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刮的陈东阳耳朵都冻麻了,可是他内心担心父亲情况,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陈东阳硬是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在县医院,他总算看到了躺在病床的父亲,和在旁边照顾他的母亲。
    “爸,妈,我回来了!”
    父母看到儿子回家,顿时喜形于色,老妈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说着,眼泪就开始流。
    陈东阳忙安慰了自己母亲一番,然后又问自己老爸:“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去要工钱吗?怎么还会被打呢?”
    张父叹了口气,说道:“往年都是二十八去结账的,今年我去结,可是工头老马说今年没钱,要等明年,儿啊,咱们家你也知道,哪里能拖到明年结账啊,你妈身体不好,经常要看病花钱,你才刚刚退伍,打工还没几天呢,哪里有钱啊,我这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明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去干呢,你说马工头要到明年这时候结账,那咱们家可就没吃饭的钱了啊!”
    张父说的情况陈东阳是明白的,他们家条件不好,父母都农民,挣点钱都基本上贴在了母亲的那病上面,父亲今年都快六十了,还整天在工地上折腾,其实也是想攒点钱,把家里房子给修一修,盖一盖,回头想给他说个媳妇的。
    现在自己法术在身,他捏诀后张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的腹部有一股浓重的黑气萦绕。
    黑气乃是病气,看这模样,母亲不是癌就是瘤子,自己虽习得法术,可是也不能篡改天命,他再看自己母亲头顶,发现她头顶的主命气已经短到了低点,也就只剩下半年不到的光景了。
    陈东阳瞬间眼泪就没忍住,再看父亲,父亲身体还好,体内只是有些淡淡的灰气,这是劳累过度,不算什么大病,而且父亲的主命气很高,阳寿起码还有个二十年,能活到八十岁。
    不过看到父亲被打的脸都肿了,身为人子的他胸中怒火中烧,他说道:“妈,你在这好好照顾爸,我去找姓马的要钱!”
    陈东阳出了医院,骑着破摩托就往姓马的家里去,他去年跟着父亲去过一次姓马的家里,知道他家在哪。
    这姓马的工头名叫马鸣,是他们隔壁村一个搞建筑的,以前是个混混,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了城里的一个老板,好像是搞房地产的,一下子就发达了,前十几年整天开个桑塔纳到处晃悠,粗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比指头都粗,整个一个暴发户。
    来到马鸣家门口,只听得里面是人声鼎沸的,很是热闹,似乎是有人在里面聚众赌博,声音很大。
    陈东阳伸手敲门,敲了两下没人开门,他再次用力,猛拍房门。
    “来了来了,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猥琐的瘦猴,看到来人,不认识,问道:“你谁啊?”
    “我找马工头!”
    “老马,找你要钱的来了!”
    “草,我不是说了么,今年没钱,明年再跟你们结账!”
    一个长着满脸横肉的家伙站了起来,他坐在麻将桌上,自己面前堆了一堆接近一尺高的钞票,怎么也得有十万之多了。
    “哼,你就是马鸣?”
    “我就是,你他娘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我叫陈东阳,陈爱国是我爸!”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了。
    “哦,你就是那老不死的儿子啊,你想干嘛?”马鸣话刚说完,屋里的人就开始动了,一个个横眉冷目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
    陈东阳岂能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想干嘛,不过他心里一点也不怵,他是军人出身,一套军体拳打的很是熟练,而且现在又有道术在身,几个小混混根本就对他没有威胁。
    不过眼下小混混有点多,如果就那么三五个人的话,他不用道术也能打赢,可是现在屋内有十几个人,看来得想想办法。
    眼下他只有筑基修为,还不能驱鬼降妖,如果有开光修为的话,他就能用法招鬼,把附近的野鬼给招到他们家来,估计不需要动手,吓都能吓死他们!
    可是眼下他还没有这能力,陈东阳灵机一动,御气从自己的口袋里把烟给掏了出来,然后又御气用打火机点了烟。
    做完这一套,体内所存的灵气几乎耗尽,但是这一幕却把屋内所有人给镇住了。
    “大哥,他,他,他,他是人是鬼啊!”
    马鸣和一番小弟也是吓到了,谁见过这种现象啊,烟自己从口袋里跑出来了,打火机也能飞出来点烟,这特么简直就是神了。
    马鸣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陈东阳有影子,心里顿时惧意去了三分。
    “别怕,他是人,不过,他不是一般人。”
    这不废话么,一般人能有这本事?
    这一幕演完,陈东阳就有点底了,这帮家伙,差不多被自己给镇住了,可是接下来一幕却让陈东阳彻底傻眼了。
    只见马鸣噗通一下就跪在了陈东阳面前,大声喊道:“仙人,救我啊!”
    “救你?哼,我家老爷子的那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你还想我救你?”陈东阳毫不客气一甩屁股就坐在了那沙发椅上,似乎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马鸣马上说道:“前两天的事,是我不对,陈仙人,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多倒霉啊,公司不给我结账,我本来想自己先拿出点钱来给张老爷子发下工钱的,可是前几天倒霉啊,遇上祸事了,花了前前后后几十万都没摆平。”
    “你他娘的遇上事了就能打我爸了?”陈东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瞬间马鸣的脸上就一道五指印,他爸挨了一巴掌,他得回敬人家。
    马鸣挨了打也不生气,反而舔着脸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老爷子跟我也干了好些年了,您看我几时欠过他老人家和那些工人们的钱啊,我每次到了年底我都是给他全部发完的,今年实在是没办法了,而且那天我被事情整的心烦意乱的,所以才动怒了,不小心误伤了老爷子,仙人,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只要你能救我,老爷子的钱我立马结账,我外加给您十万块报酬!”
    这马鸣最近时运可衰了,前段日子开车半夜撞了个人,结果把那人给撞成植物人了,送到医院检查除了骨头断了几根,其他根本没有问题。医生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为什么就是昏迷不醒。
    那个被撞的人有些来头,好像是个当官的女儿,人被撞了醒不过来,医生也不敢对病人下定论,脑袋是人体最神秘的部位,就是再先进的科学设备也查不出她为什么不醒。
    不过后来那女的又醒了,但是却成了个神经病,白天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就会开始发疯,整个人变得力大无穷,而且还咬人,不光咬人,还吃鸡,吃的还是活的。
    马鸣可不是什么傻子,那被撞的女人肯定是被什么邪物上了身,他四处求人,到处请大师道士,可是却都是些骗子,钱花了几十万,可是病却好不了。
    那家当官的有点来头,为此把马鸣好一顿整。
    今天看到陈东阳露的这一手,立刻就明白眼前这人是有本事的人,不比自己前面找的那几个野和尚臭道士。
    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又开始装可怜,再抛出重金,为的就是让陈东阳救他。
    陈东阳见马鸣这模样,本来还想再骂他几句揍他一顿的,但是看他这态度,又是下跪又是给钱赔礼道歉了,再继续追究下去,就有点太过了。
    而且这马鸣的口碑虽然不好,但是也没听说过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更没听过拖欠民工们的工钱,应该还算是有点良知的。
    眼下这家伙抛出重金来求他,十万块,不是小数目,自己家穷,有了这十万块,起码能改善下生活,母亲阳寿只剩半载,不能让她老人家享不到福。
    他想了想,对马鸣说道:“你把事情原委说与我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马鸣一听,感觉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马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陈东阳。
    陈东阳听完后,疑惑的说道:“这怎么听着像是黄鼠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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