次人体极限,从而在接下来的三年级,成为年级风云人物之一。
    但这一次的浙江武院,一年级中,居然出了一个打破一次人体极限半年有余的存在,二年级中,更出现了一名临近一次极限巅峰,将要触及第二次人体极限壁障的年轻高手。
    这就令得南京武院措手不及,尤其是浙江武院二年级的那个年轻人,就算放到南京武院三年级里,也足以称得上风云人物,至少在碰到苏乞年之前的聂念年,若论修为,比其还要差上一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第二更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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