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魏子规醒了,珍珠也醒了。
    她将白嫩嫩的腿搭到他腰上。
    魏子规道:“干什么。”
    珍珠直言不讳:“干坏事。”
    魏子规一副时刻恪守白日不可宣yin等清规戒条的禁欲系男神姿态:“现在是白日。”
    珍珠道:“有规定大白日不能干坏事么?”
    知道他是欲拒还迎,珍珠扯过被子把两人盖住,打算与他大战数十回合。
    先是一件里衣被扔出被子外,然后是条裤子。
    正要轰轰烈烈的开始,打扰的人出现了。
    “少爷。”阿九的声音。
    魏子规掀开被子一角,他被扒了个光:“什么事?”
    阿九在门外回:“曹修和柳行之领着一群人来了。”
    珍珠像只猫儿从被里钻出来,看,她说对了吧,肯定是来找玉牌的,以后请叫她预言家。
    ……
    曹修的人四处搜索,掘地三尺连锄头都用上了,到处挖坑,东一个西一个。
    于彬和楚天河来查看情况,而柳行之和王乾荪站在树荫下看着。
    魏子规和珍珠穿戴整齐赶来,只当什么都不知,珍珠道:“这是在拆房子么。”
    于彬道:“说是要找什么东西。”
    珍珠道:“难道是丢钱了?”
    曹修瞥了眼珍珠,催促手下动作快点。
    魏子规留意到柳行之有意的朝在东南角挖坑的两个高燕士兵看了眼。
    当那两个高燕士兵什么都没挖到时,柳行之面上闪过讶异,但很快又将情绪调整好了,不动声色。
    魏子规奇怪柳行之是知道玉牌埋藏点么,若是,他断没有害王乾荪的道理。
    魏子规问:“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曹修爱搭不理,认为没有跟他们解释的必要。
    于彬道:“曹大人,我们暂住在驿馆中,有些事说清楚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曹修给了于彬几分薄面,道:“皇上龙体违和,大祭司占卜,得知只有天选贵人入宫为皇上祈福侍药,才能助皇上早占勿药。昨夜大祭司作法,天神显灵,告知贵人在驿馆中,只要找到天神的信物便能找到贵人。”
    魏子规扭头看向那位自称有神之视角的女子。
    珍珠懵,她慢慢举起右手遮住脸,顺便挡挡魏子规的视线,至少有一点她肯定说对了,那八字绝对是高燕皇帝的。
    魏子规猜想会不会是柳行之为了压制住外边关于王乾荪是灾星的流言想的应对之策。
    王乾荪住在驿馆中一是高燕皇帝没有昭告他皇子的身份,名不正。二想必也是受了摄政王等人的阻挠。
    现在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能把他送进宫去,入宫侍疾,近水楼台,也全了一个孝字赢得赞誉,于他登上太子位大有助益。
    既是江浸月懂得移井种瓜那些障眼法,把玉牌变走,再寻心腹将玉牌埋到驿馆里也不是不可能。
    魏子规和珍珠心有灵犀装起傻来。
    反正昨夜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第三个人知,没事。
    珍珠这么想着就见一个高燕兵拿着玉牌走开了。
    她彻底傻了眼。
    驿馆的仆役今早将池里的水放了,清走了死去的鱼。就这么巧,放水后就发现了玉牌。
    士兵报告了发现位置。
    柳行之暂且搁下本该埋在王乾荪院里的玉牌为何去了池里的疑惑,他抢先郑重的对王乾荪拜了拜:“请大皇子入宫。”
    曹修道:“柳大人这话是不是说早了。玉牌是在池里发现的,只能说明要寻的人在驿馆,而驿馆不止一位。”
    柳行之道:“天潢贵胄,本就是尊贵无比。”
    曹修冷笑:“柳大人耳聪目明,外头传的流言你不会没听说吧。若是寻错了人,入宫反而冲撞了龙体,柳氏一族担不起。”
    柳行之道:“若耽误了祈福,曹大人是否又担当得起。”
    曹修和柳行之唇枪舌战互不相让,而王乾荪似乎没有插嘴的打算。
    魏子规琢磨着柳行之的所作所为王乾荪是否知情?曹修是绝不会让柳行之如愿的。
    昨夜阴差阳错只是把玉牌挪了个位置,柳行之的精心布局全被打乱。
    魏子规扭头,见珍珠也不知哪摸来的馒头,一边吃一边看,全然一张吃瓜群众的脸。
    珍珠见魏子规在看她,道:“早餐没吃,我有点饿,来一口么?”
    魏子规:“……”
    珍珠可惜自己手里拿的不是爆米花,看这种吵架戏份,就得吃爆米花,再约上三两知己吐槽一下:“他们两个高燕人吵架为什么不说高燕话?”
    举玉牌的高燕士兵举得手发酸,曹修只顾着和柳行之争论,那士兵不得不提醒这贵重的玉牌还在他手上。
    曹修拿走了玉牌,发现玉牌的金扣内槽上沾了血迹。曹修特意看了王乾荪的手,又环视在场所有的人,唯独珍珠手上缠着白布。
    曹修道:“敢问公主如何受的伤。”
    珍珠可是个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的高手:“昨日下厨时我要切鸡肉,力道没控制好,划了一小口子。”
    曹修问:“可有人能作证?”
    魏子规道:“只是割伤了手,要什么证明?”
    曹修一口咬定:“这个玉牌昨日是在公主手上的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落珍珠身上。
    珍珠镇定道:“你别胡说八道,不要为了达到你阻挠你们大皇子入宫的目的,就拉我来顶替。”
    曹修让他们看金环内侧的凹槽:“这上边有血迹,显然拿到它的人受了伤。”
    魏子规道:“公主已经说了,她的手是被刀割伤的。且先不说金环上的血是不是人血。即便是人血,也不能排除拿到它的人手上沾了别人的血,又沾到金环上去,并不能证明是那人受伤了。曹大人只凭一道伤口就妄下结论,儿戏了些吧。”
    珍珠道:“我又不是高燕人,不懂高燕话,你们的天神怎么会选一个沟通不了的外国人做贵人呢。而且我这个人很花心,山神财神水神,什么神我都拜,你们的天神不会喜欢一个用情不专的信徒的。”
    柳行之不想苦心布置的付之东流,道:“曹大人难道是要把所有身上带伤的都送进宫里么。”
    曹修道:“大祭司说过,贵人在驿馆,柳大人若觉得我行事轻率了,我大可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查验他们身上是否有伤。总不至于都像公主这般不小心割伤了手。”
    珍珠道:“不都说了这不能证明曾经拿到过玉牌的人受了伤。万一那是个入室盗窃的贼,盗窃的途中顺手救了个受伤的老爷爷,然后进驿馆盗窃,把老爷爷的血沾玉环上怎么办?你们的祭司说那贵人在驿馆,或许是曾经在驿馆,而不是现在在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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