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具体形容的话,贝拉米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诡异扭曲的感觉,只能说,斯太尔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乃至移动的步伐都是看起来繁琐而复杂的,一连串繁碎的攻击和防守衔接在一起,加上极其复杂的走位,俨然就像是一场精心排演的舞蹈,对,就像是在舞台上淋漓尽致的舞蹈动作,繁琐中隐隐地带出淡然的优雅,可是斯太尔演绎的舞蹈中,每一个动作都藏着绝对致命的诱惑,如果被他的动作所吸引,那么下一刻,他的长剑很有可能就会将你的喉咙贯穿。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一团炸裂的火焰再度将斯太尔逼开,闪耀的火光照亮了一脸困扰表情的贝拉米。
    “看来你注意到了呢,我的能力……”斯太尔凌厉在空中挥出一剑,将他面前残留的灼热气流一切为二。
    “你的能力?”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我手中这把剑的能力。”斯太尔的脸上弥漫着轻松愉悦的微笑,微笑中隐约地透出一种对杀戮渴望的疯狂,“魔魂兵器可不仅仅拥有独立的魂力那么简单,它不仅能大幅地提升持有者的魂力,更为重要的是它还蕴藏着无法解释的能力,每一把魔魂兵器都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我的魔魂兵器有个极为优雅的名字,它叫做【井中月】,而它的能力我称之为——镜花水月!”
    “【井中月】?镜花水月?这些名字可不太适合你啊!”
    “适不适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稍微理解一些我的能力了吗?”斯太尔足尖点地,再次轻盈地跃向贝拉米,长剑顺势横斩而出。
    “完全不理解!”紧随而来的剑风直逼贝拉米的面门,甚至被剑刃的锋芒卷起的气流掀开了贝拉米额前的碎发,他深邃的双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桀骜不驯的脸庞上露出凝重和严肃的表情来,他迅速地翻转身体,向后倒跃而出,灵活而敏捷地躲过了斯太尔的攻击,深邃的眼眸里露出淡淡的不屑,“如果是双剑流的话,你的战斗方式还真不怎么样呢?比起刚才那个用双刀的家伙可是差远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真是遗憾,第一我用的可不是双剑流!”斯太尔微笑着收回了长剑,习惯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隐藏在深色镜片后的笑意更浓了,“第二我可还没有展示我的极限呢,你是如何判断我不如刚才那个用双刀的家伙的?”
    “还没有展示你的极限吗?那不如让我见识一下吧,我可不觉得你这样散漫的攻击能够打倒我。”贝拉米拍了拍落在红色长袍上的尘土,微微地抬起眼睛盯着斯太尔,说道,“还是说......你在害怕,即使使出了全力也依然不能打倒我?”
    “有意思!不过确实有些低估你了呢,和【屠戮者】的军团长全力一战之后还能剩下这样的实力,不得不夸奖你一下,只可惜的是......”斯太尔似乎有些惋惜地说道,“如果只剩下这点程度的话,我可真提不起兴趣来,差不多该用上全力的人是你哦,毕竟你的魂力每时每刻都在飞快地流失,所剩的时间可不多了吧,难道还在等着我露出致命的破绽?还是说这样的你其实已经是极限了?!”
    “看起来,你很喜欢玩弄猎物吧?猫在猎物绝对无法逃脱的情况下,通常都会尽兴地玩弄猎物一番,直到它厌倦了,才会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贝拉米的眼神愈渐地锋利起来,“在你看来我已经是你口中那绝对逃脱不了的猎物了吧?”
    “猎物吗?要说猎物的话,我们才是你们的猎物吧?”斯太尔冷静地看着贝拉米越来越锋芒的眼睛,沉着地说道,“佯装出奄奄一息的模样,然后在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顺势偷袭,你们才是精心伪装的猎人吧?只可惜的是,有时候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并不是绝对的,在猎物的眼中,猎人同样也是猎物呢!”
    “这样啊……也是呢……最后活下来的才是猎人!”贝拉米的目光中徒然杀气大盛,狂暴的魂力仿佛千万吨的洪水冲破了大坝,倾泻而出,“你说提不起兴趣来是吧?那么这次让你打起精神来......”
    斯太尔深色的镜片里清晰地倒映出剧烈翻滚的火焰,以及被火焰完全包裹住的那道红色身影,魔鬼般猖狂的笑容在翻卷的火焰里若隐若现,他古铜色的左臂微微地抬起,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身覆盖了左臂上的每一寸肌肤,看起来分外的诡谲和神秘。
    “这就是你要的全力啊!”贝拉米左手紧握的拳头轰然砸向地面,四周疯狂翻卷的火焰一下子以涟漪般的姿态向四周扩散开去,仿佛平地席卷而起的火焰浪潮,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身从下往上逐一爆发出猛烈刺眼的金色光芒,贝拉米的身影瞬间被金光所吞没,同时疯狂咆哮的魂力仿佛是一场末日的特大飓风,燃烧的大地在迅速的龟裂,粉碎的岩石被飓风卷上天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清晨一下子变的乌云压境,黑压压的天空下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压迫感,“解放吧,【爆炎之阵】!”
    “哈哈哈!”斯太尔的脸色瞬息万变,从最开始的疑虑到后来的惊讶,再到震撼,最后化为疯狂,面对着剧烈翻卷的暴风和滚滚袭来的炎浪,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似乎是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和癫狂,“很好,很好,很好啊!这才是你最强的姿态吧!这才是你最究极的力量吧!这才是我们彼此所期待的最疯狂的厮杀!”
    “嗯,抱歉,或许在这样的厮杀中你体会不到所想要的那种快感,因为......”贝拉米左臂上如同烈日般耀眼的金色纹身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慢慢地脱离他的左臂,如同液体般地流进了破碎的大地中,缓慢地形成了一个以贝拉米为圆心的巨大魔法阵,无数的金色光芒从巨大的魔法阵中涌现出来,刺眼的金光甚至比太阳还要耀眼,让人无法直视,贝拉米在金光乍现的瞬间,向着斯太尔疯狂地冲撞过去,沿途的火焰的浪潮围绕着他闪电般的身影翻涌,就像是一团紧贴地面的火焰龙卷风,“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情!”
    “越来越有意思了,越来越让人期待了,面对这样仿佛神邸般的力量是该颤栗的啊……”斯太尔微微地放下手臂,瞬间炸裂的金色光芒没能第一时间夺去斯太尔的视觉,他的深色眼镜很好地替他挡下了,他死死地盯着那股疯狂卷动过来的火焰龙卷,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但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可并不只有你一个啊……”
    “镜花水月!”斯太尔的身影在灼热的气流中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有层层叠叠的重影在他的身后浮动着,在不易察觉的时候,那些剧烈晃动的重影竟然沉默地站在了斯太尔的身旁,一模一样的面容和身形,一模一样的月牙色长剑,足足有五个斯太尔,“抱歉,现在的我就是十剑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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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的光辉灌满了诺大的房间,从敞开的窗户里能够清晰地听到远处战火燎原的厮杀声,此起彼伏、汹涌澎湃,像是一首震慑天地的葬魂曲,埋葬下这座冰冷而孤独的城市。
    “你说你的罪名?”塔修拉向着爆炸和火焰翻滚的城墙方向望去,苍劲的脸上洋溢着属于胜利者的诡秘微笑,“这不正是你的罪名和罪证吗?”
    “你.......你们竟然勾结巴克达的军队?”吉尔伽亚震惊地看了看塔修拉,又将疑惑和愤怒的目光落在迪亚米的身上,“是你们......是你们联手策划了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让敌国的战舰来践踏我们的家园?”
    “是的,是我们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古老的魔法帝国奥斯兰已经在世界的王座上待的太久太久了,它早已是个垂暮老人了,早已腐朽不堪,没有人可以永远地端坐在王座之上,旧的王总要被新的王取代,更年轻更强大的王。”塔修拉有些憧憬地望向黎明的光辉照耀下熊熊燃烧的城市,“我们只是顺应了时代更迭的潮流,簇拥着新王登上世界的王座,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时代,一个崭新的完美的时代!”
    “迎接新王登上世界的王座?迎接一个崭新的美好的时代?”吉尔伽亚听着奥斯兰的上校说着如此疯狂的言论,心中的愤怒犹如一团烈火在灼烧,可是,此时此刻早已沦为俘虏的他还能做什么呢?悲愤袭来,不禁化为一声凄厉的咆哮。
    “对,古老的奥斯兰已经失去了统御世界的力量,仇恨、杀戮、战争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悄悄地滋生,一点一滴地蚕食掉这个曾经美好的世界,悲剧接二连三地发生,在鲜血和尸骸中,无助的弱者们只能哀嚎和呻吟,然后在仇恨的怒火中慢慢地变成另一个恶鬼......”塔修拉的瞳孔此刻看起来像是望不到尽头的深渊,充满着悲伤的声音里弥漫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恐惧,“奥斯兰衰老了,它已经没有能力制止这一切恶梦般的轮回,耀眼的王座需要新的接班人,需要新的王扫除这些阴霾,重新将世界带回那个美好的时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新的王走上属于他的王座啊。”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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