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廖启帆正守在父亲的身旁,看着老妈一口一口喂着老爸喝粥的场面,廖启帆心情大好——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明天,只要一做手术,父亲就可以康复了!真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开眼啊——

    廖启帆正沉浸在兴奋的气氛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廖启帆一切希望瞬时幻灭。

    “启帆——我是清曼,刚才司徒冉来电话说给姨夫捐肾型的人,刚才从4楼摔了下来,现在已被送进医院,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听完此话,廖启帆心情一下子跌入了低谷。怎么会是这样,上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出事了?开玩笑的吧!廖启帆不敢想象,焦急不安地追问道。

    “送到哪个医院了?我现在就过去——”

    赵清曼一边驱车向医院方向驶去,一边回复到,“省人民医院!”

    半个小时后,姐弟二人在省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回合,俩人见面心照不宣,连寒暄都省略,一个眼神对视就往急救中心奔去。

    这一路上,赵清曼将自己所知道的经过全盘和出,廖启帆愁目满容,跟随着赵清曼的步伐奔走,一言不发地听着表姐诉说情况。

    走到了一个病房前,赵清曼眼神尖锐,一眼就认出候在门外的司徒冉——事故发生后,赵清曼就吩咐司徒冉前去打点。

    “司徒——”赵清曼走上前来,细细询问情况,“什么情况?伤患伤势如何?家属安顿怎么样了?”

    “小姐,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司徒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徐徐道来,“刚才医生已经给出了诊断,人是快不行,现在尚有一口气在,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我将廖董事的病情告知医生,医生说现在要是马上转院做换肾受术还来得及,不过……”

    听到这里,廖启帆瞬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都不想就冲进病房——

    看着躺着病床上头破血流,衣裳破损的伤患双目紧闭面色如死灰,以及守在床边的伤者家属,那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14、5的小女生,俩人哭天喊地地骂娘,场面相当凄惨。

    廖启帆迟疑了一下,只是想到自己父亲急需这个肾型,况且这个人是救不回来了,要是在不争取,父亲那边希望也得落空——

    廖启帆舒了一口气,不再犹豫抬起脚步,一个箭步冲到了患者家属面前——

    “我对您丈夫的事情深表痛心,我是洪宇集团的少当家,请伤患家属不要太过悲痛,在我们公司出现这种事情,一律赔偿我们公司绝对不会食言……”廖启帆十分客套地讲些安抚的话,心里只想赶紧进入正题。

    伤患家属见有人进来,此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丈夫的领导,眼看这小老板,说话客客气气,倒也不像那些无良商人般百般妥协责任,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老妇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抽抽涕涕地回复廖启帆道,“俺家男人这样了,俺想着恁公司要是不做出赔偿,俺也不会善罢甘休。看着恁公司态度不错,俺也不再做任何追究了——”

    “赔偿是应该的——”廖启帆不愿再多费口舌拐弯抹角,现在应该赶紧争取时间,要是出个什么万一,自己当真懊悔死,“我现在想跟你谈谈你丈夫肾脏移植的问题,我父亲身患尿毒症在医院躺着,急需配上型的肾型做手术!医院已经做出诊断,说你丈夫已经没得治,与其这样过世,不如多做一点善事,当然我们公司也不会亏待你的家人,你们开价多少我们都会照付……”

    此话一出,眼前的妇女眼神中忽现怒火,瞬时哭叫道,“你个挨天杀的!俺算看明白了,俺男人的事故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蓄谋已久,就是为了给恁畜生爹换肾是不?!想都不用想——俺男人就是死了也不能遂了恁这帮子畜生的心愿!”

    廖启帆本来想好声好气地与之商讨,自己内心也是压着怒火,可是没有想到这无知老妇竟然口出恶言,自己压抑已久的心绪,随之也爆发了,“你胡说什么?今天上午你丈夫已经在z市三院本院提交自愿捐赠肾脏的申请,现在出事故了趁着人还没有死透,他要对他的诺言付诸行动!”

    老妇人听到这火上浇油的话,更加怒不可遏地吼道,“人都快没有了!恁还在打俺男人的主意?恁有钱人的命是命,俺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俺说啥都不会让恁动俺男人一下,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俺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你!你这就是胡搅蛮缠!”廖启帆的怒火到了极点,急红了眼的他口不择言——

    “你给我听好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的命了,我让你全家跟着陪葬!你看我敢不敢!”

    正在此时,一巴掌突如其来,廖启帆始料未及,捂着火辣辣的左脸,回头一望这一巴掌的执行者,正要发作,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表姐——

    赵清曼不知何时也进了这个病房,看到此情景立马上前喝止道,“你个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样给长辈说话的吗?再怎么急也不能这样没轻没重吧!这一巴掌是打醒你,再在这里叫嚣就给我滚出去!司徒,拉着这个焦泡头出去!”

    廖启帆一脸惊愕的看着赵清曼,只见赵清曼满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瞬时被她的气场威慑住,不敢再多语,乖乖地任由司徒冉牵制。

    目送“搅事棒”出了病房,赵清曼瞬时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脸一脸歉意向伤患母女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刚才太激动,最近因为我姨夫的事情心烦意乱,请你们多见谅!我已经咨询了医院,您先生的病情不是没得救,药物控制还是可能维持生命体征的,我已经和本院叫声交代过了,不论多贵的医药只要能救得回先生都不用吝啬,所有医药费都有本公司来缴纳!还有,我已经帮您办理了vip病房,那里空间大,可以放的下两张病床,这样也能方便您和孩子的休息……”

    被司徒拉出廖启帆,回过神来,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非要跟伤患家属一争高低,拼个你死我活!

    司徒冉死活控制不住,只能拼了命抱着廖启帆的腰,制止他再涉足病房半步。

    赵清曼做完善后工作,缓缓地走出了病房,看到廖启帆张牙舞爪的样子,瞬时眉头紧锁,气急败坏地吩咐道,“司徒!放开他——只要他不想救姨夫的命就让他闹去吧!”

    听完此话,廖启帆似乎听出了赵清曼话里话,这丫头仿佛有招?想到这里,廖启帆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不再胡搅蛮缠。

    赵清曼看到廖启帆恢复理智,气不打一处来地教训道,“有你这样生抢硬夺的没有?你多少也考虑点人家家里人的心情吧?这边丈夫刚出事,那边就要割人家的肾,还声称什么没得治头!换谁谁搭理你?”

    廖启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表姐说的话,仿佛是这个理!自己刚才太急躁了,根本不注意说话方式,事情办砸了也怪不得别人。廖启帆无颜面对,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你啊!做什么事都不经过大脑!司徒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跟人家交涉,自己又没有社交能力,进去尽是哪壶不提哪壶!我看姨夫不是被尿毒症害死的,是被你这个亲儿子给害死的!”赵清曼看廖启帆没有之前的气焰,不断责备道。

    “还有,姨夫的事情大家都着急,但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不能自乱阵脚——刚才司徒已经跟这个伤患主治医师交涉过了,药物控制是可以维持伤患生命体征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会想法设法说通家属,捐献肾脏。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家属还没有从悲痛中抽离出来,脑子还不清醒,等她缓过这个劲儿,那个时候再跟她交涉结果可能就不同了。所以现在不能急知道吗?”

    赵清曼批评廖启帆许久,廖启帆态度一直很好,默不作声任凭自己责骂。弟弟这样反常,赵清曼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实属心疼,话音一转安慰道。

    “我也知道你担心姨父病情,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如你所想中的那么顺利,好事多磨,姨夫这辈子为人正直,乐善好施,老天一定会眷顾他的!我也知道你看着姨夫天天做血透难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凡事都有个过程,你现在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知道吗?”

    “我知道了——”廖启帆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突然感觉自己特没用!什么事都处理不好……”

    话毕廖启帆握紧右拳,想都不想狠命砸向了墙壁上,气自己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把事情办砸,什么事还得靠表姐出面解决。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赵清曼赶紧上前,抚慰道,“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存在的问题,慢慢地就会成长了……”

    “是啊……”廖启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是该长大了,不能老是在别人的庇佑下生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章节目录

若有此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莫晓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莫晓苏并收藏若有此师最新章节