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从何处来,想做何事?”
    “在下是宋人,从大宋而来,想问国师讨一样东西”
    “大宋、大金、吐蕃、大元,都是虚幻,无论谁胜谁负,这个世界都一样弱肉强食,少侠何苦偏执于此?”
    “虚幻?那今日来行刺国师的也是虚幻吗?如果是我大宋仁君,怎会作出如此下三滥之事?”
    “此事非大汗心意,而是左派所为”
    “在下不解,请大师明鉴”
    “此事还要从太子真金说起,太子为右派领袖,主张各族平等,仁义治国,轻摇赋税与三皇子、四皇子为代表的左派政见不同。贫僧因在大汗面前赞同了太子的部分观点,才遭遇今日之事”
    “部分观点?那国师也不完全算右派之人?”
    “贫僧方外之人,不敢妄议朝政,但无论站在大元的角度还是天下人角度,左派主张铁血扩张,废田还牧,右派主张全盘汉化,仁义治国,皆不能令大元千秋万代,也不能让天下人安居乐业”
    “难道国师不想让吐蕃摆脱蒙古人的统治,重新独立?”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之际,受苦受难的都是天下人,逆天而行,又何苦来哉,不若顺其自然,方是大道。”
    阳顶天沉默了,他看不清对方的政见究竟为何,但知道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既然国师不希望用暴力的方式解决蒙古铁蹄的统治。那么他如何开口问对方要圣火令呢,
    此时,八思巴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阳顶天,正是圣火令!
    阳顶天不假思索,立即接过圣火令,揣入怀中,然后奇道“国师怎知在下想要此物,又为何要给我,还有,国师知道圣火令中的秘密吗?”
    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八思巴微笑答道“少侠注定是圣火令的主人,贫僧只是代为保管多年而已,至于圣火令中的秘密,贫僧并不知晓,但相信少侠终有明白的那天。”
    “国师已经知道在下的来历?”
    八思巴叹道:“贫僧大致猜出一点,少侠又确定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阳顶天重复了一遍:“在下是宋人,从大宋而来,为大宋而去!”
    八思巴点点头道:“少侠现在手中有几块圣火令,其余圣火令的位置是否知道?”
    阳顶天并无隐瞒:“在下手中有一枚圣火令,加上国师刚刚相赠的这枚圣火令便是两枚,其余圣火令位置并不知晓,还望国师指点迷津。”
    八思巴笑了笑道“贫僧只知道,鹫巢第一高手,烟青子手中有一块,而且鹫巢之中,可能不止烟青子那一块。”
    阳顶天急切问道:“如何能潜入鹫巢?”
    八思巴笑道:“鹫巢自重建以来,经历大小数百仗,人员依然齐整,自然需要不断的培养新人。鹫巢在人才延续上主要来源于两点,一是选择战俘中合适的婴儿,从小培养,一是在武林中选拔合适人选,加入冷巴营,方才的百损道人,应该就是冷巴营的。少侠现在已非婴儿,自然只有加入冷巴营这条路了。”
    “冷巴营如何加入?”
    “鹫巢在每年七月十五都有一次招新的活动。江湖之人想加入,就需要在这个“百鬼夜行”的晚上到那最偏僻的鬼庄,参与新人互相搏杀的筛选,留到最后的一批人即可成为冷巴营的成员。算起来而今离七月十五也是只有数月时间,少侠当迅速前往,不然要等到明年了。”
    阳顶天喜道:“多谢国师指点”
    “少侠可要想清楚,武林之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百鬼夜行,危险重重,即使能潜入鹫巢,更是九死一生。”
    “既然九死一生,便有一线生机,那又有何可怕”
    “少侠豪气干云,贫僧佩服,不过还有一事要提醒少侠。”
    “国师请说”
    “贫僧不知少侠昔日是否与鹫巢交过手,但今日,少侠与鹫巢一战后,已不便用现在的面容加入鹫巢”
    阳顶天心中暗忖,自己几次与鹫巢交手都是带着人皮面具,不过他还是请教道:“国师高见,但不知国师有何破解之法”
    八思巴沉吟一会后道:“不知公子可能听说过虫蛊整容法?先用云南蛊虫,从鼻腔放入,以药引之,让蛊虫以脸骨为食,削骨之后,划开脸皮子,佐以金砧,顺着肌理缝合,之后静养三月,大功告成。这种整容方法比较艰辛,因为将蛊虫放置在身体内,而后将骨头生生啃去,疼痛非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
    阳顶天道:“不知国师可会此法,若是能改变在下面容,潜入鹫巢的机会便更大了。”
    八思巴道:“贫僧并不会,但曾经遇到异人,名胡青鼠,号蝶谷医仙。懂得此法,但此法十分痛苦,且易容不同于人皮面具,一旦决定易容,便再也无法是恢复本相,少侠从吐蕃前往鹫巢,正好路过蝶谷,可凭贫僧的手书,拜访蝶谷医仙。”
    阳顶天接过手书,拜谢八思巴后离开。
    他并不打算去找蝶谷医仙重整自己的面容,但是这恐怖痛苦的虫蛊整容法,或许有朝一日会用到。
    阳顶天回到自己的住处,苏丽刚做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琐事,见阳顶天回来,赶紧跪下给他换鞋,却不想胃中一阵难受,赶紧扑到水池前呕吐。
    阳顶天心中一动,上前为苏丽搭脉。
    果然是喜脉!
    “何时之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苏丽低头娇羞道,“奴婢身份低贱,怕此事对公子名声有碍,想偷偷生下孩子抚养。”
    阳顶天点头道“不必如此,你我虽未行夫妻之礼,却有夫妻之实,待我忙过这段时间,会补给你一个风光的大婚”。
    “公子万万不可,哪怕是纳女婢为侍妾,都会降低公子身份,苏丽只想一生在公子身边为奴婢,日后,公子有了妻妾……奴婢……也希望能继续留下来”
    阳顶天见其执拗,眉头一皱,此时,他更加想打破蒙元的统治,至少为了苏丽这样的奴隶。
    人,生而平等,即使做不到真正的平等,最起码不能这样有公认的高低贵贱之分。
    沉默了一会,苏丽道:“刚刚国师几个弟子前来,说是要向公子道歉,并未公子仗义出手致谢
    “致谢?那正好,我委托他们护送你回锄奸盟。”
    “公子不要奴婢了?”
    “我后面行程凶险,你怀有身孕,不宜再跟着我,待我在那边安定好,便派人来接你完成婚礼”
    “公子……”
    “不许忤逆”
    “是……“
    当夜,阳顶天轻轻搂着苏丽入睡,次日起床,他前往拜访阿衮巴等人,几人不打不相识,很快便成为朋友,对护送苏丽回锄奸盟之事,几人也一口答应。
    辞别众人后,阳顶天怀揣两枚圣火令,前往大都,参加鹫巢招新活动。招新比武的地点不在大都城内,而在大都城外百里的一个小镇。
    前来参加的武林中人不下几千人,阳顶天混迹其中,与人攀谈,发现人群中各式人等都有,汉人、南人、蒙人、色目人。甚至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武术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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