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石谷会馆我明明进去过,一片超现代建筑,仅仅一天时间,怎么成了坟地?

    你不是跟我说聊斋吧!?

    我请老乡带我去看看,老乡不情愿,说是太阳快下山了,去那种地方容易出事儿。

    我掏出一百块钱塞进老乡口袋,说太阳下山前赶回来。

    老乡上了我的车。

    上山的路很难走,都是石子路,后来的羊肠小道干脆过不去了,只好弃车步行。

    路上我观察,这里我根本没来过,绝不是我去溪石谷公馆的路。

    路上聊起来,老乡姓杨,住在山下,经常上山采药。

    杨大哥告诉我,听老辈儿人讲,当年蒙古大军攻陷燕京后,疯狂掠夺财物,杀了很多人,都埋在这边的山谷里。

    说着说着,就到了一山谷下。

    杨大哥指指山谷里面:“这里就是积尸谷。”

    这时太阳开始下沉,一半山谷处在阴影里,我看到的只有荒草和乱石,没有一个坟头,更不见我昨天看到的超现代的红色建筑。

    我明白了,杨大哥听错了,把“溪石谷”当成了积尸谷。

    我问,这山里真的没有叫溪石谷的一座建筑,是溪水的溪,石头的石。

    杨大哥摇摇头:“没听说过。”

    我开始怀疑昨天自己身在何处了,该不是真是活见鬼了吧?

    “怎么什么都没有?”我指指山谷问。

    杨大哥心有戚戚:“好几百年了,早沉到地下了。”

    我以为即使是乱葬岗,也会有些坟头,没想到就是一座空寂的山谷,甚至稀松平常的山谷。

    “回吧,太阳要下山了。”杨大哥催促道。

    从西山回来,我病了一场,浑身无力,却也不发烧不咳嗽,也没食欲,心情郁闷了好几天。

    我登录QQ,“当我不存在”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好像从未出现过,但是聊天记录还在,证明这个神秘的家伙跟我聊过,搞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

    一周后会回杂志社上班,几乎所有人都吃一惊:“这几天你去哪了?气色怎么这么差?”

    我不好说迷妹的事,胡乱的应付。

    张老师悄悄把我拉到室外走廊。

    “小何,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张老师是个挺神的人,经常讲一些轮回转世,神鬼狐仙的事儿。

    我大概说了一下前几天发生的事,隐瞒了迷妹是给我介绍的女朋友这一细节。

    张老师皱眉看了我几秒钟。

    “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法师,很灵的,他正好云游回来。”

    下班后,按照张老师给的地址,我找到朝阳区一偏僻新小区,这时已经天黑了,小区亮起惨白的灯光,这里的住户不多,偌大的院子没看见几个人,一栋栋楼房没有几户亮灯的,这就是他妈的鬼城吧?

    李法师住在顶楼18层。

    我刚要摁电梯,一只手抢在我之前摁下上升键。

    这是一只满是伤疤的手,丑陋不堪,我转头一看,是一个送餐员,脸上的伤疤更恐怖,无法判断年龄。

    我如果是个女的,在光线不明的电梯间碰见这样的人,非吓尿不可。即便是我,也是心里一凛,这什么怪胎!

    刚进电梯,送餐大叔对着空气说:“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

    电梯里明明就我们两个,他在跟谁说话?

    靠,精神还有问题,我瞥他一眼,没有吭声。

    送餐大叔继续说:“有一部装满人的电梯刚要关门,一个人跑过来按开电梯,里面的人往里挤一挤,说就差你一个了,走不走?那人数一数,里面的人正好十三个,就挤上去了,后来那部电梯就坠楼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四这个数字太邪了,见四躲着走。”

    说到这里,我到了18层,开门出去,他没有跟出来,这神经病又坐回去了,不过刚才的故事确实他娘的瘆人,我想着这个奇葩送餐大叔古怪举动,找到了李大师家。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大背头,尿骚胡,戴眼镜,晃着一把折扇。

    嗯,正是前几天晚上的滴滴司机。

    滴滴司机点点头:“进来说。”

    客厅挺大,和一般家庭没有太大区别,李大师直接把我引到一间他的工作室。

    我心说你的工作室不是驾驶室?

    桌上摆着佛龛,点着清香,屋里弥漫着一股檀香味。

    落座后,李大师第一句话就是:“你能活着找我真是一个奇迹!”

    如果大街上有摆摊的拉住我,这么跟我说,我肯定骂他有病,可是经历过这些之后,我不得不信,这世上也许真有灵魂鬼神这些神秘莫测的存在。

    但是他滴滴司机的身份和大师的身份,我很难重合在一起。

    我忧心忡忡,试探着问:“大师,我是不是遇到什么脏,脏东西了?”

    “不只是脏东西的问题那么简单,一年前我就看到你脑袋上悬着一只虫子,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一团黑气,这团气更复杂,更强大。”李大师扇着折扇,半闭着眼打量着我。

    我心里一哆嗦。

    李大师突然瞪大眼睛,盯着我说:“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了。”

    这句话反而让我觉得马上就要死了。

    李大师一步跨到我面前:“你能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东西吗?”大师目光如炬,盯着我的胸口。

    我又是一惊,我胸口确实有一只挂坠,是一只不知道什么材料,也叫不上名字的怪兽,从我记事起就戴着,从不离身,洗澡都不摘下来。

    我从领口掏出来,一个黑色的造型怪异的小兽,已经被磨得温润如玉,挂了一层薄薄的包浆。

    大师靠近我,拿在手上,仔细掂量察看,还一个劲儿的摇头。

    “有什么不对吗?大师。”

    大师坐回禅椅,没有马上回答我,闭眼沉吟片刻。

    然后点上一支烟:“说说它的来历,可以吗?”

    大师抽烟让我感觉很奇怪,有点无厘头的感觉,但是,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说起来有点话长,得从我出生前说起了,”我长吐一口气:“能给来我一支烟吗?”

    李大师把茶几上的烟连同打火机推给我。

    我也点上一支烟,整理一下思路,讲述了怪兽吊坠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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