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九点半的时候嘚瑟死了,看她这会儿还能不能乐呵起来。
    何穗点开那条微微有些长的语音,听到了一个好听又磁性的男音说话。
    【我手腕疼,余遥在给我揉手腕,手上都是药酒,暂时不方便回消息,抱歉。】
    何穗:
    麻麻,我要回家!
    她们太欺负人了!
    *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余遥已经给方堰两个手腕都揉好,又把他翻了过去,成正面朝下的姿势,给他揉累得直不起来的腰。
    方堰像个死物,又或者大型的等人高娃娃,一动不动,任由她翻来覆去。
    她将方堰睡衣的下摆拉上去,露出他整个劲瘦的腰来,有一排漂亮的脊梁骨顺着后背一路延伸到尾椎处,微微下陷,形成一个窝来。
    余遥倒了酒在手上,目标准确,摁在他那个窝处,方堰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仅一下而已,已经放松下来,就像摆烂或者放弃自己的身子管理一样,全权把自己交给了她。
    余遥顺着那条脊骨一路往上,后腰的两侧也给他揉红了才放过他。
    当然啦,这只是收拾的开始罢了,他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处理,比如手肘手心的伤。
    纱布也该换了。
    原来的被他干活干了一天浸透了,也皱巴巴的,早就该扔了缠新的。
    余遥将他身上所有纱布都拆开,从手心开始,到手肘,然后是膝盖。
    给手肘和膝盖上药的时候需要掀开衣服,将他线条优美的小臂和小腿漏出来。
    说也奇怪,明明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和过分的暴露,就是觉得他像一个正熟的蜜桃,水水的,软软的,诱人的厉害,十分想立刻、马上、现在摘下来吃掉。
    那股子想把他拆吃入腹,撕咬舔舐的强烈感觉又来了。
    每一次吻他,或者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都会冒出来,并且觉得不够,远远不够,还想要更猛烈地攻陷他。
    余遥纱布裹不下去了,还差一条膝盖的时候顿住,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方堰身上。
    视线曾短暂的对峙过,她眼神中的变化,方堰看的清清楚楚。
    他并不讨厌,相反还很喜欢,喜欢余遥这么专注的看着他,认真到眼里再也没有别的,都是他。
    他一直都不是矫情的人,主动抬起一只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露出雪白雪白还有点点青紫的胸膛。
    余遥脖间突然一紧,被人搂住向下拉去,鼻息下顷刻间闻到一股子雅香,随后是温润如玉带了些微凉的脖颈送到嘴边。
    余遥没有咬,只是问: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害羞啊?
    她真的好多乐趣在方堰身上都感受不到,他不会脸红鼻尖红和耳朵尖红。
    好可惜。
    方堰一只手在她后脑勺处,安抚似的,轻轻地揉了揉。
    我是男人,要那不值钱的东西干什么?
    余遥:
    好理直气壮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第95章 同居一天
    第一天。
    你配合一下呗。余遥实话实说, 我想看你脸红。
    还想看他耳朵尖和鼻尖红,方堰的皮肤很白很白,红起来肯定很好看。
    她曾经看过一个视频, 一个穿古装的男演员,哭起来梨花带雨,红的我见犹怜。
    方堰红起来肯定更漂亮。
    方堰闭上眼,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模样,爱莫能助。
    余遥:
    她只好自己动手,两只手一起, 捏他的脸颊, 生生给他捏红了。
    方堰皮肤透薄,两颊有肉, 不用多下手,两三下就红了。
    他长得好看, 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就算是掐红的也不丑,只是没有那种被欺负后的破碎和委屈感,因为他眼神始终清明干净, 像上等的黑曜石,幽亮又平静。
    一点也没有可怜相。
    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是不可能了。
    余遥只好继续动手,做个全套看看有没有那种感觉。
    她手捏住方堰下巴,扭了扭, 露出他一侧的耳朵来, 又揉又捏, 耳垂含在嘴里咬了两下也红了, 另一只如法炮制, 然而并没有用,方堰依旧那副样子,像大人瞧三岁小孩,眸里是纵容和无所谓。
    随你怎么折腾、你开心就好的那种感觉。
    余遥:
    她好没有成就感啊。
    方堰在她身.下,看到了她头上微微翘起的杂发,刚准备给她理一理,唇上忽而一重,有什么压了过来。
    余遥像往常一样,在这事上依旧霸道,抬高他的下巴,不满地咬了他一口,想让他张嘴。
    他没有抗拒,顺从开了口,下一刻有人攻了进来。
    不是第一次亲,她从开始的青涩、不懂、乱来,经常弄疼他,到慢慢有了经验,熟门熟路在曾经攻陷过的地方查访,像山中大王在巡视自己的地盘,每一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这个休息仅限于她自己,她就算退出来,也会强势地将指头深深.插.入他嘴里,不让他有机会休息,也不让他有空喘口气。
    每次他刚要吸气,她立刻倾身过来,继续堵住,让他没时间呼吸,她自己却是歇息好的。
    然后反反复复,直到他因缺氧大口喘息才会结束,偶尔会返回来继续。
    也不知道这是她什么爱好?反正每次看他狼狈就开心?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愉悦的,还喜欢故意下重口,听到他因疼冷嘶一声才停下,沉迷于他上衣下的身子,才刚好又遭了殃。
    这一次他感觉比上一次还要久,还要糟糕。
    她一次比一次难缠了。
    事后望着自己的杰作又很愧疚,每次都是,方堰拉了拉睡衣,将痕迹遮住。
    刚要扣上扣子,又被她扯开,用纸巾给他擦拭遗留下的口水。
    她自己的,所以她脸上表情很不好意思,几乎能感觉到她马上就要道歉,方堰提醒她,锅里熬了佛跳墙,已经很久了,你看看可以了吗?
    余遥一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犹犹豫豫离开,没多久回来说佛跳墙熬好了,可以吃了。
    他刚点了头,还没来得及起身,已经被她阻止,留了句就在房里吃之后出了卧室,没多久将客厅那个不算小的桌子搬了进来,因为入户门小,桌子和门还磕碰了几下,很艰辛才进来。
    余遥将桌子放在床边,又出去搬了个椅子,然后是砂锅里炖着的佛跳墙,最后是一盘蛋黄酥,当成菜搁在桌子上。
    方堰看着那个色泽,正正合适,没有他担忧的烤焦。
    七八成是余遥刚下班回来的时候去过厨房,将烤箱的门打开了。
    一般情况下烤好不拿出来不开门,里面闷热温度高,大多数对食物都有影响,易熟的很容易焦。
    方堰人在床上,小幅度地挪了挪,艰难坐起身,将双腿搁进桌子和床沿间的缝里。
    床和桌子有高矮差距,空二三十厘米的样子,正好能给他放腿。
    他身上疼,不仅有干活干的,还有余遥的原因,所以坐姿不算标准,怎么舒服怎么来。
    调整好姿势后拿起一个蛋黄酥掰开看了看,里面也正好,酥皮和紫薯层,包括咸蛋黄都熟了,最深处流了油,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他自己做的,自己不爱吃,推给了余遥,只舀了一碗佛跳墙。
    佛跳墙里材料太多,看着清淡,其实很油腻,他没有多喝,一碗见底就收了势。
    余遥在他对面,桌子上有她最爱的佛跳墙,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直接将脸埋进碗里,头都不带抬的,今天频繁看他。
    只要他有一点恹色,就立刻搁下手里的勺子,专心观察他。
    还不算没良心。
    没有只顾着吃,忽略他。
    方堰将碗一推,道:我吃饱了。
    余遥坐直了身子瞥了瞥他的碗,本来就不大,他还没打满,其实没吃多少。
    在方家的时候她就知道的,方堰不喜欢佛跳墙,可能以前没少喝。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他为什么没熬点清淡的粥?想起他那个在房间揉手腕的动作,和干净整洁的家。
    都累成那样了,额头上冰贴还贴着,换了一个新的,让人家顶着这样的身子做完佛跳墙再另外起个锅熬粥有点残忍。
    余遥看他动作缓慢地回到床上,轻手轻脚躺下,想了想,匆匆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部分喝完,端着两个空碗到了客厅打开窗户,朝着下面吼了一嗓子。
    她这处公寓是边户,位置很好,占了东边和南边两条街,下面都有店铺,而且开饭店酒楼居多,晚上还会摆夜宵,她想吃什么嚎一嗓子就好。
    她爱吃的已经在了,方堰做的佛跳墙,所以她喊的是别的。
    方堰在卧室,几乎前脚盖好被子,后脚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为了不打扰他,关了卧室的门,声音微弱,有些闷,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板,要碗粥,捞稀一点,太稠喝不下,再送个西瓜上来,益生菌酸奶拿几打,牛奶,牛奶也要几瓶。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要一箱吧牛奶,纯的,最新鲜日期的,不要一月俩月的那种。
    余遥用的是本地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他还是听懂了。
    她自己是不喝纯牛奶的,所以肯定是给他的。
    一开始只要几瓶,是不确定他要住多久吧,后来可能倾向于他要长住,所以要了一箱。
    方堰刚想完,就见她抱着碗进来,一双眼亮亮的,你买洗碗机了?
    方堰嗯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洗碗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他喜欢做饭,不喜欢洗碗,料想余遥肯定也不喜欢,所以第一个下单的就是洗碗机。
    第96章 同居第一
    天。
    余遥深有同感, 洗碗可太痛苦了,我还以为就我遭受过荼毒,你也是吗?
    方老爷子为了锻炼他, 让他自己动手洗自己的碗?
    反正她还小的时候没少干这活,和她弟分工,每次饭后一人一次,这顿你来,下顿我上,从小这么到大, 都洗吐了。
    本来也想安装洗碗机来着, 后来心说她又不做饭,天天叫外卖的人有什么资格用洗碗机, 就是浪费,于是打消念头。
    方堰买了, 他会做饭,余遥估计以后可能都要在家里吃了。
    所以洗碗机是必备家电。
    话说回来,刚刚她还在厨房看到了很多锅碗瓢盆,都是新的, 整理好的,这么多, 让她有一种方堰要长住下来不走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他骗过来,怎么也要住个几个月再离开。
    她不认为方堰能常住下来,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他的单身公寓两三百平, 突然缩进勉勉强强七十平的, 一开始可能还会感到新鲜, 或者隐忍不发, 久而久之那股子劲儿下去, 再加上住下来后日常所需不够,添啊添,添到空间越来越小,终有一天他的忍耐会到极限的。
    能留他多久就多久,余遥不强求。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碗筷上的油渍。方堰安稳躺着,等着她的清粥和酸奶。
    余遥点了点头,我猜你也不可能。
    她那个假想不成立,毕竟方堰小的时候住在老宅,有保姆有阿姨,再怎么锻炼他,也不会是这方面,要不然请人家阿姨保姆来干嘛,供着吗?
    余遥指了指碗,我去把碗搁进去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这是她第一次用,虽然只有两个碗,一个锅,也还是要使的,看看效果。
    余遥得到一声嗯后离开,朝厨房跑,按照以前看的视频里介绍的那样,把碗碟和锅侧着放进去。
    方堰吃饭慢,他一碗用完,她两三碗都干完了,锅底都没剩,所以俩人基本属于同时放下筷子,可以同时洗。
    他做饭,她洗碗没毛病。
    本来是这么想的,也跟方堰说好了,结果方堰买了个洗碗机,刚刚答应也是因为这个吧,累不着她,就收个碗的活,所以随她便了。
    他可真好啊。
    就是猛一轻松,感觉有点不得劲。
    太闲了。
    平时没事都会撸个铁、有劲没地使的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余遥干脆下楼亲自去取她要的东西。
    楼下生意好,会先照顾眼前的客人,等闲了再送,所以还来得及。
    余遥跟方堰打了声招呼,拿着钥匙出门,到那家粥铺里亲自给方堰打粥。
    住这里几年了,社交牛逼症早就跟楼下混熟,偶尔等粥的时候还能搭把手,给人家当个伙计打饭送菜,完了跟老板调侃,让他下次优惠点儿。
    别人的粥三块,她两块,别人的肉饼五块,她三块五,时不时让老板帮忙代买旁边超市的东西,也会顺着给她带,很好说话。
    这家的粥很稠很稠,平时她自己喝都捞上面的米油和稀的米汤,很香又不腻,帮方堰打也是,她觉得最好的部分给他。
    米只捞了小半碗,知道方堰这时候应该没什么胃口,而且刚喝过一碗佛跳墙,吃不下太多,凑合打点,他喝完一夜不饿就好。
    余遥粥自己打包自己兜着,临走前还帮着给翻了翻锅里快煎糊的饼,老板生意太忙,顾不上,余遥最后跟老板说了一声,付了钱去了隔壁超市。
    现在稍微大一点的超市都有菜区,她顺便打了个电话问方堰,有没有要带的菜?
    方堰说没有,他家里还有很多菜,俩人商量着明天去他家把冰箱里没吃完的材料都带走才结束了通话。
    余遥手机塞回口袋,只能凭着感觉选自己和方堰需要的东西,一不小心买了一大兜子。
    有烧水的壶,她屋里没有,看方堰好像也没买,开水对胃不行的人很友好,要了准没错的。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以前懒得花心思挑选,或者老是忘,今天记忆力很好,基本都想起来并且一一补上。
    余遥提着一大兜子东西和粥,就这么浩浩荡荡回去了。
    *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
    方堰挪了挪身子,从床边沿移到靠近窗户的地方。
    脑袋侧了侧,懒洋洋靠在窗边看楼下。
    这边属于南街,余遥去的是东街,客厅外的窗户通着东街,他白天没事楼上楼下都跑过,所以知道。
    也晓得离电梯最近的地方在南街,所以无论余遥去哪,都会通过这边。
    方堰只静静等了一会儿就瞧见她的身影,六楼不算高,也不矮,人变成小小一个,只有他一只手那么大点儿,他还是认了出来。
    余遥左手提着大袋东西,右手挂着粥,正跟一个认识的人聊天。
    那人是个男的,很年轻,腰间夹着球,身上穿着球服,刚从外面回来,余遥也是。
    双方相见恨晚一样,说话时比手划脚,不时还仰头大笑。
    方堰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余遥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将挂着的粥挪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拿电话。
    方堰没有先出声,等那边问怎么了才道:余遥,你再给我买一瓶药吧,治止痛消肿的那种。
    那边余遥的声音很不解,家里不是有吗?
    为了通话,她悄悄走远了些,离那个年轻男人从三步近,变成了十步左右。
    家里的药太刺激,蛰得疼。
    余遥:
    她手一抖,本来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散了一下,有东西从提手口子处滑出来,掉在地上。
    余遥弯腰去捡,刚站起来,准备塞.进购物袋内,他又继续,疼
    啪!
    才强硬挤.进去的大袋洗衣粉又掉了出来,像是被诅咒了似的,往后反反复复几次都没有放好。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娶妻当娶
    方堰。
    方堰在楼上, 将她来来回回站起,又矮下身子捡东西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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