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星稀,山间没有虫鸣,夜色很静。屋内闪烁着烛火被窗外的风一吹,一荡一荡,明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灭了般。
    一个消瘦,觐丽的倩影,那女子身着黑袍,丝乌黑亮丽,显得很柔顺。盘着,瀑布般的披着肩,缓缓的移到床边,只摆放几样胭脂水粉简陋的梳妆台上。铜镜中印着女子那清丽,连万物看了,也要为其失色绝美倾城的容颜。
    那女子却丝毫不绝,只是静静的盯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没有丝毫焦距,不知其在想什么。如此过了许久,那绝色女子犹如晨星般的美眸中,终于恢复了神采。只不过那神色中带有悲切的愁意,也不知生了什么事,引得她如此哀伤。
    静静的盯着镜中的自己,食指自上而下,轻拂那张引人窒息绝美容颜,女子脑海中想起今日二叔对自己所说,心中不觉泛起一丝涟漪。
    “雅月,你生的如此貌美,世间少有,性子却又外柔中干,打定一样事情,就绝不会更改,也不知对你将来是好是坏。”
    “雅月,如今我已没有什么能够教你了,但是你切记,如果想要杀了瞑皇,就一定先要杀了那个男人。”
    十年之后
    城楼上寒风冷冽,一个放荡不羁,很是蹩脚的年青将军,手持一杆黑铁惊魂枪。扫着前方大漠战败胡人,退入潮水般军队,不由爽朗的哈哈大笑;“这些胡人就是吹牛,雷声大雨点小,叫唤的耳朵都聋了,就是不经打,冲到前面连屁都不是。”
    身边一个头戴高帽的亲兵,大大咧咧的叫嚷道;“那是自然,这些胡人早被我们先锋将军吓的肝胆俱裂,那还有心思起搏命的心思。”十年前他还是一位人人都能欺负的新兵,可是自从跟了这位北方最具传说的先锋将军后,大大小小大胜数百次战役。每一次看似十死无声,可是却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
    八百人独守孤城,抵挡胡人两万大军三天三夜,硬是灭了对方八千多人,逼迫对方退去。三千骠骑,孤军深入千里,杀进胡人王庭。领着十六亲卫,在百万大军中,杀的三进三出,那是何等的威风。那是一个从不缺乏传说的少年,每一个传说的背后,皆是一件件不可为的奇迹。
    而且将军为人没有什么架子,手下的兵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手下的兵睡那里自己就睡那里,而且烧的一手好菜,更是让下面的兵,死心塌地为其卖命。用他们那句家乡话说;跟着这样的将军,是咱当兵人的福气,就算死也值了。
    这位将军还教部下枪法,绝无私藏,如今手下几千兵各各身怀绝技,只要提到先锋将军手下的兵,走到那里都能够昂着头走,绝不会有人敢出来挑衅。
    “如今胡人被消减近百万,就算有野心,恐怕也再无心思进军中原。我大华的百姓,终于可以过上些太平日子了。”那年轻将军,看着下方硝烟弥漫,横尸遍野的战场,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是啊!咱们大华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那老兵一闻,联想到自己回家乡娶妻生娃,种上一亩三分地,再无这些年的拼杀,过着舒坦的日子,目中满是向往的神色。
    “好你个头,黑牛,叫兄弟们收拾收拾,今晚将军我给你们搞个庆功宴,好好犒劳犒劳大家。明个,将军我就回家,再也不理会你们这些卵蛋。”年青帅气的将军,狠狠怕打自己的亲兵笑骂道;
    此话一出,不仅那被打的亲兵,连周围的亲兵,也满是不舍之色,不约而同的道;“将军你别走啊!”“将军你走了,兄弟以后怎么办?”“将军三年前我这浑身百十来斤肉,就卖给你了,你走到那,我们就跟到那里,誓死追随将军。”
    等到了最后人人都要跟着这位年青将军,誓死追随。看着人数越聚越多,年青将军不由暗讨;“没仗打了,如今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但是看着众人心中隐隐起了感动。
    “去去去你们一个个跟着我干什么,又不是些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算是大美人,这么多将军我一时还消受不起啊!”看着众位亲兵,紧接着又是笑骂一句;
    那离得最近亲兵黑牛,当下高声叫嚷道;“将军打算回家抱老婆吧!要知道上个月我瞧见嫂子,那可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在我们十里八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
    见此身边的一群兵各各都哈哈大笑起了。被自己手下调笑,那年轻将军也不觉老脸一红,军中无酒,无女人。上次白凌妹子来为自己送饭,可没把手底下这些狼崽子乐坏了。各各眼中冒着绿光,如狼似虎,把小丫头吓的不轻,搞的好几天都不让自己碰
    十年之前,那一次与白大哥相遇。得知白凌,居然是剑皇紫轩一剑多年失散的女儿时,古野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但是最后还是稳住,放稳了心思带着白凌与师傅,陪着白大哥来到藏剑山庄,见见这位牛逼顶天的老丈人。
    最后这个亲也认了,可是这位老丈人看自己这位女婿不爽,说什么自己修为增进太过快切,根基不稳。略施小法,就把自己从可以随意畅游在人间的仙人,贬为凡人。
    打乱自己起初计划不说,最后只能陪着自己这位白大哥(大舅子),来这里镇守北疆,抗击胡人。说什么十年之后,身上的禁锢自会解开。
    古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泛着如今他还动不得体内真气。修真,寻仙之人那个不是几百岁的怪物,十年对他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是空有宝山,万贯家财,可是却用不得,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还好隔三差五,白凌会跑出来偷偷看自己,要不着日子当真就没法活了,自然期间盖归田倒也常来。
    还有一点,需要提要的是,师傅已经做了藏剑山庄的客卿。这几年之内走遍大江南北,找寻絮儿、小哑巴的下落,不知道是法子不对,还是不用功,那两人如泥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看来这个找人的任务也只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次日清晨,西昆仑藏剑山庄一处别院内,一个活泼可爱,十五六岁大小身着绿装的小丫鬟,大惊失色的叫道;“小姐你有孕在身,早上湿气重这么早起来,对身体可不好。”
    那一身大衣,雍容华贵同样俏皮可爱的女子从闺房缓步走出,抚着尚未鼓起的小肚,调笑一句;“不碍事,今天古野哥回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他,等着他回来。”
    那一旁打着水的小丫鬟,却是人小鬼大,嬉皮笑脸的回道;“要是姑爷知道小姐待他如此,又为他生小宝宝,一定会幸福的十几天说不出话了。”那少女不堪被自己丫头调笑,脸上则是挂起幸福的红晕,院内充满幸福的味道;
    “丫头,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院子外,走来一身着紫袍慈眉善目的老者。老者鹰目剑眉,头上布有少许银丝。身形笔直,虽是纤瘦,显得单薄,整个人给人迎面的感觉却如同一并尚未出鞘的剑般,不怒自威。面上虽有皱纹,但是红光满面,显得很有生气。
    近十年来,紫轩一剑对外相貌改观颇多,常把笑言挂在脸上,待人脾气也非常和善,旁人或许不知,但是一身的好友龙皇却知道,一剑兄所作的一切,全都是十六年内终于寻来的爱女白凌。
    紫轩一剑的剑气,当世无人可以模仿,当见到白凌时就已经打定为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更何况白凌和她娘柳氏长的是那么像,连笑都是一个神韵。十年来,他从未过的这般开心,快活。
    当十年前看到陪同小女一同前来的少年时,他这双对敌世间不知多少高手的眼睛,就看出少年的与众不同。
    不是因为少年资质好,修为高,而是资质太好,修为实在太高,体内那数不胜数的东西,简直一个怪胎。是闻所未闻不说,达到一个连他都要失惊的高度。修行岁月满打满算只有五年,聚虚合道,亏得小神之境,居然安然渡过四九天劫。
    要知道他也只不过实在三十二岁的时候渡过四九天劫,已经是世间罕见无双。
    根基不稳,以后修行道路,极有可能走差,步入魔道。等到九九大天劫来的时候,就为时晚矣。为了帮助古野,他情愿耗费修为,禁锢古野十年功力,为了就是让体内那些东西互相适应,磨合,从而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没办法这个苗子实在太好,他活了数百年,俗话讲人都成了精,不难看出自己女儿心系对方,他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看着小女红光满面,老者目中惊险关爱的神情,身怀六甲他怎么不知。暗讨一声;如今女儿心是对方的了,身子是对方了。如今这个小子归来,快些完完婚事。要是那小子在耍什么鬼心思朝三暮四,老子拔起后山湛卢剑废了这个小子。
    “啊!爹爹你怎么来了。”白凌对这一位无缘无故,好像送天上掉下来的爹爹还是颇为惧怕,不由小声坎坷的道;
    “丫头,你瞧,我今天把谁给带来了。”老者慈眉善目,伸手向院外拉起。
    那女子双手捧着小腹,双目含羞,羞答答的道;“古野哥”可是屋外并未瞧见那熟悉,讨厌,却又朝思暮想的身影。
    而爹爹拉的确是一个头戴青色帽,上接不接下气的小童,只见那小童万分紧张的道;“老老爷老爷不好了,姑爷他的师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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