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指令,检测到使用者情绪起伏较大,暂无法执行。”
    一个机械的声音出现在虚拟空间,僵硬死板,不容抗拒。
    程虚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咬牙沉默片刻,语重心长地说:“系统,我奉劝你善良。”
    “检测到使用者敌意,惩戒系统启动,即将开始投放妖兽。”
    程虚:“???”
    什么鬼系统,居然还能惩戒宿主!
    许世文你这么皮,很容易受到伤害的知道吗?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一道光柱投射在竹林中,从中浮现出一头硕大的……癞蛤蟆?
    这头蛤蟆浑身乌黑,猩红的眼珠透着邪恶意味,背部的疙瘩呈现出一种艳丽的亮蓝色,周身缠绕蓝紫色毒雾,散发出刺鼻的腐烂臭味,也不知是真实的物质还是虚假的幻象。
    “呱呱呱!”
    蛤蟆妖出现后立即发动攻击,叫声蕴含着穿透灵魂的魔力,程虚还来不及反应,全身肌肉就彻底麻痹。
    随后,蛤蟆的毒雾凝成粗糙的箭矢形状,一根根打在程虚身上,渗透皮肤,造成更严重的石化的效果。
    短短三秒,程虚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死于心肌骤停。
    这是他第一次与妖族战斗,还是最垃圾的小蛤蟆妖,结果却当场被ko。
    “说好小妖可以通过意志力抵抗呢?好歹我经过几天的魔鬼训练,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弱鸡?”
    程虚刷新后,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有。”
    系统干脆地做出回答。
    程虚:“……”
    好吧,你说是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意志力这种东西,玄之又玄,程虚没法把握,他能想到的唯一对策,是开发经脉,通过生物电掌控自己的身体,从而抵御妖术对神经的干扰。
    死亡二十次之后,系统的惩戒终于宣告结束。
    静坐一会,平复心境,程虚保持五心向天的姿势,感应丹田,默默引导真气进入督脉,再次提出修炼的请求。
    “有电话接入,号码110,是否接通?”
    系统用一则提示忽略了他的请求。
    程虚强忍着心中打人的冲动,一脸平静地睁开眼,“接通。”
    “程先生,北岸咖啡馆的案子有结果了。”
    “哦?那只狗找到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狗不是重点,它的异常行为,是因为受到外部因素控制。”
    联络员小刘用标准普通话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比程虚想象中要离奇得多。
    一切起源于咖啡店老板的妻子杨某某。
    两个月前,杨某某发现老公在外偷腥,与丈夫争吵后反受家暴,被打得遍体鳞伤。
    杨某某遂向闺蜜吴某哭诉,而吴某暗中是某一邪教‘隐士学会’的骨干成员,杨某某的遭遇让她找到机会,于是便介绍杨某某加入教会。
    隐士学会有十二年历史,信仰对象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7位的‘阿蒙’,该恶魔以狼身蛇尾示人,其能力是通晓过去未来,以及使朋友反目成仇或和解的能力。
    2008年,邪教头目张某在研究恶魔学时,无意中通过仪式与邪神建立沟通,欣喜若狂,遂创立隐士学会,积极传播信仰,企图将阿蒙的投影召唤到现实中。
    与混乱的民间教会不同,隐士学会成员多为知识分子,其中不乏大学教授、企业高管,由于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得知超凡力量的存在,令他们比普通的民间教会信徒更狂热,加之阿蒙的能力与友情相关,因此教会内部的组织度和凝聚力都远超一般团体。
    杨某某加入教会后,凄惨遭遇令其他成员愤慨,教主亲自沟通邪神,挑拨咖啡店老板与其情人反目,同时请求邪神控制杨某某养的哈奇士,对第三者实施残酷的审判。
    如今案件告破,邪教老巢被查封,其成员大部分落网,但教主凭借邪神的预警在事发前逃离,现在下落不明。
    “小心那个祭坛,禁止任何人员接近,更不要保留实物与任何档案,将它从信息上完全销毁。”
    程虚想到之前看过的魔头资料,连忙作出提醒。
    魔这种东西,和宗教神灵一样,只能依附人心存在,任何形式的接触,都可能埋下信仰的种子,防不胜防。
    小刘回答:“您放心,我们已经在铭星科技的专业人员指导下,对邪教祭坛进行了妥善处置。”
    铭星科技是许世文旗下的集团,现已在国际社会半公开为高等文明代言者,而它背后的文明,在高维世界的名称是一串漫长的编号,还不如以铭星文明代替。
    有铭星文明指点,这件案子倒也不需要程虚操心什么,抓捕工作自然会有公安和国安负责。
    结束通话后,程虚陷入思索。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邪教绝非土生土长,而是从其他世界线嫁接过来,被安插进本地的历史中。
    邪神阿蒙拥有知晓过去未来的能力,对他下手,或许并非什么巧合,而是一次扼杀威胁的尝试。
    只不过,程虚当时表现得比较谨慎,第一时间离开案发现场,让女鬼的精神攻击,以及埋伏在地下室的狗,都没能对他造成伤害。
    而后,他更是要求盟友保护自己,来到这座戒备森严的军营,对方根本拿他没办法。
    “隐士学会只是冰山一角,或许在那些未知的角落,已经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我必须尽快掌控身体,修炼出神识。”
    程虚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默念苏静婷留下的一篇静心咒,将思绪平复下来,内心如明镜,古井无波。
    然后,沟通体内真气,要求系统进入修炼辅助模式。
    这一次系统没再闹情绪。
    现实世界,修炼仓底部和四周延伸出密密麻麻的小型机械臂,而机械臂顶端则是一个个微小的吸盘。
    这些吸盘仿佛长了眼睛,准确地贴合到程虚全身十二正经及任督二脉,共计六百余个穴位上。
    在虚拟现实世界,程虚立刻感应到了全身经脉的真气流动,仿佛一瞬间打通周身窍穴,直入先天之境。
    当然,这仅仅是错觉而已。
    机器在测试过后,便切断了大部分经脉的感应,只保留程虚在督脉的成果。
    然后引导他破开任督二脉之中的关卡,向人体中线这一圈小周天发起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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