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杨发现郑辛远一家已经搬出来之后生了好大的气,在去看了她现在住的地方,更生气了,郑辛远只得又掏了半篓子草莓来哄她开心,但见她眉开眼笑喜不自禁,自己也觉得十分的畅快,又忍不住掏了一把枇杷来。
    “不会吧,枇杷?”孟杨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能吃下一只鸡蛋。
    郑辛远点点头,剥了皮送到她的嘴里,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这还是当初在山上发现的那棵大枇杷树下生长的小苗,现在长大了结了果子,特别的甜。
    孟杨差点让里面的籽也吞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的味蕾全部打开,小手一挥,笑道:“老板,给我来三份凉皮。”
    郑辛远赶紧冲郑小葱眨巴眼,“姐,快去,金主来了,一两银子一碗的超级凉皮面。”
    “尽管端上来,本小姐不缺钱。”孟杨拿着草莓,也不洗,就放嘴里放,两个婢女一个叫喜灵,一个叫做喜鹊,两人急的赶紧扑上去,“小姐,婢子去给你洗洗再吃。”
    孟杨不以为意推开两个婢子,不悦道:“这有什么好洗的,你自己瞧瞧,哪里有半点不干净了?”
    郑辛远捂着嘴直笑,这种小姐的生活自己是羡慕不来的,但这草莓是她才在空间里采摘的,个个鲜嫩多汁,实在是太多了,不吃也太浪费了,连虫谷都不吃肉挑水果吃了。
    反正自己不说,没有人会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方的,而且也只给放心的人吃,郑辛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放心大胆拿出来取悦这些关心自己的吃货。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孟杨离开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留了个口信就走了。
    “去···”正要说话,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劲衣的男子鬼魅的出现在店门口,孟杨一惊,让自己口水呛的咳起来。
    郑小葱这两天已经见怪不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篓子,一手递货,一手拿钱。
    “怎地只有一个?”剑三皱着眉头掂量自己的篓子,目光不时从孟杨桌上的篓子扫过。
    郑辛远道:“你家主子真是狠心,你们一个个的少年郎,哪里能顿顿吃我这个凉面,小心营养不良,这样,你今天回去就跟他说,我这里已经开始有生意了,叫他别费这个心了。”
    剑三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个姑娘还知道顿顿吃这个也有不好的,特意在凉皮面里每次都放上卤好的肉,虽然少,但解馋。无奈自家主子似乎是上瘾一般吃不够,我等弟兄又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这姑娘自己开口说了这话,少不得回去要跟主子念叨念叨。
    “怎么还不走?”郑辛远明显看到木桩子一样的人松了一口气,忍着笑想下次见着孔鑫文,可不得好好取笑一番。
    剑三终于朝着孟杨的桌子走了两步,指着道:“给我尝一个?”说完觉得不对,赶紧道:“我付银子买一个。”
    孟杨脸色憋得通红,赶紧使着喜鹊去了小碟子装了一碟子递过去,剑三掏了一两银子出来,喜鹊使了全身的劲也没推出去,还是郑心远说:“给你的就收下。”说着,又去了一趟厨房,赶紧移了一篓子枇杷出来,照例用布盖了,给剑三带回去,交代道:“记住,跟你家主子说不用来了,等天再冷点,借他酒楼一用,我卖个新菜方子给他。”
    剑三点点头,又递出去一封信,趁着她愣神,出门左拐,瞬间便不见了,郑辛远拿起桌子上的银子追出去时,只看到一个影子飞快的消失了。
    孟杨知道再怎么劝也无用,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孟杨哼着小调,心满意足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在街上,阔步而行,不疾不徐,喜灵和喜鹊对视了一眼,终是喜灵忍不住上前,劝道:“小姐,注意点形象。”琴姨娘可没说让自己把小姐伺候成这样。
    孟杨歪着头,忙碌这么久,先前还有些婴儿肥的她瘦了一圈,难怪一向不显山显水的琴姨娘这次得以一见就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笑道:“有什么关系?”说着指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说:“在这个地儿,谁认识我?”
    喜灵顿了一下,终是不甘心,道:“就算这样,小姐也不能这样,小姐就要有个小姐的样子,琴夫人规矩最是周密不过,见着小姐这样,会生气的。”
    孟杨无奈,驻足调整了一下,重新碎布走起来,道:“这样可以了吧?”
    喜灵这才笑起来,点点头,说:“小姐真是漂亮极了。”
    这两个丫头是琴姨娘专门留给孟杨的,孟杨也素来宽和的很,另一边喜鹊见状,也上前道:“小姐,以后,以后你可万不能亲自到郑姑娘的铺子里端茶倒水了,那天让公子瞧见,很是罚了我和喜灵一顿呢。”
    孟杨点头不语。
    喜鹊担心她不高兴,和喜灵两个忙着扯着周边的景致,她们在京城呆的时间不短,又帮着打理琴姨娘留给孟杨的铺子和庄子,对这一切都十分熟悉,都是十分能干的人,只是主仆都不熟悉,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和磨合,她们清楚的知道琴姨娘安排她们俩可不是说不满意再退再换的,所以一点也不敢让孟杨不高兴。
    孟杨哪里看不出她们的意思,想着这段时间彼此试探也是够累的了,干脆停下来,道:“怎么,本小姐是很小气的人?”
    喜灵赶紧拉扯了喜鹊一把,若不是在大街上,非得跪下去请罪。
    孟杨挥了挥手,沉下一口气,道:“你们的意思我怎么不懂,郑姐姐那里哪里还需要我去做什么,没听见人郑姐姐已经说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孔公子的酒楼了吗?”
    喜灵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杨的脸色,见她没有不虞,松了口气,道:“小姐毕竟是孟家出来的,以孟家的底蕴,小姐开那个铺子实在是不合适,也难怪公子会生气,以后郑姑娘去孔家了,那铺子爱谁打理水打理,可不关小姐的事了。”
    孟杨哭笑不得,胡乱的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忽听喜鹊叫道:“是二公子来了。”
    抬眼望去,果然,孟逊半卷了车帘,只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深蓝色的长袍上,车外木瓜赶着车,笑得见牙不见眼,跳下车来请孟杨上去,“六小姐,上车吧,公子特意来接您的。”
    “财大气粗的人就是不一样。”孟杨跳上去,对里面的低调奢华嗤之以鼻。
    孟逊一声轻笑,这个妹妹出了孟府之后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你没坐过好车。”意思就是孟杨没什么见识了。
    孟杨干笑一声,车外挤着三个人,喜鹊抱着篓子不方便,伸手拿了进来,放在自己的膝上,故作神秘的看着孟逊。
    “什么东西?”孟逊果然问道。
    孟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偏不告诉你。”
    孟逊道:“从今以后你就要跟着我去朝阳街的宅子住了,这么小气可不怎么好。”
    “什么?”孟杨一听柳眉倒竖,要是胆子再大一点,非指上孟逊的鼻子不可,“我干嘛要跟你去朝阳街住,做梦,别想!”
    外面三人面面相觑,六小姐这个胆子,委实是太大了!
    孟逊趁着她□□,一手接过她手中护着的篓子,掀开一看,也禁不住眼前一亮,“草莓?”
    随之又十分奇怪,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草莓?而且草莓的繁殖十分复杂,有市无价的东西,这篓子看上去十分的眼熟,是郑小鸭的!
    孟杨没错过他眼里的精光,暗自心慌,思忖以后可得给郑辛远说说,小心点她二哥!
    孟杨回去就被关了禁闭,只有铺子掌柜能进来回话,连喜鹊和喜灵都出不去,同时,孟逊又给请了教养嬷嬷,可谓是每天累的不成人样,无力吐槽。
    这边郑辛远却接到了孟逊的手信,告知了孟杨最近不能出府,让她不要等她,虽然有些失落,但生活不容她有多余的心思,很快又忙别的去了。
    凉皮铺子交给刘氏和张氏去打理,郑老四没有手艺,也在这里面帮忙,说好每个月抽营业额百分之三十留给孟杨,将将交代完,孔鑫文的马车就到了门前,许是不想张扬给她惹来麻烦,特意贴心的选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刚刚关完禁闭的孔鑫文眉眼如冬雪初融一般,见着郑辛远的那一刻,柔的能掐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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