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找对象啦?”
    石久一撇嘴,“跟我没关系,就是问你个问题,要是现在市长入狱了,你会去天天给他送东西么?”
    石久妈冷哼一声,
    “送,必须送,我天天都给人民公安送锦旗,每日一封表扬信,感谢他们为社会除了播散秃种一个秃驴精。”
    石久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一个人人品有问题就事论事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攻击他头发少,你知道头发稀的人心里多难受么?”
    石久妈一看石久这样就笑了,低头喝了一勺汤,
    “行了,到底是哪个傻姑娘干的这种事?难不成你暗恋她?”
    “都说了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了……你到底是多想让我找对象啊……”石久皱着眉,“不知道你这阵子看没看见报纸,这事就是那个贪污犯跟他前妻……”
    石久妈低着头喝汤,神色不变,
    “啊,上报纸那个油田贪污领导啊,不是林立么,我认识,没想到现在都贪污了啊。”
    石久下巴都快掉桌面儿上了,
    “啊……你咋认识他呢..”
    石久妈给石久夹一筷子芸豆,
    “年轻的时候见过几回,不算认识,就是知道而已,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呢,细的跟个豆芽菜似的,前两天看报纸怎么肥成那样了..吃了多少饲料发成那样儿啊,这么会长膘下辈子托生成猪得了。”
    石久想了一会,
    “你怎么认识他,是通过市长吧?”
    石久妈喝完了汤,起身收拾碗筷,
    “恩,他俩以前在一个单位来着,不过石淼当时是领导,林立是工人。”
    石久想起在市长家看的照片,
    “这么说市长很林立关系很好啊,那为什么不帮着把事压一压。”
    “他俩好什么啊,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话都说不几句,”石久妈抬手挑帘儿,从厨房出来,
    “反正我当时认识石淼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跟林立那种人玩儿,而是当时跟他们单位一把手关系还不错,那人叫什么来着……唉,年月太久了我给忘了..就记得那男的长的还挺好的。”
    石久不再说话,低着头把饭扒拉干净。
    石久妈跟着上来唠叨,“把菜都吃了啊,别你动不动不回来,我自己也吃不完。”
    石久吃完饭,把筷子一撂,
    “哎,妈,你认识席以北么?”
    石久妈继续往下收拾,恍若大悟,
    “哦,他就是石淼那个哥们。”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么。”
    “我想起来了呗。”
    一时间石久脑子里的东西很多,
    想起严希那本书,又顿了顿,
    “那他儿子是谁?或者干儿子也行……你认识么?”
    石久妈板一张脸,“那我可不知道,后来我生了你就光跟石淼打仗,已经不太知道他那帮人的事了。”
    “你认识性严的么?”
    “不认识,都几十年的事了,谁记得,你问这么多干嘛?”
    石久闭上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闲了,
    自己的事都没琢磨明白,非得没事琢磨这些革命老前辈干啥。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市长遮遮掩掩,严希鬼鬼祟祟的,有这么多交集和巧合,石久还真不爱费这心。
    脑子里混杂的信息慢慢清晰起来,有几个点石久很清楚,
    这几个人年轻的时候多少都有点关系,市长不爱提之前的事,
    严希现在跟这些人都认识,却不是这个小圈子里的人。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这个叫席以北的。
    听石炎的话,好像是死了好多年了。
    石久想了一会,觉得浑身的毛都炸了,总感觉不像什么好事呢。
    可正犹豫,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的时候,蒋云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儿,
    “石久……出事了……”
    蒋云清打电话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七点。
    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石久眼皮儿跳了一下,握着手机停了几秒,又给蒋云清打过去。
    电话无人接听。
    石久大概能猜到蒋云清在干嘛,却是猜不到他在哪儿。
    厨房里的灯柔柔的亮着,石久妈站在屋里洗碗,客厅里电视里正播报新闻。
    一切看似祥和,石久却只觉得波涛暗涌。
    严希隔天就知道蒋云清的事了。
    当时严希正在滨海局刑侦三队办业务,也就是滨海局追查毒品案的那个大队。
    这里的人跟严希都挺熟,趁着等人的功夫,严希给每个人挨个递烟,大家坐在一起抽烟聊天,很自然就说起这事来了。
    蒋云清一行人因为聚众赌博斗殴被行政拘留,涉嫌诈骗,蒋云清输了五万块,但赌博本来就是违法,赌资更不受法律保护,所以这钱警察不管,蒋云清收不回去。
    除了那个诈骗可能会判几年刑,其余人交点罚款就可以出去。
    严希想着给蒋云清交罚款把人弄出去,结果问了两句大家都支支吾吾的,只说人已经出去了,不用他操心。
    严希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了,但脸看上去却是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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