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后背有着青草的香味。
    即便是在冰天雪地里,却让人想起竹林,想起碧野,想起夏日密林中波光粼粼的水潭。
    嬴抱月睁开双眼。
    与她隔了好几个人的火塘中火光忽明忽暗,男人肩膀的轮廓在光影中影影绰绰。
    原本一直靠在门边的李稷不知何时背对她躺了下来,用身体严严实实挡住了从门外石缝处向她吹来的寒风。
    嬴抱月躺在睡袋中定定望着和她近在咫尺的后背,脑袋往后缩了一缩。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的后背烫么?”
    李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虽然很轻,但在安静的雪夜里清晰无比。
    嬴抱月闻言一惊,李稷已经再次开口。
    “放心,我拉了屏障,他们听不见。”
    嬴抱月也不知怎么的,听了居然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忽然失笑。
    李稷和她说话前就先拉了屏障,这分明是一开始就提防起了屋里其他睡着的人。
    可大家都睡在一个屋子里,气氛就像是学校的露营一般,刚刚床上的其他人还在聊天,李稷这么做反而有些古怪。
    他们又不是在做什么不能被其他人听见的事。
    今晚大家都是睡大通铺,虽然男女有别,但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嬴抱月端详着刚刚她不小心碰到的后背,“是挺暖和的。”
    “我的体温并不高,”李稷静静道,水法者的体温反而比一般人要低。
    “你会觉得我的后背热,证明你自己已经冷到了一定程度。”
    李稷侧卧在冰冷的石面上,刚刚嬴抱月的额头简直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冰。
    他努力抑制着转身的冲动,背对着她轻声道,“要我替你叫孟诗来么?”
    因为下半夜比上半夜更冷,孟诗主动说要守下半夜,现在正睡在床上。
    现在能温暖嬴抱月的人,大概就只有孟诗了。
    “不用了,他们都睡了,”嬴抱月瞥了一眼床上睡得挤挤挨挨的少年人们。
    “你这么叫,可能会把其他人都吵醒。”
    虽然石屋条件简陋,但今日白天众人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睡觉的床,睡在床上的人几乎都是沾枕头就着。
    看着众人疲惫的睡脸,嬴抱月实在不忍心吵醒他们。
    “不是所有人都睡着了,”李稷淡淡道。
    比如,姬嘉树就没有。
    “你若是不愿让孟继子来取暖,那我就转过身来了。”
    李稷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结果嬴抱月愣了数秒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人是在……威胁她?
    以李稷与她的距离,如果他转过身,她的脸大概会埋到他怀里。
    只是嬴抱月没想到李稷居然会用如此幼稚的威胁方式。
    “你若是转身,我也转身不就行了?”她失笑道。
    这样的话,他们还是脸对背。
    “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动的了?”李稷淡淡道,“就算你没冻僵,我也能让动不了。”
    这人是打算连真元威压也用上?
    嬴抱月哭笑不得。
    “你还笑,”李稷面具下的眉头皱起,“姬嘉树可还醒着在。”
    自己的未婚夫就睡在不远处的床上,身边不远处躺着另一个男人,这丫头却还能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真不知道她是真不在意未婚夫的想法,还是压根没把他当男人。
    不管是哪一种,李稷发现,对他而言都挺悲哀的。
    嬴抱月不明白李稷身上的气息为何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不是,就算嘉树醒着在,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屋内的气温接近零度,除了李稷外所有人都裹得像个粽子,根本没有半分旖旎的氛围。
    就算姬嘉树看见,难道还能怀疑他们俩在这种温度下能做些什么吗?
    嬴抱月忍不住想笑,从一开始李稷和她说话提前设下屏障开始,她就觉得怪怪的。
    “李稷,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嬴抱月失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憋了好久的话,“有必要弄得和偷情一样么?”
    他们现在的氛围,真是明明没有偷情,李稷全身上下却警惕得好似他们在偷情似的。
    李稷没有被寒风冻僵,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却僵硬了。
    很好,他是绝对没有认错了。
    此情此景能如此大方地说出这种话,不管过了十几年,他也只遇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
    李稷胸口微微起伏。
    他大概全身八成的真元都用来控制了情绪,才没有听到嬴抱月这句话就立即破功。
    “偷情?你知道什么是偷情么?”
    嬴抱月侧躺着,将一只手垫在耳后,笑眯眯道,“我只知道我们这种绝对不算。”
    在她眼里,众人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火车卧铺一样。
    就算你对面睡了个男人,但这不过是公共场合中的卧铺而已,就算两人面对面,又有什么好羞怯的?
    “是么?”
    就算姬嘉树看见,难道还能怀疑他们俩在这种温度下能做些什么吗?
    嬴抱月忍不住想笑,从一开始李稷和她说话提前设下屏障开始,她就觉得怪怪的。
    “李稷,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嬴抱月失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憋了好久的话,“有必要弄得和偷情一样么?”
    他们现在的氛围,真是明明没有偷情,李稷全身上下却警惕得好似他们在偷情似的。
    李稷没有被寒风冻僵,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却僵硬了。
    很好,他是绝对没有认错了。
    此情此景能如此大方地说出这种话,不管过了十几年,他也只遇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
    李稷胸口微微起伏。
    他大概全身八成的真元都用来控制了情绪,才没有听到嬴抱月这句话就立即破功。
    “偷情?你知道什么是偷情么?”
    嬴抱月侧躺着,将一只手垫在耳后,笑眯眯道,“我只知道我们这种绝对不算。”
    在她眼里,众人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火车卧铺一样。
    就算你对面睡了个男人,但这不过是公共场合中的卧铺而已,就算两人面对面,又有什么好羞怯的?
    “是么?”
    他大概全身八成的真元都用来控制了情绪,才没有听到嬴抱月这句话就立即破功。
    “偷情?你知道什么是偷情么?”
    嬴抱月侧躺着,将一只手垫在耳后,笑眯眯道,“我只知道我们这种绝对不算。”
    在她眼里,众人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火车卧铺一样。
    就算你对面睡了个男人,但这不过是公共场合中的卧铺而已,就算两人面对面,又有什么好羞怯的?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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