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残烈而言,压根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乃至是在他的认知中,压根就没有想过郑家当真会如此无情。
    很多时候,内心里的转变,并非是一时半会的消磨所能够消除的。
    就在黑影离去之时,残烈内心里的挣扎,已然多了一丝偏离,要知道奋斗一生,为着郑家付出一生的他,如今却要遭受到这般可悲的待遇。
    感叹着世间沉浮皆是粪土,哀叹着人生无奈,只怪自己的无助。
    然而就在残烈闭上眼,准备休养生息之时,一道踉跄的身影悄然闯入房间之中。
    残烈下意识地瞥望,忍不住地喊叫道:“郑少?
    你怎么了?”
    不由得鼻息微动,带着一抹浓郁的酒精味,悄然扑鼻而来,夹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冷然和一道难以形容的癫狂之状。
    “郑少?
    你没事吧?”
    残烈再次出声轻喝道,在他看来,郑少应该是喝醉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
    郑少红晕的脸颊,带有着一抹昏昏欲睡的态势,对着残烈轻笑道:“不,我没睡,我没事!”
    “残烈,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无能,才会让我,让郑家沦为他人的笑柄。”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大意,我就不会被人视为不如华海那个混蛋!”
    “郑家也就不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变得如此的卑微和难受。”
    “你实在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郑少带着一抹癫狂和梦呓般的醉意,嘴里念叨着一切,仿若是有意般地宣泄,却又像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痴迷。
    甚至是在本质上,为此而多了一股子真性情。
    残烈脸色极为难看,带着一抹苦恼:“郑少,你是不是喝醉迷糊了?”
    “你要知道这个事情,不能光怪我啊?”
    “而且那个家伙压根就不是情报上所讲的那么弱小,不但阴险狡诈,甚至很是毒辣。”
    “在我的认知中,他可不像是你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啊!”
    “最主要的是,在我们的计划中,压根就没有说到这家伙还会用毒,乃至是百毒不侵啊!”
    郑少眼神迷离,仿若是因为酒精度的侵蚀,眼皮互相交错之下,让整个人都为此而多了一抹癫狂和愣然。
    “你觉得这些是理由吗?”
    “这些是借口!”
    郑少带着一抹忿恼,摆摆手嗤笑道。
    “你,残烈,可是虎榜上前五的高手。”
    “更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说就你这样的水准,竟然也会阴沟里翻船吗?”
    “乃至是会让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对你进行刻意的下毒?
    并且还成功了。”
    随即想起了什么,带着颠肺流离的脚步,指着残烈鄙夷道:“瞧瞧你现在的状态,躺卧在病床上,完全就是一个废物。”
    “你说我们郑家是倒了血霉了不成?
    竟然会遇到像你这样的混账?”
    “乃至是在本质上,你已然算是一个废物了,我们郑家是丢了你也不是,杀了你也不是。”
    “外界的人,现在就因为你的这个事情,把华海那小子捧上天了,却是让我们陷入极为狼狈而又可笑的境地了。”
    “特别是我,堂堂的郑家大少,竟然被人耻笑,乃至是羞辱着干不过一个无名小卒,甚至是在华海那帮龟孙子的大少眼里,我竟是悲催的失败者。”
    “你这一次的失败,让整个郑家为你赔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郑少仿若是酒后吐真言,一股脑地将内心里的不快和忿恼,甚至是一种别人所不能理解的揪心和愤然,全都宣泄出去。
    残烈眼神怔然地望着眼前的郑少,带着一抹哑口无言般的无奈和一丝愣然的神色,整个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的任务,竟然会被郑少说的如此不堪。
    不论怎样,任务失败是有的,但是这一次的落差感太大,也就造成了很多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乃至是在本质上,没有人会为着一个失败者找寻解释的理由和所谓的担当。
    但是在他的认知中,郑家人压根就不是如此,先前郑家老爷子的杀意,已然让他对郑家的忠诚度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丝裂缝。
    却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个郑少,乃至是带着钢叉刺刀,狠狠地刺痛他的心灵。
    相比起吴天的可恶,他更是读懂了一种叫做凄凉的词汇,乃至是在本质上,他深切地体会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甚至是落魄的时候,没有人会将你当做是挚爱。
    郑少瞥望着残烈无言以对的态势,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忿恼不已地喝骂道:“你以为你此刻沉默寡言,就可以将当前的一切全都掩盖过去吗?”
    “还是说就你不说话的状态,我就会对此事有所包容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郑少的眼眸里,迸射出一道火焰,仿若是真切地火气已然让他散去了酒精的摧残。
    “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还很在乎你为郑家付出的功绩和苦劳,在我看来,你已然算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相比起此刻你的生不如死,苟活于此,我觉得你还不如就此死去,对于你自己,对于整个郑家,已然都算是一种解脱。”
    郑少带着一抹鲜明的杀机和一道说不出的冷厉之息,冷然的眼眸深处,为此而划过一丝狠厉的杀意,乃至是一种让人敬畏的神色。
    无形之中,夹带着一道似有若无的清醒。
    残烈痛苦地闭上双眼,千言万语化为一种无奈。
    “那你就来吧!”
    “要知道我打小就是因为郑家的栽培和扶持,我才有了今天的我,如果今天当真是要死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
    “我对郑家的忠诚毫无虚假,甚至是对于郑家的守护之心,也绝无编织和捏造。”
    残烈神情划过一道落寞,仿若是英雄末路的悲哀,和一丝说不出的落寂和冷然。
    郑少轻浮地踏着脚步,宛如是控制不住自己难以定位的脚步,却是一个劲地想要上前,用双手将躺卧的残烈,狠狠地掐死。
    “住手,你疯了!”
    一道清丽般的嗓音急促响彻而起。
    伴带着一抹焦急之色,猛然跑了进来,将已然动手的郑少,狠狠地推开。
    郑少本就处于酒精摧残之态,因为这样的事态影响,整个人为此而跌倒在地,悄然沉睡过去。
    残烈却是悄然呼出一口浊气,瞥望着昏睡在地上的郑少,眼里止不住地流露出一道失望。
    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死寂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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