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你严肃一点,我真的没有发烧吗?
    靳大总裁很明显莫名又被靳幼稚附体,任何没头没脑的话,都能被他说得头头是道:我告诉你,我要是发烧烧死了,你就是帮凶。
    什么?
    帮凶这词语还能这么用呢?
    他今年到底三十岁,还是三岁?
    沈言渺简直觉得自己都要被他震惊傻了,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腕,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医生,靳先生要是真的生病了就去医院,我可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靳承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气呼呼的脸颊,他忽而勾唇笑了笑,终于好心地从她身上起来,又很善良地拉了她一把。
    伶牙俐齿,还没有同情心。
    靳承寒自顾自细数着她的罪行,他表情之严肃,语气之认真,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沈言渺,你能不能善良一点?
    有没有搞错?
    这是他的台词吗?
    靳承寒,你剧本拿错了吧你!
    沈言渺想都没想就反驳了他的话,义正言辞地说:我那不是伶牙俐齿,最多叫据理力争,而且就算我有同情心,也不是这么滥用的。
    他从头到脚有哪一点儿,是需要被别人同情的?!
    她同情心就这么多余吗,凭什么要用在他身上?
    凭他有钱有势?
    凭他长得好看?
    还是凭他擅长颠倒黑白?
    靳承寒很好心情地帮她将微微凌乱的长发理了理,他唇畔始终挂着心满意足地笑意,好心地纠正她说:沈言渺,你把同情心放在我身上,那不叫滥用,叫精准扶贫。
    扶他个大头鬼啊!
    他要是精准扶贫,那她岂不是都家徒四壁了!
    是我眼拙了。
    沈言渺干干地笑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微微切齿地说:没想到,靳先生还真是谦虚过人啊!
    沈小姐过奖了。
    靳大总裁很不客气地就收下了她的夸赞,并且大言不惭地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其实不仅谦虚过人,而且还英俊专一不滥情,不抽烟不喝酒,洁身自好怕老婆,绝对是新时代的理想丈夫。
    ……
    沈言渺几乎快被他一连串简历一样的自我吹嘘说到头皮发麻,她开始怀疑靳承寒可能是真的发烧了,并且烧得还不轻。
    不过……
    傻成这样,这得是烧成多少度了啊?
    沈言渺兀自不解地自言自语,又抬手将微凉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仔细对比了很久之后,她忍不住郑重地发问:靳承寒,你确定上一次车祸只是记不起事情了,脑子没有坏掉吗?
    沈言渺!
    靳承寒立即浓眉一拧,他抬手不悦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沉然出声:恶向胆边生,我看你是不想回家了吧?
    对嘛,这才正常嘛!
    这才是她认识的靳承寒,如假包换的。
    怎么,靳先生还想绑架啊?
    沈言渺气恼愤愤地打开他的胳膊,说了多少次不要捏她的脸,他是跟她的脸有仇吗?
    绑架倒不至于,毕竟成本也挺高的。
    靳承寒不以为意地淡淡回了一句,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颊上,又继续不疾不徐地说:但是,别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
    奸商!
    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什么成本和效益!
    沈言渺并不想知道他口中所谓别的方法是什么方法,于是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声音淡淡地问:昨天……为什么要买那个戒指?
    那本来就我的!
    靳承寒多一秒也没有多想就立即回答道,刀刻斧凿的英俊脸庞上表情格外认真,又继续不容置喙地说:我买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现在难道是在后悔卖给我了?
    是有一点儿。
    沈言渺静默了几秒钟,而后才低声说:这枚戒指不会量产的,十亿美金我会让助理转回你的账户。
    他说得对,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只是拿回去了而已。
    靳承寒眉头微蹙,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打算送给我?
    也不能说送,毕竟金奖得主最后是我,怎么算也是我赚了。
    沈言渺十分坦然地开口,她说完好像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头问:不过这样的行为,算不算作弊啊?
    她一面高额拍卖出戒指,一面又将金额转回给对方。
    这暗箱操作的手法,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
    不算。
    靳承寒很直截了当就否认了她的话,他很有见地地解释说:这枚戒指是以别人的名义买下的,理论上来讲,跟我没有关系。
    这……可真是很有道理啊。
    难为他大少爷还得想得这么周到。
    沈言渺没有再跟他继续辩驳,她看着车窗外逐渐熟悉起来的景致,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马上就到了。
    又要告别了。
    靳承寒将她所有的神情一览眼底,幽黑的眸子里顿时盛满了满足的笑意,这个女人虽然嘴硬归嘴硬,但可爱也是真的可爱!
    他轻轻咳了咳,却什么也有多说,只是沉声叮嘱: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找我,知道了吗,孩子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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