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留下来的理由很充分,他要从维迦手中拿回不属于他的东西,但他希望各走各的路,自己去做这件事却有很多内涵。
    或许是在这件事上他想帮翁锐,但又不想让翁锐承他的情,最后即使客观上帮了他,那也是因为要做自己的事。
    另外就是他想要拿回的东西不想让翁锐知道是什么,他都说了,解不了密语的人是不能拿走这东西的,翁锐自然不在这个行列之中。
    对翁锐来说,他没有一点觊觎所谓黑水遗宝的意思,他要的是维迦,继而想通过他找到迦南,解决八爷的事情,至于其他什么事,到时候也一并了结就是。
    第二天送走了天魂一行,翁锐这才要求去黑水帮觻得垛口看看,之所以没有在昨天晚上急着赶过去,是他判断如果司徒横想走,昨天晚上去了也是白去,如果他不想走,那他现在也应该在那里。
    上回翁锐和莫君没去,今天去的人比那天更为浩荡,但远远看去,虽门楼上的那面黑色浪头旗还在,但门口却看不到一个人,也没人靠近,显得极为冷清。
    “看来这家伙做贼心虚,肯定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孙庸道。
    “先不管他,进去看看。”翁锐道。
    众人跟随翁锐走进黑水帮觻得垛口,里面的景象略微使他们感觉有些意外,不大的院子里虽没有人,但很干净整齐,没有一点慌乱的痕迹,感觉这里就像完全没有事一样。
    “有人吗?”吕信朗声问道。
    “哦,诸位大侠,又是你们啊!”
    说话间,那个账房总管余安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即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余总管,我们又见面了,”吕信道,“这位是我们的翁院主,这位是他的夫人莫姑娘,其他几位你都见过了,请问你们家司徒横帮主吗?”
    “呵呵,翁院主夫妇大驾光临,这真是稀客呀,”余安道,“不巧得很,帮主和各位垛头都出去了,这里只留老朽和几位杂役看家,看来诸位今天是要走空了。”
    “哼哼,什么叫走空了?”孙庸冷笑一声道,“我们又不是劫道的。”
    “对对,是老朽失言。”余安赶紧道。
    “没事,呵呵,”翁锐轻笑一声道,“我是第一次来,能带我去里面看看吗?”
    “这……”余安有点犹豫。
    “怎么,是不方便,还是司徒横藏在里面?”孙庸道。
    “不不不,帮主确实不在,也没有什么不方便,”余安道,“翁院主请!诸位大侠请!”
    虽嘴里很是客气,看似还有些胆怯,但这个余安却是不慌不忙,带着翁锐他们进了前厅,见翁锐还再往里面走,他也只好跟着,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是后厅,这是卧房,这是仓库,这是后厨等等。
    其他地方翁锐都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在帮主和垛头卧房以及后厨、仓库等地,翁锐呆了挺长时间,看得也很仔细,最后再次回到前厅。
    “您看吧,我说他们都不在吧,”余安道,“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是来找他们的。”翁锐道。
    “那您这是……?”余安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来找你的,呵呵。”
    翁锐说完,自己找位置坐了,其他人一看,也不等主人招呼,自管自的找地方坐下,余安看到这个情形略微有些惶惑,愣了一下,即刻恢复镇定,命人给各人上好热茶,自己也在主位坐了下来。
    “听余总管的口音,应该不是河西人吧?”翁锐没有再问司徒横的事情,而是问起了余安自己。
    “哦,我是淮南人,”余安有点意外,但他还是从容道,“我是近些年才来到这里。”
    “你是淮南人?”孙庸似乎不太相信,冷着脸道,“淮南人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你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八公山就在淮南城外,居住多年,孙庸自然对那里非常了解,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反而是多了一份警惕。
    “你也是淮南人?”余安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我就住在淮南城外八公山下的一个小山包上。”孙庸澹然道。
    “你是逍遥居的人?江湖隐士天枢老人的后人?”余安惊道。
    “这你都知道?”孙庸的话虽说还是比较冷,但已经少了些敌意。
    “这淮南谁不知道啊,”余安道,“小小八公山旁有个大大的逍遥居,里面住着两代天枢门门主,出入的都是世外高人,虽没有多少人敢去那里,但不知道的人还真没有多少。”
    “没想到我们家在淮南还那么出名啊,”看来人都喜欢听好话,人家说自己好,孙庸的脸色也温和了不少,指着在座的几位道,“你看到的这些人都去过那里,也和你算半个老乡,说说看,你怎么到了这里?”
    “唉,”余安叹了口气道,“前几年淮南王刘安密谋造反,事情败露后他自尽而亡,手下参与谋划的两千石以上几千官员都被连累处死,像我们这种俸禄只有几百石的小官,也被追究不能匡正阻止淮南王谋反的罪责,要以两斤八两黄金才能赎罪,可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被关了大半年后就流放到了这里。”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翁锐道,“既是到了这里,理应走条正路,怎么就加入了黑水帮?”
    “人总要生活啊,”余安道,“我拖家带口来到这里,除了以前读过一些书,做过几天小官,什么都不会,况且黑水帮找上来我也不能推脱,就我所知,他们也就是做些生意,虽然有时候霸道一些,但也都是忠人之事,从没坏过主顾的钱财啊。”
    “有没有害过别人我不知道,”孙庸道,“但昨天他差点将我们烧死在五彩山的山洞里。”
    “啊,有这回事?”这回余安表现得很是夸张,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他昨天没有回来过?”吕信问道。
    “他们一行人自从昨天凌晨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余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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