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眨眼而过。
    就在楚蕴耐心差点耗尽之前,宫里终于传出太后久病不愈的消息。
    皇帝广招天下名医。
    作为前不久才在京城名声鹊起的楚蕴,理所当然的接到了圣旨。
    “听说宋大夫明日一早便要进宫给太后看诊?”
    等到最后一个看诊病人走了之后,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赵拓,摇着折扇骚包的走进来。
    楚蕴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漫不经心的接过黑衣黑帽男子递过来的热茶。
    没搭理赵拓。
    赵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宋大夫怎滴如此无情,想当初,要是没有本公子......”
    “有事说事。”对这种婊里婊气的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要婊也只能本宝宝婊。
    粉鸭子:......
    “宋大夫当初可说了,要是帮你拦住太子,欠本公子一个承诺的。”
    楚蕴这才淡淡的抬起眼睫,“所以呢。今天是来让我兑现承诺的?”
    赵拓想了想,“可以这么说。”说完不客气的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装模作样的一边扇冷风,一边优雅的喝茶。
    “你有病?”
    赵拓刚进嘴的茶差点没喷了出来。
    收起折扇,对楚蕴怒目而视。
    你才有病!
    “没病找我干什么?”
    赵拓:......
    没好气的放下茶杯,“没病就不能找你了?那他呢?”赵拓指着那边高大的黑衣男人。
    “同样帮了你,宋大夫未免也忒小气了。”
    哼,那个黑不拉几脸都不露的男人。
    能比他堂堂京城第一公子顺眼?
    楚蕴看了黑衣男人一眼。
    这位嘛,作为太后的亲生儿子。
    当然是不同的。
    当年被皇帝弄出宫扔在外面,被土匪捡回去养大。
    现在好不容易被太后查到踪迹。
    想把人带回去看看是不是亲儿砸。
    结果这位以为有人要害他。
    生怕被人捉住小命没了。
    整天东躲西藏。
    搞得土匪都没办法当了。
    那天出手拦下太子后,就提出要楚蕴暂时保他安全。
    楚蕴这才把人留下。
    对樊砌来说,世界终于清静了。
    也就安安心心的呆在药堂。
    楚蕴淡淡的看着赵拓。
    “所以。你也想留下来当学徒?”
    “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就你这种......”
    “我怎么了?”赵拓炸毛,“本公子哪里差了?”
    “所以,你真要留下来?”一身黑的樊彻冷幽幽的说道。
    这家伙油嘴滑舌,一看就惯会讨女人欢心。
    要是他留下来了,宋大夫会不会把自己赶走?
    毕竟当初他没好意思提要她保他一辈子。
    只说一个月。
    想着一个月后,自己应该也想好去路了。
    不过照眼下来看,他压根不知道去哪啊。
    曾经试探性的出过药堂。
    瞬间多了好几条尾巴。
    吓的他门都不敢出了。
    “我.....”赵拓理智回笼。
    刷的一声打开扇子。
    “谁要留下来,本公子看上去是给人当学徒的样子吗?”
    楚蕴哦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赵拓:......
    “行了。”赵拓又把扇子收起来,“我今天就是跟你说一声,要是真想还之前的人情,就保住太后的命。”
    楚蕴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
    看的赵拓都以为自己心思被人看穿了。
    “我也是好心,要是太后真出了什么岔子,你也落不到好。”
    “那就如你所愿。”
    第二天,楚蕴戴上樊彻。
    跟着一大群名医进了宫,到了太后寝殿。
    皇帝和秦羽等皇子们,很是表现了一番对太后的担忧。
    除了年夕瑶不在场,一切和剧情里没有什么差别。
    皇帝为了表示对医者的迫切,特意免除了众人的跪礼。
    “都不必跪了,快快给太后看诊。”
    大夫们惶恐的依次上前诊脉。
    率先把脉的大夫疑惑的皱了皱眉,“从脉象上看,太后娘娘忧思过重,又外感风寒,按理来说,好好修养,辅以微风散寒之药物,好好调理便是。”
    皇帝瞬间拧了眉心,“若只是外感风寒,太后怎么会大半个月都不见好,情况还愈发严重。
    眼看如今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昨日到今日,还晕厥了好几次。”
    “这......”胡子花白的大夫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从脉象上看......”
    “罢了。”皇帝似乎很烦躁的摆手。
    果断叫下一个看诊。
    大夫战战兢兢的退下。
    等到后面的大夫把脉,说出同样的诊断结果。
    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一连好几个大夫都是同样的说辞。
    那边皇帝和秦羽隐晦的对视一眼。
    齐齐松了一口气。
    太后如今的情况,自然是他们设计的。
    但是为了防止被御医识破,所以只能用香料和食物的相生相克。
    循序渐进。
    如今不仅瞒过了御医,民间大夫也都这么说。
    他们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现在诊断太后没有中毒,到时候出了什么事。
    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秦羽用余光瞥了一眼楚蕴。
    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残忍。
    这背锅人选,自然不用说。
    只等到宋绮也给出同样的诊断结果。
    然后再让大家开药。
    再趁机让人用宋绮的药方,到时候宋绮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他会让宋绮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
    很快,前面的大夫都诊完脉。
    轮到楚蕴。
    楚蕴从容的走到太后面前。
    装模作样的把了一下脉。
    “太后娘娘这是中了毒。”
    众人:......
    皇帝和秦羽都愣住了。
    皇帝更是隐晦的瞪了秦羽一眼。
    心里猜测是不是秦羽瞒着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秦羽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做手脚。
    皇帝的怀疑也就是一瞬间。
    随即就想明白。
    他这个儿子和宋绮有仇。
    这么好的既能铲除太后这个隐患,又能栽赃给他最恨的人的机会。
    的确没有做手脚的可能性。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宋绮误诊。
    秦羽心里也飞快的转过了弯。
    民间那些对楚蕴的歌功颂德,他是不信的。
    在他们这种层面的人看来。
    连御医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一定不会诊断错误。
    宋绮也就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子。
    就算是超级天才也不可能不出一次错。
    说不定,宋绮这次误诊,还更方便他们的计划。
    既然宋绮和别的大夫诊断都不一样。
    而太后的症状,看上去也的确像是中毒。
    那么只要把太后交给她医治。
    他们都不用费心的找理由让御药房可以用她开的方子。
    想到这一点。
    秦羽瞬间放下心来。
    宋绮,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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