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昆走的不慢,但是却也快不了多少。
    以往看电视,江湖人行走江湖,快马扬鞭很是潇洒。但是真的操作起来,魏昆却有些难受。
    不说屁股蛋之类的,大腿都磨的火辣辣,更别说魏昆本钱雄厚随着快马的颠簸,真的是硬气了一整天。
    骑马容易有罗圈腿。
    魏昆觉得,古时候有张果老倒骑毛驴,如今他侧骑快马也没有什么。
    至少,兄弟不会甩来甩去了。
    于是,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侧骑快马吊儿郎当的少年。
    “爹爹,你看那人。”
    古道边,一群衣衫破烂的侠士扭头目视魏昆。其中目光中闪烁着羡慕和妒忌,小手指着魏昆的说道。
    魏昆扭头看去,报以微笑。
    那少女年纪不大,长得高高瘦瘦,或许是常年行走江湖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很饱满。不过,一身灰尘噗噗,长发纠结在一块的打扮,却给她清秀的长相平添了一些污秽。
    一路走来,魏昆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成群结队,吆五喝六,提着大刀,拿着长剑徒步赶路。
    行走江湖,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马。
    南宋本来就是缺马的朝代,如果江湖人都人人一匹快马,那军队要强成什么样子?
    那金国又如何打的过来?
    所以,中原的江湖,能骑马行走的要么是高富帅,要么是地位不凡的真正高人。
    大多数,也是靠着一双脚锻炼轻功罢了。
    “燕儿,不可多事。”
    少女身边胡子乱糟糟皮肤黝黑的壮汉一把拉住少女的手,目光严厉的呵斥道。手中的长刀,也忍不住紧了紧。他扭头,冲着魏昆点头微笑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戒备。
    魏昆没有理会,自己侧骑快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另类,一路上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少目光,他早已经习惯了。
    同样点头微笑,快马走在队伍的边缘错身而过。
    “哎,快意恩仇,大碗喝酒,江湖义气,都是扯淡。”
    感受着已经渐渐微凉的风,魏昆心中感慨摇头。
    那少女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他感觉到同情,什么江湖女侠,什么江湖义士,说风度翩翩,说艳绝天下,都是扯淡。
    不信赶上几天路,灰尘飞舞的空气会教你做人。
    以前跟黄蓉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魏昆每日都会找到清水小河之类的让黄蓉沐浴,这才保证了黄蓉的干净美丽。甚至魏昆还专门去大户人家偷点纸什么的给黄蓉用,毕竟这年头,小棍什么的魏昆都受不了,更别说黄蓉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魏昆可不想黄蓉不干净,更不想自己心血来潮想要另辟蹊径的时候,感受那厚厚的茧子。
    真正经历过,魏昆对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武侠电视心中全是吐槽了起来。
    再美的女侠,走上几天路也会灰头土脸。
    再帅的帅哥,在灰尘中翻滚几天也是一阵恶臭。
    什么江湖第一美男子?
    江湖第一美人?
    劝特么扯淡。
    就算本来美,一行走江湖也臭了。
    或许,古龙江湖中有吧,毕竟一出场就是香车美人,侍女成群之类的,气势强大。
    也或许,黄易江湖也存在,那些搞来搞去的先天高手,宛若陆地神仙。
    但是在这金氏江湖中,真的不存在什么赶了一天路还容光焕发的美女。
    想了想,魏昆还是没有将怀里的宣纸给那少女,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
    心里头叹息:你还是用小棍去鼓捣几下吧……
    临近天黑,进入一座小城。
    魏昆下了马,一路牵着马步行,找到了一个客栈开了房住下。
    一路的疲惫并没有让他感觉太难受,吃了东西,洗个澡,盘膝而坐观想心中青莲。魏昆的精神一点点恢复了起来。
    他丹田的九阴九阳真气不用催动,自行运转,内力一点点增加的同时还震动五脏,反哺肉身。
    精神,肉身,内力,三修同时,进步不是很快,但是每时每刻都在强大的感觉,却让魏昆心中安定。
    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带着夜晚的湿润漂浮在空气中,一丝丝抑扬顿挫的调子由远而近,悲哀莫名。
    魏昆眨巴着眼睛,目光有些疑惑。
    他缓缓收功,然后起身下床推开了窗户。顿时空气更加清新,夹杂着满街道的喧嚣扑面而来,无尽的香浓气味冲上云霄,让魏昆忍不住揉了揉肚子。
    叫卖声,骂娘声,讨价还价,脚步阵阵。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是一个畸形的朝代,明明失去国土,却偏偏繁华的不真实。
    这是一座江南小城,一切的都看起来很是精致。站在二楼,吸了吸下方缥缈而上的浓雾,吸入那浓郁的香气,魏昆的眸子远眺,打量四周。
    他越过人群,看向远方,一座白玉石桥之上,新人渐渐升高,也一点点消失。唯一不懂的,是一个灰衣身影,披散着凌乱的长发,看不起面容,双手扶着一根玉箫,正鼓动着腮帮子演奏着。
    面前的破碗,有着几枚铜钱。破烂的衣衫,看起来生活并不美好。
    魏昆目光动了动,回身穿上鞋子,整理好长发,洗了把脸,然后蹬蹬蹬的跑了出来。挥手没有理会店小二的呼唤,一路穿过人群跑向了石桥。
    但是脚步顿了顿,魏昆嘴角一笑,转身来到街道边的包子摊位上,买了十几个肉包子,这才再次往前走去。
    一边往嘴里塞着肉包子,一边来到石桥上,静静的站在那人面前看着对方,听着箫声。
    胡子邋遢,鼻毛都很胡子分不清彼此了,满脸的黝黑像是几年没洗脸,浑身的恶臭很是浓郁。
    这老人,比叫花子都邋遢,却偏偏一双眸子很是明亮,令人好奇。
    他宛若没有发现面前的魏昆,一曲吹完又是一曲,短短时间吹了三个曲子,随即放下玉箫,弯腰捡起有半碗铜板的瓷碗,提起屁股下的木墩子就要走。
    “哎,你的曲子跟谁学的。”
    魏昆呆了呆,扭头跟上对方问道。
    那人没有停下脚步,声音有些憨厚低着头迈步往前走:“恩师传授,概不收徒。”
    “哈~”魏昆笑了笑,还挺有个性:“吃包子。”
    “多谢。”
    老人没有客气,伸出手将几个包子接过去,也不在乎乌黑的大手就往嘴里塞。
    魏昆嘴角动了动:“吃了我的包子,陪我聊聊?”
    “对不住,小老儿还有要事,就不陪公子说话了。公子若是寂寞,前面巷子右拐,那里有个咪咪姑娘挺不错的。”他顿了顿,仰起头眯起眼看了看天空:“看时间该是起来了,客人也该走一会了,公子还能赶一趟新鲜的。若是再晚点,就只能混点白米粥凑合了。”
    “……”
    如果不是看这老头走路一瘸一拐的,魏昆几乎掉头就走了。
    他无语的打量着对方的背影,黄药师的徒弟,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看着样子,估计也曾经吃过白米粥吧。
    魏昆心里有些恶寒,想到白米粥就有点恶心,黄蓉的坏笑的小脸蛋也浮现在脑海。
    “咦……”
    浑身打了个冷颤,魏昆不敢再想下去,小黄蓉那天早上亲他的场面,实在是一生的黑点。
    “哎,你去哪。”
    魏昆再次问道,打算直接挑明。
    老汉摆了摆手:“去该去的地方。”
    魏昆眯了眯眼睛,回头转身离去,到客栈结了账,又买了一大块没来路的牛肉,施施然的骑着马出城,一路跟着老汉往前走去。
    他发现,老汉竟然是走的自己来的方向。
    而且,出了城,老汉别看一瘸一拐,脚步却飞快。
    魏昆没有追上去,远远的吊着,打算看看对方干什么。时近中午,老汉竟然进了一座深山,手里的木墩子也扔了,破碗也扔了,只是吧铜板揣进怀里转了进去。
    魏昆没办法,只能扔了马,无语的跟了过去。
    山里面竟然有一块平地,四周密林环绕,一个小潭碧波荡漾,加上山中清凉,很是舒爽。
    平地上聚集了三十多个壮汉,还夹杂着几个衣衫肮脏的女侠,一群人盘膝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硬硬的饼子,掰开一点往嘴里塞去。
    一股浓郁的汗臭味随风而来,让魏昆有些反胃。
    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竟然连空气都污染了。
    老汉一出现,那群人就站了起来,纷纷抱拳打招呼,看样子很有威望。魏昆躲在一边看着,靠在大树树干上,懒洋洋的打量这群人。
    意外的发现其中一个熟悉的清秀少女,他呆了呆。
    “这是要搞大事啊。”心中嘀咕一句,魏昆安静的听着,渐渐地皱起眉头:“采花贼?”
    话说,他行走江湖这么久,采花贼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武林中人虽然武功高强,那些大户人家什么的也都有看家护院的武士帮忙。
    采花贼要武功多高才能的手?
    武功到了那个份上的,又怎么可能缺女人?
    也因此,魏昆一直觉得采花贼什么的存在的几率太小了,。如今,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位。
    他顿时打起了精神,打算见识见识。
    同时,脑海里收索信息,感觉这年头的采花贼,除了欧阳克那个混蛋,貌似也没有别人了吧。
    不过,欧阳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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