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
    庆幸,此时的烧烤摊还相对冷清,除了烧烤摊的老板大叔,就只有他们这一桌三人。
    如若不然,就闫雪这么一咋呼,说不得要引来多少异样目光。
    不过,也正因闫雪的一言一行,从而间接博得了周放对她的好感。
    这就是一个初入社会闯荡,未知世故,仍有些懵懂,却性格直爽的女孩儿。
    四目相对,迎上闫雪的惊异目光,周放耸了耸肩,语气坦荡地道:“正如你想的,有什么问题么?”
    “额——那个,你好像跟网络传言的——不太像。”
    闫雪闻言,面露尬色,继而坦诚地说道。
    “这有什么,现时国内的娱乐公司为了迎合消费者,都喜欢给旗下的艺人套用人设。”
    “就如曾经的我,为人所熟知的标签便是'摇滚唱作艺人'。”
    “而喜欢摇滚的又多以年轻人居多,为了迎合这些潜在消费者,公司便给我套了一个'张狂不羁'的人设。”
    “为什么是'张狂不羁',而不是别的呢?”闫雪闻言,一脸不解。
    “青春呗,自以为是的张狂和不羁的冲动。这些因素能让年轻人有思想共鸣。”周放简单解释道。
    “也就是说,艺人在公众前展示的形象,都是其公司为迎合市场所包装出来的咯?”
    闫雪似没听懂,仍一脸迷茫,求证道。
    周放作为圈内人,那些弯弯绕不好在人前明说,只能告诫地说道:“就是这样,这个行业,并没有你憧憬的那般美好。”
    闫雪闻言,似想到了先前的于小飞,又似想到了日后将带着面具示人的自己,神情有些萎靡,一时竟沉默了。
    “喂,你干嘛跟闫雪说这些呀。”
    见闫雪神情萎靡,似被周放的话打击到了,一旁的罗佳看不过,嗔怪道。
    “知世故而不世故,我这么说,只想让她明白,免得她日后再犯傻。”
    周放的语气平淡,一如既往的平稳气场。
    罗佳闻言冷哼一声,却没有辩驳。
    只因其心里明白,周放作为过来人,其话难听却善,忠言逆耳。
    继而,罗佳只好扭过头,想法安抚起情绪萎靡的闫雪。
    “别多想,年轻人就得有冲劲,周放懂这些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混成过气小明星。”
    “......”
    虽知罗佳这话是为了安抚闫雪才贬低的自己,但周放还是情不自禁地翻了翻白眼。
    “是这样么?”闫雪闻言,蓦然抬头,愣愣地看向周放。
    闫雪这般表情,确实让人怜悯,但周放却也不愿为此说违心话,不是不懂怜香惜玉,而是原则问题。
    “因人而异。”周放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继而转话题道:“刚听说,你是北川师范大学毕业的?”
    思前想后,周放想到了一个能不说违心话,又能安慰闫雪的办法。
    “嗯,是的。”闫雪闻言,不明所以,继而呆愣点头。
    “那你当时的选修科目是什么?”周放又问。
    “艺术类。”闫雪回。
    果然,不出所料。
    周放闻言点头,似在心中权衡,继而略微一笑道:“那你的底子应该不错,若不嫌弃起点低,可以来我们工作室试试。”
    “可以么?”
    闫雪闻言一喜,继而似想到了什么,眼底泛起一丝余悸,且听其说:“那,你们老板会不会......”
    “想什么呢。”
    周放闻言气乐了,这女人够胆小的。当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板就在这。”周放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罗佳,似调侃道:“还不赶紧巴结一下。”
    “啊?”闫雪闻言,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罗佳。
    事出突然,似心里没底,闫雪说话都略显结巴,“佳佳姐,我...我...”
    见周放祸水东引,罗佳不禁剜了他一眼。
    似说:你个幕后老板都明言了,竟还要我这个明面上的老板作势考核一番,真矫情。
    周放耸了耸肩,继而挑眉示意罗佳看闫雪此时的情绪。
    罗佳细心一打量,才明白了周放的用意,想让沮丧的闫雪重拾自信,她这个救命恩人的一份艺人合同,貌似恰到其分。
    但罗佳没有趁人之危,先从包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闫雪,继而丑话说在前头道:“我们工作室现在只是草创,你若真有意,明天可以先过来看一眼,是否要签约,我们可以再谈。”
    “谢谢,谢谢你,佳佳姐。”闫雪接过名片,神情振奋。
    罗佳这张名片,对初入这行的闫雪太重要了,即便日后闫雪不签‘欢乐’,但也有了找下家的底气,从而不再犯傻,试着去讨巧。
    夜宵在甄崇明到来后便匆匆结束了,甄崇明与周放回了周家,罗佳则顺路送闫雪回家。
    ——————
    网上,《万万没想到之低成本武侠篇》经过一夜的发酵,点击已悄然破万,终于引起了各大视频网站的关注。
    一大早,各大视频网站主管的案头,便都出现了一份关于《万万没想到》的数据报表。
    然而,关注不等于重视,毕竟只是一个六分钟的小视频而已。
    所以,各大视频网站的主管都没过多考虑,便让手底下的人去联系视频上传方,谈买断、独播。
    面对各大视频网站的来电,罗佳虽暗喜不已,却统一回复:买断就免了,我们只谈广告分成。
    各大视频网站负责联系的人闻言,纷纷蹙眉、心生不满,继而作势劝说了一句“请再作考虑”便挂断了电话。
    他们都自以为,过不了多久,罗佳必会主动打回来求他们买断,却没想到,罗佳的电话没等到,却等来了《万万没想到》的爆红。
    《万万没想到》没做推广不假,但周放作为这个短片的导演、编剧及剪辑,却被自以为是的八卦媒体爆了出来——
    “昔日的‘摇滚小天王’现竟沦落至此?!”
    网友们顺着这条八卦新闻的链接,带着看笑话的态度,观看了《万万没想到》第一集,继而网友们便被逗乐了。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安利好友,一而再再而三,《万万没想到》便这般猝不及防地爆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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