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途流徙 作者:我丢了一张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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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浓雾遮掩的世外桃源,雾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清幽香气。四周全都被雾气笼罩住了,只能看到脚下那一块落满了花瓣的泥地,寻不见归途,找不着去路。

    晃神间,远处传来悠远绵长的笛声,曲调婉转动听,一声声地转进人的心头里,像是要把这重重浓雾破开一般,只不过,这要破开的究竟是四周这带着花香的雾气还是困在人心头不散的雾?

    霎那间,神魂仿佛都那笛声给牵引了一般,他没有意识的迈开了腿,径自走向了雾中,朝笛声传来的地方一步步地走去。头脑仿佛生了锈一般竟有些转不过来,只由着心神被笛声牵了去。那一瞬,世界万物的运动都仿佛变得慢而和缓,脚步也是极慢的,仿佛要走完这一生才能走到笛声的源头。

    雾中旋落的桃花落在了他的肩头,又从肩头滑落,飘落在了脚下的泥土上,那一瞬落花倏然化作了风,在泥土上一旋便消失了。

    可是这是哪里?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要晕厥过去一般,连脚步都是摇晃不稳的。他不住地想,却什么也想不到,直到远处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清泉一样要把人敲醒。

    “醒来。”

    在听到那话语的一瞬,风默的神魂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倏然牵回了身体里。他的视野慢慢变得清晰,四周的雾以极快的速度朝四周散去,随着消失的是空气中那清幽的香。他愕然抬头,却看见了一棵巨大茂盛的梧桐树。

    一个穿着襦裙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女孩儿坐在树上,手里执着一管系着红绳的白玉笛子。她低下头与树底下站着的风默相对视,然后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在离开树枝的那一瞬,她忽然变成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却在落地的那一瞬又化作了一个幼童的模样。

    风默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会化作凤凰的女童,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大概是一个梦吧。

    那女童却兀自走上前走,牵住了风默的手,那手似柔弱无骨一般,内里却犹如暗藏了盛燃的火焰,整个细嫩的手掌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她不容拒绝地紧紧牵着风默的手,将他带着往前走去。

    这里的时间似乎过得极慢,即便是风也仿佛绕在其中久久不愿离开一般。风是慢的,水是慢的,这里应当是一个与世相离的地方,一切都慢得仿佛情人缠绵温存一般。

    风默想说话,却发现他的所以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女童说话也是极慢的,像是汩汩流淌的清泉一般。

    “我遗落在现世的血液里,有你的气息。”

    “此次醒来只为救你一命。”

    “这长世漫漫,我只留了一魂一魄在世间守住荒古的裂缝,却发觉,你们人类把手伸了太长。”

    “你们可曾想过,你们所想要的一切不过是荒古众生从神魂里抽离的一丝念想。”

    “它们只是个虚影,你信它存在它便万年不灭,你不信则转瞬即逝,就像这古境里的花,长不过一瞬,短不过转念。”

    “你们聪明得很,这回却真真错了。要来这荒古异世,根本无需以凤血暖玉为引。这荒古无处不在,自在人心。”

    “我能够清楚地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并不能给你,你得自己去取。”

    “凤血暖玉不过是我心头的一滴血凝成的,你们若喜欢,拿去便是。”说完,她仰起头朝风默笑了,那笑颜天真无邪。风默看见她胸口心脏出的衣料上渗出了一点红,那是凤凰的血。

    不知不觉,女童带着风默走到了悬崖边,那悬崖陡峭深不见底,只能看见无边的雾。

    女童朝着前边指了指,远处的山峰雾气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像一幅名家笔下的水墨画。

    她说:“看,那是驳,饲养它可以避免战争。”

    “那是冉遗,吃了它的肉能避开梦魇,能辟凶邪。”

    “那是讙,饲养它同样可以辟凶邪,吃了它的肉能治好黄疸。”

    “那是数斯,吃了它的肉能治好赘瘤和癫痫病。”

    “那是类,吃了它便可以免生妒忌。”

    ……

    “这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大荒,你们为了得到它们正在一步步地破坏平衡。”说完她又低头看了看心口,那里渗透的血染红了大片布料。

    她叹了一声,看着远处水墨画般的山水与异兽,说道:“你们的欲望会将你们吞噬,你们要面临的不只是饥饿和恐慌。”她看着远处,仿佛透过那重重山峰看到了未来。

    “这罪果只能由你们来承担,直至暖玉里的血流尽。”

    “回去罢。”她笑了笑,将护在掌心里的桃花瓣捏碎了。

    风默猛地睁开了双眼,无神地盯着长了霉斑的天花板,忽然被拥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他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尔后听到有人说,“睡了快一个月,你也算不容易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洗白闫老板的智商,然后正式开始逃亡(/ω\)这个可怕的世界

    文中出现的异兽出自山海经

    ☆、他们的野心

    他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尔后听到有人说,“睡了快一个月,你也算不容易啊。”

    风默看着那人未理尽的胡渣看得愣神,梦中的时间过得太过缓慢,让他的头脑也如同生了锈一般转不过来,过了许久才接受了面前那个看起来落魄寒酸的人是闫裴。

    闫裴身上穿着的仍是高级定制的套装,但那裤腿上却沾了泥,而袖口也被血染红了。整件衬衫看起来皱巴巴的,几乎看不出原样。他此时正拥着怀里的人,力气之大仿佛要耗尽全身的气力一般,担心着那人转眼间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闫裴紧紧盯着面前那刚刚醒过来的人,要将那面容刻进心底,要让那双眼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

    风默觉得那拥着自己的人像是魔怔了一般,那眼神执着得如同磐石一般,但下一刻,他看到男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里显露出难说的疲倦,他看得出来,男人实在是太累了。

    闫裴在看到风默睁眼的那一瞬,倦怠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同时一颗悬着的心也随即落回了原处。一个月前,他为了将研究团队安全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不顾危险地出现在联盟首都,而后为吸引联盟注意又故意落进了其圈套里,却不料在雀岭上时风默遇到了危险,他在找到风默的那一刻几乎是崩溃的。

    风默趴在泥地上,整张脸埋到了湿润的泥土里,他当时很安静,安静得一动不动,怎么叫他都毫无反应。他的脑后有一个被枪打出的血洞,正汩汩地流着血。闫裴跪在地上将对方勒进了怀里,他不信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果然如他所愿,风默脑后的血洞竟以一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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