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菀翠选好了店址,在珍珠的建议下做了个开张的活动方案,她把方案拿给珍珠看,请教还有什么要补充或是改进的。
    子意拿着拨浪鼓逗孩子,容玄和容妙对玩具不太感兴趣,憋着一股劲,蹬着腿把被子都蹬掉了。
    子意道:“他们是不是想拉臭臭。”
    珍珠过去检查了尿布,凭借这一个多月累积下的丰富经验,不像是想拉大。
    有点像在努力翻身。
    珍珠帮他们把小被子拉好:“不会这么小就有赢在起跑线的意识了吧,等过两个月再练翻身吧。”小婴儿若是不舒服都是通过哭来表达,没哭应该没问题。
    珍珠已经和菀翠、子意说过卫雍和阿岩的故事了。子意看着卫雍的儿子,鼓励道:“你也要像容玄一样变得白白胖胖的。”
    菀翠问:“卫禟给他起名字了么?”
    珍珠道:“他都没来看过,别说起名了。不过封大侠每天都来看孩子,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岁安。希望他岁岁平安。”她模仿孩童的可爱声音说道,“岁安虽然还是小小的,但是面色好多了。”
    菀翠拿起布娃娃逗岁安。
    珍珠继续聊工作:“去年种下的水果收成了,大丰收。我想雇五个人去帮福姨他们采摘果子,劳烦菀翠姐姐也帮留意留意。”
    珍珠去拿了订金给菀翠。
    菀翠道:“还没开张呢,再说你是老板,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珍珠道:“你才是老板,我这种应该叫股东,只等着年末时分钱的,所以辛苦的还是你。万事开头难,但只要做成了第一笔生意,财运就会源源不断的来,这是个好意头,一定要收的。”
    既是意头,菀翠笑道:“那我就收下了。”
    珍珠建议道:“从高燕来的那些难民如今是最急切找活干的,他们有这个需求。只要说能帮他们找到活干,事成后从第一个月的工钱里抽一点佣金,他们肯定愿意。不过有一技之长的比较容易帮他们找到合适的工作,没有特长的那种估计要考虑先培训再上岗。”
    菀翠问:“什么叫培训再上岗?”
    珍珠解释:“比如不会刺绣的,可以教他们刺绣,再推荐去绣坊。不会厨艺的,可以教他们厨艺,再推荐去酒楼。只是不懂那些难民是不是都懂晋话,我倒是懂几句高燕话,不过夹杂着大晋口音,不标准也不懂他们听不听得懂。”
    菀翠道:“我也懂几句。”
    珍珠道:“什么时候学的?”
    菀翠腼腆的笑:“前不久。”
    珍珠刚想问她和谁学的,魏子规回来了。
    珍珠道:“今天怎么这么早,你不会是学于渐白一样翘班吧。”开窍了,懂得偷懒了?
    菀翠忍俊不禁,既是魏子规回来了,也不好打扰他们夫妻,便拉着子意先走了。
    魏子规道:“明日兵部和吏部要打场马球,雷大人让我先回来休息。”
    珍珠谄媚的去给他捏肩捶背:“你要上场么?我能去看么?”
    魏子规道:“升平公主要去看,谁敢不给面子。”
    珍珠想了想,失落道:“算了,下次吧。”以往她都是把身体健康的容玄容妙喂饱,就把他们两送赋棠居,自己溜出去玩,夫人喜欢逗孙子,两全其美。可现在多了岁安。
    魏子规道:“只是去几个时辰,府里有乳娘丫鬟,还有卫禟。有的人不推,他是不会动的,我是答应他先把孩子留在静苔院,却不表示他可以不负责任的像只缩头乌龟一直回避,当真是连魏少夫人都不如。”
    珍珠不悦,他说话这主谓宾的顺序拼起来怎么就怎么逆耳:“什么叫连魏少夫人都不如,是不如重情重义,又有担当的魏少夫人。”
    魏子规道:“药苦,岁安吞咽不下,给容玄容妙洗个澡,也给岁安洗药浴。”
    药材熬煮要一定的时间,于是先给容玄容妙洗澡。
    分工合作,为显示她的民主她让他先选:“我托着他们的头,你给他们洗,还是你托着他们的头,我给他们洗?”
    魏子规道:“我托着,你来洗。”
    行吧,她先示范。
    珍珠挽袖子。摆好澡盆和小板凳,其实这些不用她这个公主干的,满足魏少爷想体验的欲望了。感觉高薪请这乳娘回来,真的就是备着的。
    珍珠目光在容玄和容妙间来回逡巡,格外的认真。
    魏子规正琢磨着她想做甚,珍珠嘴里蹦出一句:“点指兵兵,点到谁就去做大兵。”点中了容玄,“先洗容玄吧。”
    魏子规觉得她很无聊:“这么点有什么意义么?”
    当然有,珍珠道:“为了证明我很公平。我直接选,另一个都有可能觉得我偏心,用这种选择方法是最好的。”
    魏子规将热水和冷水混合,测试好水温:“行了。”
    珍珠把孩子放进浴盆里,魏子规托着容玄。
    珍珠泼了点水到容玄身上,然后拿丝滑的布擦洗他莲藕臂的每一条缝,容玄睁着懵懂无辜的眼睛在看她,珍珠笑道:“哈哈,像不像是洗莲藕?洗完就可以下锅了煲汤了。”
    魏子规道:“你是把他当玩具么。”
    珍珠重申道:“我很尽责的。”
    魏子规道:“嗯,每日玩一两个就让娘带了。”
    珍珠沾一点容玄的洗澡水弹向他,魏子规瞪她然后低头把脸上的水蹭衣服上。
    帮容玄洗好,擦干,眼角、耳朵、每一处有可能藏污垢的地方都不放过,然后换上衣服,放回婴儿床,这便是一个完整的步骤了。
    换容妙洗了。
    魏子规道:“我试试。”
    珍珠道:“行。”
    两人随即交换工作内容,珍珠托着容妙的头,魏子规给容妙洗。魏子规小心翼翼的,跟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似的。
    珍珠指导道:“亲,不要这么紧张,你这么洗洗到天黑都洗不完,能讲点效率么。”
    魏子规认真道:“这种事怎么能马虎,现在天热,不会冻着她的。”
    珍珠想翻白眼,好不容易等到魏子规把她之前做的步骤做完,把容妙放回婴儿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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