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零号的交流一直属于比较坦诚的那种,虽然偶尔自己会设置一些小小的语言陷阱来试探,但是总体还是很直接的。
    所以,面对零号的傲然,艾伦很诚恳的问了一句:“什么是法术位?”
    也就是宕机了二三十秒的感觉,零号才重新给予了回答。
    “这个世界的法师在施法上面存在限制,不同程度的法师每天施法次数是有限的,简单说,每一个法术就占据了一个施法的位置。”
    艾伦摸了摸下巴,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那法师的法术位要是用完了怎么办?”
    “我们曾经碰见过类似文明,我也在时刻收集信息,一些你注意不到的信息。”零号答道,“用完了要么结束对方,要么结束自己。”
    真实!
    艾伦感叹了一声,终于意识到了零号所说的优势在哪,这就是用数量砸死质量呗。
    “那我要是把这个准头练好了是不是就无敌了?嗯,同等级无敌?”他追问了一句。
    “嗯……会有个能量限制。”零号说道,“由我转化的能量会有很大损耗,魔法这种事情哪比得上科技。”
    艾伦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不靠谱,不过当下之事还是要熟悉这个模拟施法,也算是武装自己了。
    “能量,能量,能量。”零号连说了三遍之后重新沉寂下去。
    艾伦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摸索这个模拟施法的视界。
    不过现在是在城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熟悉这个瞄准的方式,不能真的放出法术,这就有点让人心里痒痒的。
    以自身为原点的坐标系视界旁还有数行的字迹,艾伦相信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应该是没人能看得懂了。
    ——《零级戏法大全》
    ——《一环法术大全》
    ——《二环法术大全(残缺)》
    这些字体统统都是汉字,让艾伦刚看到的时候陡然心生怀念,也对零号莫名的细心有所感念。
    如此整整一个晚上,艾伦就在研究最终被自己命名为“辅助施法程序”的时间里度过,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履行着养活自己的工作。
    “艾伦好努力呢,昨晚一定是在研究出城任务吧。”希弗在见到了艾伦之后给予了元气满满的赞扬。
    艾伦一时间也有点分不清这姑娘是不是在调侃自己,只是在打了招呼之后拿了今天的炼金书。
    炼金书上更新了今天魔法报纸上的内容。
    艾伦在看到之后惊奇了一下,今天终于不再是对于洞穴之神的檄文了,转而开始描述女神庆典的事情。
    没入之月的月中,银月城将会举行盛大的女神庆典仪式,同时,银月联盟将会开展持续两个月的清理行动,清除周边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邪神信徒、森林怪物、裂缝恶魔等等。
    艾伦明天要参与的显然就是这样的任务。
    他仔细阅读了今天内容的细节,考虑着应该怎么为民众解读才会更加生动——这叫干一行爱一行,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不知道这次庆典会不会有新的神眷者出现啊,好像已经有好几次没出现过了。”希弗在艾伦即将出门之际喃喃自语。
    艾伦耳尖的听到了内容,回头问道:“神眷者是什么?”
    希弗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就是女神的恩典啊,有的人虽然没有魔法能力,但是沐浴在女神恩典下也会成为强大职业者的。”
    唔,看来女神庆典不单单是信徒的仪式,还有女神的反馈?
    可是希弗刚说好几次没出现过了,按照五年一次的习惯,那最起码是有二三十年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神祗在忙?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艾伦胡思乱想了一会,眼看快到工作时间便连忙赶往报纸墙——这里已经被他私人命名了,毕竟看起来还要打一段时间的交道。
    现在他工作的内容就是重复着宣扬报纸上的内容,一天下来差不多得重复个四遍左右,同时,还要为提出疑惑的听众做解答。
    这个世界的知识普及性不高,识字率自然也很低,也因此,艾伦这样的识字选手才会轻易获得了一份银月城的工作。
    到了傍晚时分,游荡者埃尔文还专门过来提醒了一声,明天上午要到城门口集合。
    艾伦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这次行动自己也许可以试验一下辅助施法程序了。
    “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他们眼中你是一个凡人,法术在这样的世界中是很高深的力量。”零号的提醒缓缓而至。
    “这倒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艾伦这才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不过如果自己不在银月城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就像海伦娜那样在大陆上游历的战士,恐怕就不会有人去怀疑什么。
    但是,艾伦在银月城这边待的还算舒服,他考虑着是拿(骗)下一片土地作为零号发展的基础地来着,所以还需要斟酌下。
    到了晚上,工作结束,艾伦没有立即回去,他一边开着辅助施法的视界,一边走向了银月城的图书馆。
    这里的图书馆是对外开放的,绝大部分人都可以自由观看——这一点其实和艾伦对于银月城的印象是有重合的,之前在寒风城他可没看到什么魔法报纸,而银月城能有这样的开民智的措施,他就觉得相当不错。
    艾伦在图书馆里找到了银月城附近的地图,转而还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地图却没什么收获,他拿到的手是一份手绘的银月联盟的概略图。
    出乎意料,银月城不是位于银月联盟的中心,反而更接近南部的至高森林,西边则是寒风城和冰风谷,再往西去就是被标注为海洋。
    更南方是有深水城和剑湾,东方是红色字体标注出了一个名字。
    埃弗拉斯卡。
    人类帝国。
    艾伦盯着红色字体看了许久,不知道绘制这幅地图的人是在表达什么意思,但怎么看都觉着刺眼的红色不是好兆头。
    这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来图书馆,出于好奇,艾伦挑了几本书带回去看。
    ——《北地历史起源》
    ——《魔法女神行走在云间》
    ——《银月联盟发展评要》
    艾伦带着地图和书回到了住处,他在详细记下了地图周边之后翻开了书籍,可是因为昨晚通宵未睡,刚翻了一本《北地历史起源》就差点睡着。
    他摇摇头,翻开了第二本看起来像是戏说的书。
    “致敬伟大的魔法女神,您忠实的信徒卡布里。”
    书的扉页上用纤细复杂的精灵语如此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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