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捞蒋云清并非念旧情,严希跟他根本就没有情,哪来的念想?
    还不是这把小刀严希用的顺手,还有点价值。
    而且看着架势,这一刀已经捅道赵公子的身上了。
    赵梓龙的亲爹就在滨海局,儿子在老子的单位收押,赵云自然会想办法把人捞出去,还连带蒋云清一起,没成想这个小公子对蒋云清还是真上心。
    不但跟着入了泥潭,被捞出去还没忘了把他捎上。
    事情发展的比自己想想的要快非常多,也顺利。
    严希简直要得意忘形。
    这第一步迈的又快又漂亮,
    赌博,诈骗,斗殴,这不过是给赵公子设了一个前科跟作案动机,赶上这边刑侦大队还在抓捕漏网毒贩……
    简直是天时地利。
    小兔子已经引出了虎狼,而自己就是那藏在暗处的猎枪。
    想来就算赵云就算再老实,估计也不会袖手旁观。
    ***
    那次赌局一直赌到天黑。
    蒋云清很莫名的在牌很好的时候输的一塌糊涂。
    倒不是因为他玩的不好,而是对方牌更好。
    谁也不是傻子,等蒋云清发现对方设局骗他的时候,两边就打起来了,不过蒋云清基本上没怎么挨揍,倒是一直护着他的赵公子给几个大老爷们削够呛,这孩子虽然娇生惯养,可却挺生性,被打成那逼样还两眼狠光,逮住那个起先吓唬蒋云清的,差点没把人脑瓜子干开瓢。
    这帮人打的动静太大,到最后酒店都报警了,负责这个区的正好是滨海局。
    警察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傻逼玩命的从三楼跳下去跑了,其余的一个不剩都给抓到了。
    这不刚才还练虎鹤双形的全蔫了,蹲在地上怂的一个个跟他妈鹌鹑似的,缩脖抱膀,就被赵公子砸的那个躺在血泊里,很快就给救护车拉医院去了。
    赵梓龙打人这事已经构成轻伤,按理都该判刑,幸亏他爹就是警局的人,反正最后俩人都没什么事,给局里不声不响的放出来了。
    被从局子里放出的第一件事,蒋云清就是要跟赵公子分手。
    小脸上一层水渍,蒋云清哭的大鼻涕都下来了,
    “……我太坏了……你快别跟我在一起了……我光连累别人……”
    赵公子脑袋上还缠着纱,给揍的跟个瘪三似的,一听这话哪里肯干,抱着旁边哭抽抽的人就开始哄,
    “没事,小清,我会帮你的,不就是钱的事么?你欠他十七万是吧,我帮你还上行了,这钱不是借,就是给,我不用你还我,你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就行。”
    “..呜呜..我不要你的钱……就要分手……我太恶心了……再也不想这样了……我应该被判刑..”
    “不恶心,你一点也不恶心,我觉得你挺好啊,咱们以后不赌了就是了,我看着你,我保证帮你扳过来,”
    赵公子脑袋上的纱布开始渗血,一手抱着蒋云清,一手捂着脑袋,
    “你看咱俩都一起蹲了监狱了,一起有前科,以后谁都不好找对象了,你就好好跟我在一起呗,我爸已经托人帮我安排工作了,差不多九月份就能上班,到时候我使劲挣钱养你,你不是喜欢吃么,我以后天天都给你买好吃的,你能不能别甩我啊..”
    蒋云清本来都哭的差不多了,这一下子又嚎的跟个小娘们似的,眼泪一对一对的往下掉,顺着赵公子的脖颈子往衣服里钻。
    嚎了一下午的丧,俩人到最后也没分成,反倒是蒋云清哭的眼睛肿成了大桃子,没挨眼锤跟挨眼锤一样。
    ***
    这两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搞的石久有点应接不暇
    一方面是蒋云清的事,当时没打通电话,等蒋云清再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警局去了,石久十分钟就赶过去了,隔着玻璃能看见蹲一屋子乌眼儿青,数蒋云清身边内个的血泡儿显眼,一头一大襟的血,虽然糊了眼睛鼻子,可石久还是认出来他是谁。
    这他妈不是赵梓龙么,赵梓龙也能被揍成这德行?白取个这么牛逼的名儿了。
    没多久赵云就过来了,看见石久也挺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后,便站在外头先把里面的小警察召唤出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绕道里面审讯室去了。
    人出来的时候,石久大致问了一下经过。
    自己先前还嘱咐蒋云清不要用严希的钱,结果盼什么不来什么来,蒋云清不但输了,还作到警察局了。
    把石久给愁的,回家查查银行账号,想着实在不行先帮蒋云清还上吧。
    可真是,自打认识他之后就跟他屁股后头操碎了心。
    第二方面,石久想不太通严希为什么要给蒋云清钱。
    问蒋云清蒋云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钱给赌徒,无异于把毒给吸毒人。
    石久觉得严希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他心里应该清楚。
    这么一想,整个事情就变质了。
    如果这样的话,石久也想不明白严希为什么要害蒋云清,好歹一个床上睡了两个月,这么干未免太没良心了。
    石久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懂严希这个人了。
    这感觉就像是雾里看花,
    又像是隔着一层雨暮,看外头剪影婆娑,
    不知道是单纯的丽影,还是恶意的陷阱。
    这事已经完全的勾起了石久的好奇心。
    反正脑子长时间不用也生锈,
    斗倒了林科后石久也闲的慌。
    下班的时候,石久给蒋云清打了个电话,除了安慰他的话,还在最后随口问了问严希的生日,万事无头绪,石久就先确定一下严希的生日是不是跟那本书上的生日一样。
    好在那天石久特意看了一眼,记得的很清楚。
    蒋云清嗓子都哭哑了,还挺纳闷石久为什么问这个。
    石久在电话里憨笑,
    “嗨……哥最近迷上了星座,生怕他是处女男啊..要是的话我可得离他远点。”
    说话间还拿了一只笔,在旁边的便签上记下蒋云清所说的数字。
    可能是入秋的原因,现在天黑的比以前快了。
    挂断电话后,石久觉得办公室有点暗,起身开灯,这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石久抬手摩挲了一会头发,觉得自己头发有点长了,该收拾一下了。
    饭都没吃,石久开着车就去理发。
    理了一半的时候,严希的电话就过来了。
    这小子今天似乎特别高兴,只问石久在哪儿,要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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