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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兖州,昌邑。
    自从打退黑山贼,兖州就开始走上热火朝天的建之路,曹『操』和孙坚知道为什么要急着修路挖水渠,过这些本来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工代赈收纳流民,供流民干的活儿多,修路挖渠补城墙这些往常需要百姓服役来完成的活儿让他们干再合适过。
    只是前些天他们又收到吩咐,让他们鼓励百姓多养鸡鸭,人都养活,养鸡鸭干什么?
    两个人都明白这鸡鸭有什么深意,拉着曹洪等人商讨了好几天也没讨论出子丑寅卯,索『性』也琢磨了,听命行事就是。
    信上都说出宁可多耗些粮食也要让百姓多养鸡鸭这种话了,这件事肯定很要,而且还会是曹仁那小子说的多养鸡鸭给将士们改善伙食这种切实际的由。
    曹『操』忙着屯田,孙坚忙着整顿兖州兵马,两个人都忙的可开交,连亲自护送眷去冀州都腾出空,好在各郡县可用之人少,其东郡东阿人程昱程仲德干起活儿来简直比他们俩还拼。
    曹『操』自己是兖州人,对兖州各地的情况比孙坚了解,发展屯田的时忘州牧的身份征召各郡县的人才,他们打退黑山贼救兖州百姓于水火的功劳是实打实的,那些被征召的隐居大才及兖州世绝大部都接受征召出来为官,若非如此,他们也没时间因为养鸡养鸭的事情讨论好几天。
    兖州郡国有八,最东边的泰山郡和青州徐州接壤,一直来都怎么太平,孙坚整顿兖州兵马,正准备趁冬天攻破泰山贼老巢,收到儿子来信还为是什么事儿。
    打开一看,就这?
    臭小子才多大一儿,离加冠还有两三年,取那么早的字干什么?
    还有就是,主公就在跟前,袁府还有才华名气都很出众的士先生,哪个能给他取个字,大老远的送信给他,他看上去像是有化的人吗?
    乌程侯骂骂咧咧把信塞怀里,书房笔走龙蛇把没眼力劲儿的臭小子骂一顿,让传信兵歇息好之后就把信带安国袁府。
    他可是因为自己爱读书没化才乐意给儿子取字,而是泰山郡情况特殊,必须他打起精神来对待,吃了败仗,他怎么对得起主公派人千里迢迢运到兖州的那些粮食。
    泰山贼说是泰山贼,人可是只在泰山一地作『乱』,连带着青州、徐州的山海都是他们作『乱』的地盘,贼首臧霸带着手下将领据险自守,丝毫将朝廷放在眼里。
    说他们是贼吧,他们光反抗官府的镇压,还时时劫掠百姓,说他们是恶贼吧,他们又经常帮官府镇压黄巾贼,让人实在知道该说什么好。
    乌程侯是个惜才的人,臧霸和他手下的将领镇压黄巾贼的表现实在抢眼,就是脾气太烂,降服他们得费力气。
    他喜欢和人耍嘴皮子,他们兵匪有别,先把人打服了,能收编就收编,能收编就继续打,打到能收编为止,反正官兵打劫匪天经地,如果让泰山的百姓知道,他们或许奔走相告来给他们送酒肉。
    为民除贼!就是那么受欢迎!
    传信兵等马吃饱喝足休息好,没在兖州多留很快返山,孙策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爹的信,拉着周瑜猜测自己的字会是什么。
    ——单执一札谓之为简,连编诸简乃名为策。【1】
    他爹的『性』子,会会直接简单粗暴直接给他取竹子木头当字?
    小霸王兴致勃勃的猜着,从传信兵手拿到他爹的信后一刻也等得赶紧拆开,而他满心期待着他爹给他取个有化的字。最终却只得了他爹的一顿臭骂。
    什么啊?!
    周瑜看他委屈的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总能后真的叫孙木头了吧?
    “没化就没化,找那么多由就能掩盖自己没化的真相了吗?”小霸王嘟囔着把信递过去,表示他非常看起他爹这种逃避的行为。
    要是自己取字太好说出口,他自己也能给自己取。
    周瑜把信看完,哭笑得的安慰开心的好友,“信上说的错,我们在袁府,求主公赐字的确是个好主意。”
    “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主动开口?”小霸王闷闷开口,左脸写着开心右脸写着高兴,从来都是大人物主动给看好的后辈赐字,哪有小辈主动开口讨字的?
    他本来就因为这事被张远嘲笑,如果自己主动去讨字,那伙知道之后肯定更笑话他。
    他还要要面子了?
    面子比天大的少年郎坚决肯干这种让他掉面子的事情,咬牙切齿的把他爹的信收起来放好,拉着小伙伴让他保证把刚才看到的东说出去,后才气势汹汹出门把木头桩子当他爹来揍。
    君子报仇,十年晚。
    记仇!
    周瑜笑着看着他跑开,看了眼天『色』,起身朝议政厅而去。
    他自己对取字这事儿倒是怎么着急,长辈会安排好,时候到了自就会有字,用他自己『操』心,至于好友这急『性』子,他也没办法。
    安国县是山郡的一个小县城,地方算大,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安逸生活,好似从来没有被战火侵袭过。
    在这里住了几天,适应了干什么都紧慢的惬意,再州牧大人那弱禁风的身体,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而是去府城。
    和府城相比,这里的确更适合养病。
    天下已『乱』,江东早晚也躲过去,周氏在庐江算得上大族,放到江东就排上号了,更用说整个大汉的世族,他们要保住全族,只能依附在某个势力之下。
    要把一族的安危交到旁人手上,这个人选就必须慎。
    他最开始来的时候没有太多,只是怕乌程侯和上次一样找了个靠谱的主公,他自己手下有兵马用担心,可是让眷搬走实在是令他担心。
    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跟着一起,万一有意外发生,看在庐江周氏的面子上至少能给他们留下反应的时间。
    现在,只是傻的可。
    他是个小辈,出来游历是为了长见识,选对了人最好,就算选错了也会牵连到族,最多他自己的路走的那么坦『荡』。
    而且有好友跟着一起,大了就就苦头。
    周瑜绕过廊来到议政厅,里面一如既往只有荀彧一人。
    他们来到府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后来跟在荀先生身边才知道那几天府上有少客人,州牧大人找了徐州、冀州、兖州等各地的富商巨贾,试图将民间『乱』成一团糟的盐价粮价稳定下来。
    连朝廷都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件事,州牧大人能如此这么做实在难得。
    孙曹两在庄子里安顿下来后,曹昂孙权等年纪小,有丁夫人吴夫人管着读书练武,孙策心心念念要讨贼,这小子是个坐住的『性』子,只是山境内实在没贼给他打,没办法只能和张辽一起斗嘴。
    也就是吕布这几天在,如果吕奉先在,他怕是拼着要面子也要跟去一起办大事。
    江东猛虎当年一身是胆,如今虎崽子比他有过之而及。
    而尚显青涩的未来东吴大都督周瑜周公瑾,在二日单独见过原焕之后,就被良主公派来和荀彧一起处公务了。
    年纪小是问题,有稳妥持的荀彧统筹兼顾,就算出小差错也没事,更何况这是才能过人的周郎,便是年纪尚小,出错的可能也几乎没有。
    卫觊鲁肃等人签下盟书后相继离开,苏双和张世平跟卫觊去了河东郡,他们两个的生意着在马匹上,一时半会儿弄到太多的盐,幽州有公孙瓒他们敢去,青州有黄巾他们也敢去,原焕了一下,就让他们跟卫觊一起去河东买盐再卖去草原。
    和手握军政大权的各州州牧相比,显朝廷的威慑力更小,卫觊为人稳,对商贾之道颇有研究,河东盐铁富饶,让他给苏双、张世平供盐再合适过。
    眼看着就要入冬,各地官署也清闲了起来,原焕大部时间都待在暖和的房间里,整书简整到没脾气,格外念那些造价低廉又容易携带的纸书。
    他现在比郭嘉还脆皮,竹简拿多了手臂就会发抖,小姑娘的力气都比他大,但是绢布太贵,适合书写的纸也很贵,还容易保存,因为造纸太费劲,就算是皇宫都能随心所欲的用。
    真有适合用竹简的时候,绢布都比纸受欢迎。
    蔡伦用树皮、破渔网、麻绳等东造纸来节约成本,过那种纸适合书写,所用的多,他要是摆脱用竹简的窘境,首先要做的是赚钱,而是造纸。
    手上钱再多,买到纸也是白搭。
    今年冬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多了,吕布和高顺去冀州北边和幽州接壤的地方安排布防,最多半个月就能来,戏志才和赵云去南阳防止袁公路激起民愤小命保,曹『操』和孙坚在兖州屯田搞建设,细盐的方子交了出去,他让荀攸召集匠户到邺城,铁匠们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脑袋瓜活络懂得创新的。
    事情有条紊的安排下去,他清闲下来,正好可琢磨怎么把适合写字的纸给弄出来。
    世之所能够垄断知识,很大一部原因就是传播易,竹简太,一根简上也写了几个字,管是传抄还是学习都很方便。
    写在竹简上的章行简练,大概和字太多了摞一起搬动也有关系。
    如果能让用于书写的纸便宜到大部人能买得起,这所谓的化垄断很快就能破掉,只是现在做这种事情,异于让自己站在所有世的对立面,他被群起而攻之,最好要急着玩火。
    拿出粗盐提纯的方子在外人看来只是袁氏一利益受损,其他世百姓都能跟着收益,而打破化垄断却是有损所有世的根本。
    世的传承有时候比王朝更加稳固,像孔子的后人,管什么时候在读书人心的地位都很超,百姓造反推翻朝廷可说朝廷自作孽,要是猛丁的给天下世来这么一下子,别管汝南袁氏的地位有多高,覆灭也只是一夕之间。
    心急吃了热豆腐,纸和盐一样,即便试出成本低廉的法子也可能低价贩卖,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只给自己府上的人用,再他没把握抗住全天下世族反扑之前,敢动世的命根子就是玩火自焚。
    他能保住『性』命容易,能随随便便栽在这上面。
    原焕很惜命,每天那么多苦『药』灌下去,他惜命简直对起受过的苦,既如此,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些也是情之。
    竹子能制成竹简,样也能制成纸,大冷天的别的东好找,长的快还挑环境的竹子到处都是。
    原焕自己受住外面的凉气,只能待在房间里让管事照他的吩咐做,竹子泡软锤掉外壳,捞出外壳后把剩下的东和石灰一起煮,软化之后再捣碎,后加水调成纸浆。
    他只能说出大致的过程,具体『操』作还得匠人估『摸』着来,纸浆调成之后,剩下的步骤就是他们熟练的了,只要一批做成功,接下来改变颜『色』改进手都只是时间问题。
    大致的过程给出来,原焕为会卡在调纸浆那一步,万万没到,他们在一步就卡住了,用来制竹简的竹子的确很多,问题是那些竹子在水里泡了几天根本泡软。
    他们府上前用到纸这种金贵东,爬犁铁锹更常见,所府上有铁匠陶匠等各种匠户,但是没有人知道纸是怎么制的,这时候基本都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最后还是从府城找来几个世代造纸的匠户,让他们带着府上那些专业对口的匠人一起捣鼓,这才终于解决了竹子泡软的问题。
    用破渔网、麻绳、树皮等东来造纸首先也是让这些东变软,只用水泡估计要泡上一年半载才行,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直接开始煮。
    煮完一遍再煮一边,一直煮到竹子变软为止。
    原焕最开始天真的着很快就能用柔软洁白的纸代替竹简,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怕是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用上。
    管是煮竹子锤竹子熬竹子还是调纸浆,每一步都要花很长时间,如果是流水线工作,只要原料竹子管够,每天都能产出一大批纸,但是万事开头难。没法发展到流水线工作的时候,他就只能耐心的等着。
    张辽满脸菜『色』的从作坊里出来,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觉自己快要被熏死在那作坊里,去空地处看了眼盯着士兵训练的孙策,后手软脚软的给他们主公汇报情况。
    鼻子太灵敏也是好事儿,再多待一会儿他人都要没了。
    房间里早早燃上炭盆,掀开帘子进去就能觉到热意,张辽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水,把作坊今天的进展说了一遍,后略有些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主公,你有没有发现阿策最近安静的有过了头?”
    原焕若有所思,“的确,策儿已经好几天没有到主院来了。”
    张辽咧了咧嘴,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那么明显,“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阿策前些天说他自己长大了能独当一面,写信给乌程侯要提前取字,结果被乌程侯给臭骂了一顿。”
    说着,他模仿着孙坚的模样,绘声绘『色』的说道,“臭小子该机灵的时候机灵,主公就在身边还找爹干啥,你爹我忙着去解决泰山郡的山贼,没空揪头发给你取字,等娶媳『妇』的时候再发愁也迟。”
    原焕:……
    像是乌程侯能说出来的话。
    过,他怎么知道这伙还有这等本事?
    张远啊张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别人知道的?
    张辽声情茂的表演完,瞬间出戏小声道,“这是那小子昨天小心说漏嘴说出来的,年轻人爱面子,主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他又要追着我打架。”
    只孙策一个人还好,他好歹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猛将,至于连个半大少年都打过。
    可那小子脸皮忒厚,一个人打过就找帮手,找能挨揍的也就算了,那伙竟把里的弟弟找来干扰他的主意,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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