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连说得没错,我果然连kb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我和顾一笑走进公司一楼大堂,刚站到电梯前,距离电梯不远的前台马上有人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礼貌的站在我们面前伸出手说:“请问二位有预约吗?找哪位呢?”

    “没预约。”我看着她,“我找司建连。”

    “见司总的话,没能预约是不可以的,而且现在下班了。”她说。

    我这几天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在她面前一晃说:“我在这里上班时,你还在上中学呢。”

    那个小妹妹被我噎得够呛,还没来得及拦我,我就直接刷卡进了电梯。

    顾一笑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说:“也就你这性格还能和司建连这种没底线没节操的人周旋,要是换一个性格懦弱的早就净身出户了。”

    “如果是认命的净身出户,也未必不是好事。”我淡淡一笑。

    电梯到了司建连所在的总裁办公室楼层,我和顾一笑走下去。

    电梯门一打开就能看到他办公室的门,我犹豫了一下大步往前走。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已经下班了,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而司建连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有说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说话的是盛清锦。

    果然,走近了我听到她说:“建连,你都不知道今天你走以后,她有多张狂,还说要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让我流产。”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司建连的声音。

    我本来想推门就进,但听到他俩的对话停了一下。

    顾一笑拉住我的手做了个先听听再说的手势,我知道他大概想听点其它事情,犹豫着也就停了下来。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她现在变化多大啦,原来是学霸,现在是家庭妇女,还是没一点见识的那种。你看她这几年,除了出去做美容美发逛街买东西,还干了什么。公司出多大的事都和她没关系似的,要不是我们一起携手,怎么可能度得过难关。”盛清锦又说。

    “好啦,宝贝,不要说她了,好嘛。我都已经在和她离婚了,等到离婚手续一办,咱们马上办婚礼。你说说想去哪儿,是让你老公包一个岛呢?还是去哪个你最喜欢的教堂?”司建连宠溺的说。

    盛清锦声音嗲嗲的说:“我都想要,选择纠结症犯了。”

    “也行啊,你先选好了,我让人安排去。”司建连又说。

    “老公,你对我真好。”盛清锦说着就亲了上去。我和顾一笑站在外面,听到了接吻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撩拨的司建连,才五六分钟的时间,里面已经传来了那种不可言说的声音。

    我转头想走,被顾一笑拉住。他拉住我的同时,敲了三下门,然后一把就推开了。

    我看到里面辣眼睛的一幕。

    司建连靠着办公桌站着,盛清锦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他的裤子拉链是开着的。

    我自己脸不由就先烧了起来。

    盛清锦真豁得出去,怀着孕还想其它办法给司建连解决生理需求。在我怀豆包期间,他也有过这种要求,被我严辞拒绝了。

    现在想来,我和盛清锦在这方面一比,高下立见。

    “陶然,你……”司建连面红耳赤,一边拉裤子一边吼我。

    盛清锦也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穿的还是今天早上那一件红色吊带裙,跪在司建连脚下时,胸前的风光必定是一览无余。

    我心里又被这对狗男女插了一刀,疼得要命。

    顾一笑知道这种时候我智商为零,马上开口说:“我们来找孩子,豆包的老师说你爸妈把孩子接走了。这种不经过监护人同意就擅自接走孩子,往重里说算是绑架了。”

    顾一笑是学法律的,最擅长半真半假的把人唬一跳。

    “孩子的爷爷奶奶接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盛清锦背过身去整理好衣服,又恢复了娇艳妩媚的样子。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顾一笑虽然是对盛清锦说话,眼睛却看着司建连,“我们会先报警,然后再去你们老家接孩子,如果你不想老人这么大岁数还站到被告席上,那就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我北京这边的律所被砸了,案子也在查,原本是抽不开身走的。”

    司建连听到他的话,神色如常,倒是盛清锦微微变了脸。

    我在心里暗相,这一切难道是盛清锦做的?但是,也未必。现在的司建连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司建连,他的心机不知道深了几个等级。

    “麻烦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顾一笑拿着手机按下了110三个数字,继续说,“你打完电话,确定孩子在你父母那里,并且安全的话,我就不打这个报警电话了。”

    我来找司建连也是这个意思,但绝对不是这么理智又霸气的做法。

    “孩子的爷爷奶奶也是监护人。”司建连还不愿意打这个电话。

    “第一监护人是父母,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其它顺序监护人无权干涉孩子的自由。”顾一笑说。

    司建连无奈,还在犹豫时,盛清锦劝道:“打呗,让他们把孩子送回来,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稀罕的,我们还能再生。随便生一下,也比她生的强。”

    在这种时候我满心都是孩子,懒得和她计较。

    司建连还真的听盛清锦的劝,马上就打电话打了过去。他大约在电话里说了两分钟。挂了电话以后,他对我说:“孩子是他们接走的,现在已经在回去的动车上了。我爸妈说了,接豆包回去住几天就送回来,你也不必着急了。”

    在这种时候他们把孩子接走,安的是什么心再清楚不过。我坚决的说:“现在,我要和孩子视频。”

    司建连脸色怒气丛生,他看着我说:“陶然,你就不要蹬鼻子上脸了,说好了住几天就送回来。再说,即便我们离婚,孩子的爷爷奶奶也有权看孩子。”

    “那也应该是在我同意的基础上。”我说。

    司建连还想说什么,顾一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司总,没事,您麻利的拒绝,然后我现在报警,外面还有一群小报的记者等着呢。司总现在是公众人物当中的公众人物,随便放个屁都能引发流量热潮,别说这种事了,大家肯定很乐意报。”

    司建连脸都气紫了,他忍着怒气又拨了个视频电话。接通以后,他对他妈说:“妈,陶然要看看孩子。”

    他妈妈不同意的,但是看到我的脸已经出现在视频里,才不情愿的让孩子出现在镜头里。

    我一看豆包心都疼碎了。他明显的刚哭过,眼睛肿成一条缝,脸上还有眼泪的痕迹,嘴角有不知名的污物。

    “妈妈。”他一看到我眼泪又下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宝宝不哭,妈妈现在就去接你,到了奶奶家你哪里也不要去,不管谁要带你走,都坚决不要走。”我一边安抚一边嘱咐。

    “嗯,妈妈什么时候到?”豆包止住了哭,问我。

    顾一笑在旁边给我打了个手势说:“我刚查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五点能到。”

    “明天天一亮,妈妈就到。”我对豆包承诺。

    他终于不再哭了,眼睛里有了期待。

    电话转到了他奶奶手里,她似乎对我很有意见,不耐的说:“陶然,我们就是接孩子回来住几天,你看你叮嘱的,就跟我们是人贩子要把娃卖了一样。”

    “我就是平时叮嘱的少了,要是话早叮嘱到了,他不会跟着我以外的人离开幼儿园。”我说。

    这件事一出,我马上来找司建连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他默许的。

    豆包上的幼儿园管得很严,每个幼儿有两张接送卡,一张是爸爸的,一张是妈妈的,必须拿着接送卡,还要小朋友认识才能接得走。豆包的爷爷奶奶一定是拿着司建连的接送卡把孩子接走的。

    豆包的下落一确定,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和司建连纠缠,叫上顾一笑就要出去。

    这时,司建连叫住了我的说:“陶然,其实咱们俩谁也别说谁。你说我出轨,你也未必干净。咱们这婚还没离呢,你就和顾一笑双出双入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早签字离婚,各寻各的幸福。”

    我笑了笑:“他是我的律师,也是我的朋友,双出双入也仅限于离婚案上。其它时候,我们距离远得很。不像某些人,离婚都还没提字,孩子都四个月大了。”

    说完我连看也没看司建连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顾一笑在我和豆包视频的时候已经定好了火车票,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到了kb公司楼下,顾一笑突然对我说:“要不要开车过去,和火车时间差不多。到那边去的动车不多,我们要在车站等两个小时才有下一班。”

    我想了一下让我坐在原地等,实在不知道心会急成什么样,对顾一笑说:“好,我们轮换开车过去。”

    顾一笑二话没说上车,在上高速前买了个肯德基的汉堡套餐扔到我怀里说:“先凑合一下,等到服务站的时候咱们再换。我算了一下,一共八百公里的路程,我们每人开两百公里,如果路况好,时速控制在一百二左右,我们六个小时就到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按七个小时算,我们凌晨四点就到了,应该能第一时间接到孩子。

    我现在不信任豆包的爷爷奶奶,我怕他们把孩子藏到其它地方,我不能给他们藏孩子的时间。

    我没心思吃饭,喝了一杯饮料,靠在椅子上养精神。我在脑子里把最近的事都过了一遍,想一下自己有没有大失误。

    总体来讲,我没做错什么决定,唯一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律所被砸,顾一笑辛苦收集到的资料一下没了。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顾一笑。

    他今天穿着正装,白衬衫打领带。现在因为开车,他把领带扯松了,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个,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真的比看超模还养眼。

    我看着他年轻又帅气的样子,忽然不由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这样的条件,说喜欢的什么的也只是逗我玩的吧。哪有男人不喜欢表春靓丽的,我算算年龄比他大十岁还多了。

    想到这里我释然了,准备放下的同时想到一件事,想也没想就问了:“顾一笑,你的电脑密码怎么是我的生日啊。”

    对我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很自然的说:“目前我手里的案子当中,你这个是酬劳最高的,所以就用你的生日做密码了。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金主至上的。”

    “那你帮我呢?”我问。

    他朝我呵呵一笑:“一是朋友,二是钱。能帮朋友的同时赚到钱,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幸运。”

    “好吧,也不知道朱同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我转移了话题。

    “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一下你要换我开车的。”顾一笑提醒道。

    我也知道开长途不能疲劳驾驶,马上乖乖闭上眼睛休息。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顾一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雀巢**装咖啡正往嘴里倒。

    “前边服务站停一下,我换你。”我说,“你怎么不叫我?”

    “最近你心里压力应该比我大,能好好睡一觉是造化。”他说,“你醒了就来换我,好好开车别开小差。”

    我换了他以后,他把副驾驶放下,半躺着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在这样的夜里,我开车着在极黑的高速上,眼前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车灯照出来的那一块极速移动的光斑。我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睡得深沉。纵然这个男人与我无关,心里多少还是有了几分安定。

    我们两个拼了一夜的命,凌晨五点把车子开到了豆包奶奶家门口。

    他们住在老城区,家里有一个大院子,一栋很陈旧的两层小楼。

    我看到院门上没挂锁,知道他们已经到家了,松了一口气。

    顾一笑下车就要去敲门,被我拦住。我说:“孩子估计闹了一晚上才睡着,让他睡一会儿,天亮再敲门吧。”

    顾一笑摇了摇头说:“当妈的心思你别猜啊,一路奔命来了,到了跟前却因为怕影响他睡眠要再多等一会真有意思。”

    他话音才落,院子里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我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敲响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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